“那你怎麼知道他三天後動手,人家不可能連這個都告訴你吧?”老刨子現在徹底信了,他就想弄明白他還有幾天時間。
“難不成你還真等到他動手的前一天走啊,這計劃趕不上變化,興許人家就提前了呢,誰說的準?”蕭圓鄙夷的看了老頭一眼。
“那,可三天也太短了,我們都來不及準備啊。”老頭被一姑娘鄙視,老臉也有點架不住。
蕭圓不解的看想老頭:“你們年初就開始準備,現在不是應該拎著東西就能走的嗎?”
“有.....有些東西還沒處理。”老刨子眼神不自在的轉向彆處。
“行吧,我已經將消息告訴你了,你什麼時候幫我拆家具?”蕭圓該說的都說了,就想將日子敲定下來。
“陳家庫裡存的家具之前已經被我拆了,現在要拆的應該是擺在正院還有書房的那些,這樣吧,我明兒早上去,晚上就能拆完了。”
老刨子心裡知道陳家現在大概還剩下多少家具,估摸了一下時間,就回了個準話,不過他話鋒一轉,又提起了彆的,
“我剛才答應出山幫你拆,但可沒打算免費幫你忙,你打算出多少錢讓我去拆呢?”
蕭圓聽到老刨子答應,正高興著呢,就聽這老頭提出了其他要求,蕭圓本來也沒打算讓人白乾,隻是老頭實在太狡猾了些,剛才咋就不先說一聲呢。
“你打算要多少呢?”
“五根大黃魚!”老刨子伸出一隻手來。
“二根!”蕭圓比出兩根手指。
“四根!”老刨子伸出四根手指,他們一家馬上要跑路,花錢的地方多著呢,這姑娘本事挺大,應該有不少身家。
“老爺子,見好就收吧,我剛才要是心狠一點,說一半留一半,或者再壞一點故意把時間說的模糊些,你們一大家子人都被蒙在鼓裡,以後.....”
蕭圓這次說一半留一半,然後又斜斜看了一眼老頭:“你說呢?老爺子。”
老爺似乎被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彆怪我死要錢,我們一家子出去,一路打點,加上路上吃喝拉撒,哪樣不要花錢?以後在外麵安家,更是少一分錢不行,你也得可憐可憐我的難處啊。”
“你要打點,我不要打點了嗎?現在國內家具不值錢,我得弄出去再轉手,從北方一路南下,這中間得過多少道手,哪一道不要花錢,去了外麵還得給中人好處費,最後我才掙多少?你也可憐可憐我的難處吧。”
你難,誰不難呢?她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可就指著這些木頭發家致富了。
“那就三根吧,咱們都各退一步。”老刨子看人臉色有些不好,就又讓了一根。
“老爺子,做買賣不是你這麼乾的,你也就幫我們拆拆家具,啥危險也不用擔,剩下的苦活累活還得是我們自己乾,就這麼點活計,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問我要三根大黃魚,過分了吧。”蕭圓皺著眉頭,看老爺子的眼神有些不好,
“再說,我給你說了那麼重要的消息,說是救命之恩都不為過吧,你這轉眼就跟我獅子大開口,合適嗎?”
“兩根就兩根吧,那兩根就當是給你的感謝費了,不過你也彆當我是傻子,我做木匠幾十年,南洋那邊也有我認識的人。”
老刨子一看,連救命之恩都搬出來了,他也不好再繼續死要錢了,把人惹急了,她要是去外麵賣家具時歪歪嘴,他的名聲還不得完蛋了?
“那邊的行情我也是知道的,你就是除去中間打點的,還是有大把的美金掙,哪有你說的那麼慘!”
老刨子今兒被一姑娘壓製的這麼慘,心裡也有點不痛快,想當初陳老爺讓他拆家具的時候可是給足夠了五根大黃魚的。
當然,那時候的數量也挺多就是了。
“你這話說的多新鮮,不為了多掙錢,我費這麼大勁乾什麼?今兒還為了你家的事兒冒充國家乾部,你說說,這要不為了錢,我圖什麼?難不成還圖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二大爺?”
蕭圓覺得老頭應該是被她氣糊塗了,連這麼明顯的道理都拎不清了。
“老爺子,你也彆不服氣,我掙的多,我冒的風險也大,你啊,就想開點,回頭去了外麵,大把的美刀可勁兒的掙,人家那兒就喜歡你這樣的手藝人。”
看老爺子被說的臉色都不好了,蕭圓又一疊聲的誇人家,她可不想氣的老頭甩手不給她乾活,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哼,嘴皮子這麼厲害,還乾什麼偷兒啊,直接去當領導乾部不就完了嗎?”老刨子連連吃癟,氣的直哼哼。
“什麼都瞞不過老爺子,我這不是最後一票、以後要金盆洗手了麼,這一次啊,我就想多撈點錢,以後去外麵過點舒坦日子,不用再為錢發愁了。”
蕭圓語氣輕快的將自己的打算跟老頭分享了一下,看著火氣消了不少,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