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下意識想要藏起來。
[小櫻來,在家人的麵前袒露傷痛是可以的,更多的依賴我們吧。]
他想起了那雙溫暖的紫色眼睛和珍視的擁抱和充滿愛的話語。
“……我把它帶到了高空。”
我就知道。
鬆田陣平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歎了口氣:“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就聽到那邊的聲音了……有受傷嗎?”
白雪櫻來搖了搖頭。
他扔出炸彈的時候,張開了防護罩,所以就算是餘波也沒有傷害到他。
以前的話,他可能不會做到這一步,不在乎被波及,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受傷也會有人心疼。
所以,他要保護好自己。
“那就好。”
一點五十七接到白雪櫻來電話的時候,鬆田陣平很驚訝,再聽到他直接說,身邊有個炸彈的時,鬆田陣平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導致握著手機的手發抖。
明明在知道自己會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恐懼過。
【“炸彈在我這裡,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選擇,立馬放棄。】男孩頓了下,放低聲音,像是哀求又像是安撫,【“爆炸犯說了,不管怎麼選,兩顆炸彈都會爆炸。所以,請相信我。”】
身後是緊逼的時間,前方是未知的前路。
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
【“好,交給你了。”】他說。
掛斷電話,拿起已經放置一旁的工具,繼續開始拆卸。
人能做到的事情終究是有限。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所以才要拚儘全力、不給自己留後悔的機會。
所以,鬆田陣平踩下了油門。
第四個炸彈,以及白雪櫻來遇到爆炸犯,最終彙報為。
在醫院的白雪櫻來撞破爆炸犯,然後被劫持,爆炸犯不得已準備逃離,途中被他們抓到。
所幸爆炸犯精神恍惚,而醫院的監控這一天碰巧在維修。
“不過,小櫻來那個時候是怎麼知道的?”萩原研二問。
畢竟從頭到尾,白雪櫻來能夠在醫院碰到炸彈純屬‘幸運’,而他應該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但那個時候仿佛篤定一般撥通了鬆田陣平的電話。
他甚至清晰撥通了誰的電話。
“因為我在廁所遇到了那個爆炸犯,他說了,警察會在自己和我之間做出選擇,那就證明警方一定不清楚這個炸彈的下落,他利用這一點威脅了某一位警察。”
“恐怕是說了,如果拆了這個炸彈就不會知道下一個炸彈地點的話,所以才會有選擇。”
“我又問了他,是不是十一月的爆炸犯。他說,是。那麼,我想你們兩個肯定也會立馬就知道是他,一定會采取行動,而且你們很厲害,所以你們一定會走在距離危險最近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能精準打給陣平而不是研二。”
白雪櫻來示意鬆田陣平伸出手。
“我感受到了,死亡纏繞了陣平的靈魂。”
鬆田陣平‘啊’了一聲,與同樣愣怔的萩原研二對視,顯然他們都忘記了羽毛的事情。
“誒?羽毛是可以提前預知到危險嗎?”萩原研二回憶此自己那次。
白雪櫻來搖頭:“羽毛並沒有預知的能力,除了主動召喚。平常也隻有在危險到來的前幾秒,我們才能感應到。但,隻有一個時候是特例。”
那就是麵對某人‘命運之時’的時候。
這件事他還是從其他天使哪裡得知的。
被用來召喚和感應的羽毛,對各個世界人物的命運都很敏銳。
直白來說,鬆田陣平此次麵臨的是他原本的‘命運之時’按照命運的安排,他會死在摩天輪的爆炸中。
因此羽毛在命運來臨前感受到了。
才會提前做出反應。
“研二,那次情況也和陣平這次一樣。當時我沒能像這樣提前感應到,是因為我當時能量很低。”
收到羽毛的感應也和天使的能量息息相關。
曾經就有天使在黑夜,麵對吃人的惡鬼,因能量見底,她沒能即使收到羽毛感知到‘命運’,也沒能提前自己監護人的身邊。
幸運的是,她也和白雪櫻來一樣在最後一刻趕到了。
她的監護人在那場戰鬥中隻有眼睛受了點傷,其他地方並無大礙。
後來在白雪櫻來去到那個世界的時候,因為是皮肉傷,在他的治愈下,那個發色如火焰的劍士也恢複了。
也算是作為回報,那個天使前輩細心將自己的經曆和一些經驗都傳授給了白雪櫻來,最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目送他再次啟程。
·
交代完一切,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要去處理下後續的工作,叮囑他待在會議室不要亂跑一會三人一起回家。
兩人離開後,偌大的會議室內隻剩下白雪櫻來,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外麵的落雪聲。
【我好久沒見你這麼生氣了。】
係統這個時候才輕輕開口。
白雪櫻來低下腦袋,撫摸馬克杯光滑的壁麵。
【上一次他差點讓我失去研二,這一次又要奪走陣平,我討厭他,無法輕易原諒他。】
係統歎了口氣:【你還是一點也沒變,把彆人的事情看得比什麼都重,明明上次看透了某人的利用之心,你也沒有這麼生氣。】
說完,係統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它小心翼翼感知了下小天使的情緒。
白雪櫻來扭頭望向窗外。
又下雪了。
雪不緊不慢地散落,不知時間,卻知記憶的模樣,總能輕易將人拖到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