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蕭圓還在想呢,其實老太太這時候去了也好,真要等到鬨饑荒的時候,那才是人倫慘劇。
她記得那時候,村裡好多老人都是自己不吃,把省下來的糧食留給孫子,最後饑荒結束,村裡都沒幾個老人了。
沒過幾天,瞎嬸的喪事就算結束了,後來蕭圓也聽到一些後續,聽說由王社長牽頭,兩家都賠了些錢,到底多少錢,沒人知道。
蕭圓一想就明白了,林北山現在光棍一個,又是個獨來獨往的性子,不可能跟人說錢的事。
那兩家賠了一筆錢,肯定也不會說,賠多賠少都不會說。
賠多了,村裡人會猜疑那麼多錢哪兒來的,這事前不久王有根家就發生過,他們兩家特殊些,畢竟中間還有個社長在,是不是貪汙了,不然哪來那麼多的錢?
怎麼解釋?萬一真貪了點呢,更加不可能說,他們肯定也不敢說。
賠少了,他們把人害死了,就賠那點錢,讓人知道了,估計又得被罵喪良心,被人瞧不起、吐口水,怎麼說?都不能說。
蕭圓覺得應該賠的不少,隻要王社長不傻,就不會在錢上計較,在鄉下,是不怕你家人多,就怕你光棍一個,這樣的人,誰都不敢惹。
沒準兒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娶個媳婦了,現在他手裡有錢,上麵又沒有婆婆,估計村裡會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
蕭圓聽過這事後就放下了,村裡絕大多數人也都放下了,就像王老太說的,誰家還沒死過人,把人好生安葬了,就過去了,日子還得繼續。
日子一晃,到月底了,這天,蕭圓起了一大早,今兒有牛車去鎮上。
她現在也不送兩個孩子去李嬸家了,就讓她們呆屋裡,家裡留了午飯,叮囑她們不能亂跑,蕭圓就一路小跑著出門了。
在牛車上,蕭圓閉著眼睛養神,就聽邊上幾個小媳婦在八卦。
“聽說了麼?前進家的兩頭豬被咬死了。”
“怎麼咬死的?那麼大的豬,什麼東西能咬死?”
“聽說是毒蛇,嘖嘖,那毒蛇可真賊,你咬一隻雞也行啊,乾嘛咬豬?豬都養那麼大了,一下子兩頭都被咬死,白養了,白忙活了,關鍵現在也抓不到豬崽子了,前進家的都氣瘋了,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她在罵娘呢。”
“誰說不是呢,那毒蛇打死沒?可彆再禍害彆家啊。”
“早跑沒影兒了,人家把豬一咬就跑了,哪會傻乎乎的等你抓?”
“都成精了吧!”
蕭圓在旁邊聽著,怎麼就覺得是林北山乾的呢,想必前進家的(大誌丈母娘)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嗬嗬,看把你傻的,前進家的上瞎嬸家鬨去了,說是林北山乾的,隻是沒找著人,後來就不知道咋樣了。”
“說不準就是瞎嬸乾的。”
“胡說什麼?人都埋土裡了,難不成詐屍?”
“我怎麼胡說了?你想啊,她本來活的好好的,結果被前進閨女給氣死了,你說她冤不冤?換成我的話,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前進家。”
“不能吧,聽你說的怎麼這麼嚇人啊,不是說瞎嬸病的厲害,都起不了身了麼,說不準就是病死的,碰巧前進家的閨女趕上了,誰冤還不一定呢。”
“你可拉倒吧,有病就馬上會死啊?那有人一病幾十年還活的好好的呢,不說遠的,咱村裡就好幾個,哪個不是躺床上多少年,全靠家裡小輩伺候,不都活的好好的麼?”
“彆說,還真是嗨,搞不好,還真是瞎嬸乾的,憑誰好好的被人活活氣死,也咽不下那口氣啊。”
“可不是!”
“完了完了,那兩家子估計要倒大黴,冤死鬼最是難纏了,她怨氣不散就一直鬨你,你都沒法趕“人”走。”
“我早就說做人得厚道,彆把事情做絕,不然啊,早晚得受報應,當初老族長的事兒,你們忘記了?不就是前進家的蹦躂的最厲害麼。”
“怎麼不記得?人家老族長多好的人啊,就是死了,都還惦記咱們同族的情義,沒來找她,但人家瞎嬸跟她非親非故的,可不就來尋仇了麼?”
蕭圓現在肯定是林北山乾的,絕對是他乾的,算了,她就幫她一把吧。
“聽你們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今兒一大早好像看見瞎嬸了,她手裡拿著個繩子似的東西,敢情是條蛇啊。”蕭圓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嚇的幾個小媳婦紛紛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不全是傷感的部分,還有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