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小媳婦們看戴頭巾的女人這副氣勢,什麼懷疑都沒有了,這不是一般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她們紛紛離被打的摔倒在地的女人遠了點兒,幸虧剛才沒聽她的話。
小孩子們嚇的都躲到自己娘懷裡或是奶奶懷裡了。
剛才為了臉盆被打的女人更是嚇的縮到人群後麵去了,太嚇人了,她惹不起。
老刨子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得繼續在邊上看著。
蕭圓沒看那些人,隻是繼續死死盯著那個倒地的女人,她一定得徹底嚇住她,不然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她揪著女人的衣領子,逼著她和自己對視:“現在能說了嗎?”
“嗚嗚,我錯了,我瞎說的,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過我吧,嗚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媽呀,這個人太恐怖了,她肯定殺過人....
蕭圓看她那慫樣子,不打算跟她耗了,於是就著揪住的衣領子將人使勁兒往地上一摔:“你是哪根蔥哪瓣蒜,也配懷疑我?我做地下工作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不知死活的東西!”
說完,她又朝著那一群人看去:“還有誰懷疑我身份的?都站出來!我好好跟你們解釋解釋!”
蕭圓看她們不停的往後縮,又朝前走了幾步,以便能更近的看著她們:
“今天我本來不想鬨這麼大動靜的,實在是你們鬨的不像樣,對組織重視的人一點都不尊重,我作為上麵的秘密特派員,隻能挺身站出來。”
“就你們剛才犯的事,往大了說,是破壞國家和各民主黨派的團結,往小了說,擾亂了當前穩定的社會秩序,給周邊治安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按照現如今的法律規定,你們統統都要被抓去勞改,長則十五年,短則五年,你們男人也會因為你們犯下如此大錯,被各自單位開除,你們的家庭成分都要重新劃分,你們兒女以後就是村裡最最被人瞧不起,人人見著都喊打的小可憐。”
蕭圓看好些婦女嚇得都癱倒在地,勉強站著的人也是搖搖欲墜,快要倒下了,她咳嗽了一聲,
“但我不打算這麼做,我看你們現在的態度,應該是知道錯了,我就想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現在問你們,你們知道錯了嗎?”
“我們錯了,我們下次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欺負木匠家了,嗚嗚,老刨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大人小孩都紛紛認錯求饒,早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她們肯定不這麼欺負人了,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人了。
“拿紙筆來,每個人寫個懺悔書簽字畫押,這事就揭過,不寫,就公事公辦。”蕭圓不管她們真心還是假意,她是一定要有轄製這些人的把柄,回頭用不上另說。
老刨子的孫子趕緊回去拿了紙筆,會寫的自己寫,自己不會寫的,就找自家孩子寫,孩子也不會寫的就找會寫的人代寫。
除了6歲以下小孩不用寫,其他的全都寫了,蕭圓將一摞懺悔書交給老刨子孫子看,沒交代清楚自己“罪行”的必須重新寫。
等所有人的懺悔書都沒問題了,蕭圓看著這一群人:“我看你們是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這次就當沒看見,不過沒有下次,聽見沒有?”
看她們一個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蕭圓點了點頭:“你們也當沒看見我,不然傳到上麵耳朵裡,我就保不住你們了。”
“這是關於你們身家性命的大事,你們一定要重視,就是你們自家男人也不能說,萬一他喝醉酒跟人說禿嚕嘴.....是吧?小孩也要仔細叮囑,萬一跟小朋友吵架說禿嚕嘴....都自己掂量吧。”
“十五年勞改,能活著回來的我還沒見過,都回去掂量掂量,喜歡嚼舌頭的嚼之前掂量掂量,就是說夢話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她覺得差不多了,應該沒人敢將她胡謅的事情說出去了。
老太太小媳婦們相互攙扶著離開了正院,腿嚇的發軟,自己一個人走路都打晃,沒辦法隻能相互攙扶著。
唯一沒有人攙扶的就是剛才被蕭圓打了嘴巴子的女人,就連她自己孩子都離她遠遠的。
蕭圓看著人都走了,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還是有點兒冒險的。
“姑娘,裡麵請吧。”老刨子看她那樣,也知道這人八成就是騙子了,唉,隻是人家剛才幫了他們好大一忙,他也不好趕人走。
而且有這麼大本事的人,應該也不是一般人,他還是不要得罪了吧。
“老爺子,我看你們還是趕緊跑路吧,在這待著太危險了。”蕭圓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他們家的生活環境已經差成這樣了。
這還沒開始就這樣,那再過幾年,還能有命在嗎?
“多謝姑娘剛才仗義執言了。”老刨子現在心裡有火發不出,你明知道自己假扮領導乾部會給他家惹來這麼大的禍事,還好意思說。
“我是認真的,我現在隻是暫時嚇唬住了她們,等時間一長,她們回過味來,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們家的。”蕭圓覺得這老頭有些敷衍她。
“姑娘今天來找老朽有和貴乾?”老刨子真不想跟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姑娘說話,他不想走嗎,他早就想走了,這不是走不了嗎?他每晚愁的都睡不著覺。
他現在是真擔心一家走不了,陳老爺一家走親戚這麼久沒回來,估計就是跑路了,現在消息還沒傳出來,他想趁著風聲不緊的時候趕緊走,可是跟他接頭的人一直沒傳來消息....
“我想和你做筆買賣。”蕭圓看老頭似乎不光感謝她,甚至還有些嫌棄她,她也就暫時放下剛才的話題。
“我現在已經不打家具了。”他現在哪有心情打家具?
“拆家具!”蕭圓看老頭有些不耐煩,心裡有些奇怪。
“姑娘,刀口舔血的活計是老爺們乾的,你一姑娘家摻和什麼勁兒啊。”老刨子一身本事,見過的人自然不少,他一聽話音就知道這人想乾什麼。
“哼,誰是姑娘?我他麼的是個老爺們,隻是為了行走方便,不引起懷疑,才這麼裝扮的。”蕭圓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
“嘿,你就騙鬼去吧,我活了一把年紀,你是男是女,我還能看不出來?”老刨子覺得這姑娘是把他當三歲小孩耍。
“我學的是氣功,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就問你,這買賣乾不乾?”蕭圓抖著二郎腿,大爺款兒擺的十足。
“不乾。”老刨子看這姑娘不實誠,也懶得多說。
“我用一條事關你身家性命的消息跟你換,你乾不乾?”
蕭圓覺得老頭肆意活了這麼大年紀,現在老了老了,每天被人那麼欺負,心裡要說沒點兒想法,她是堅決不信的,所以她準備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