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對她實在沒有那麼好的脾氣,把臉一甩就說:“你還愛說不說,不說馬上就出去,不然我叫太子過來了。”
許梅棠輕輕地笑了一聲,放下茶看著她的眼睛說:“你這麼著急是不是心中有鬼?你以為我要說什麼?長公主好像沒有什麼可說的吧。”
妙荔冷著臉看著她,努力的壓下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中她的圈套,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著急了,我隻是不想看見你而已。”
許梅棠把牙咬得吱吱的響,吸了幾口氣冷靜下來說:“我知道你心裡是有什麼鬼。你是不是害怕我說長公主和齊王的事?”
妙荔藏在衣袖下的手驟然一抖,和她想象之中的一樣,許梅棠上次就拿這個試過她一次,這次又來了。
事情太大,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特彆是周述宣,他如果知道了這些估計會瘋。
妙荔心中震驚,臉上卻不顯,道:“他們能有什麼事情?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不過如此。”
許梅棠冷笑了一聲說:“這都算沒什麼?那長公主之前那個孩子是齊王的,他們倆私通,你覺得有什麼嗎?”
妙荔臉色大變,厲聲道:“你少要胡說八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竟敢往長公主和齊王身上潑汙水,不知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這就是害怕的表現。
果然讓她抓住把柄了,看她這麼著急,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許梅棠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就是從你那裡聽到的風言風語,那日你在小樹林裡和齊王的對話我父親聽得清清楚楚,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麼嗎?”
妙荔心中又是一驚,她早就猜到是這樣了。那日具體說了什麼她記不清楚,可大致上的話還是記得的,就是讓齊王去看看長公主因為長公主剛剛沒有那個孩子。
當時也是她太不小心了,竟沒有看清楚旁邊是不是有人,糊塗至極。
見妙荔現在啞口無言了,許梅棠又接著說:“你不必說彆的,我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你再狡辯都沒有用。我想說的很簡單,你馬上從太子身邊消失,這件事我就爛在肚子裡裝作不知道,不然的話我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妙荔回來之後第一次落了下風,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力申辯。
看她還是沒有說話,許梅棠繼續說:“你想想如果太子知道這件事會是怎樣的表情,特彆是知道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告訴他的時候。會不會恨不得一刀把你們三個給宰了?”
不會的,周述宣不會的,妙荔這麼告訴自己,心中其實也不太確定。
畢竟事情太大了,給人造成的傷害也會很大。齊王的身份更加不能暴露出去,混淆皇室血脈也不是個小罪名。
“反正我把話說在這裡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過了年之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不然我們就都見不到長公主。”
許梅棠說完拔腿就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被欺負這麼久,她終於揚眉吐氣了。那個賤人終於要從她眼中消失了,想一想都覺得甚是美好。
心情好到有些想哼個小曲,完美。
妙荔坐在榻上,麵前擺著炭盆,身子被烤得暖暖的心裡卻是涼的。不知該如何做這個決定,長公主,一個對她無比重要的人。
前幾天她才答應過長公主一定要幫她保守好這個秘密,現在問題就出來了。若再過幾天說都好,長公主她們已經準備離開了。現在說出這些事,讓她陷入兩難之地。
保住長公主,她就要從周述宣身邊離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現在感情正是好的時候,就讓她這樣離開,她心中不甘。如果讓許梅棠把這件事說出去,那長公主和齊王一世的英名就毀了,甚至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皇室也是不能忍的。
絕對不能犧牲長公主!妙荔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
就算把這些事說出去,她一樣不能全身而退,周述宣還是會怪她的。
事情肯定還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的,並沒有完全陷入死局。再想想,好好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妙荔突然之間有些後悔了,她回來之後乾嘛要招惹許梅棠,若是還忍氣吞聲,估計不會把她逼到這樣,這一切好像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妙荔就一個人在房間裡靜坐了半下午,連門都沒有出一下,也沒有讓人進來。
周述宣從外麵回來,隻覺今天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屋子裡到現在沒有點燈,炭火也快熄了都沒有人進來添炭,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述宣喊了一聲,“這些奴才是怎麼做事的?”
妙荔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也沒有和他說話,就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