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感受到趙冬菊的目光,朝著趙冬菊笑了笑:
“嫂子,花生應該能吃動的吧?”
他將桌子上的花生和瓜子都往趙冬菊麵前推了推。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楊根柱跟趙冬菊的牙口不是很好,他們夾到碗裡吃的菜,全都是軟爛一些的。
但是家裡這會兒也隻有花生跟瓜子,天色又晚了,就是想買點彆的零食都找不到地方。
趙冬菊笑著搖頭:
“吃飽飯的,哪裡還能吃得下零食。”
不知道怎麼的,之前隻要想到溫明花再婚,她連看張勁一眼都不願意,可現在呢,對張勁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你們去廣市做什麼?”
下午隻聽溫明花提了一句,她還沒來得及問,這突然之間的,怎麼就要去廣市?
張勁看了看正跟郭成安說著什麼的溫明花,笑著開口:
“明花想去廣市看看服裝,回來會再開一家服裝店。”
“還要開店?”
他這話一出,不僅趙冬菊驚呼出聲,就是楊根柱也驚得不行,
“你都已經開了八家鹵味店,還能抽出時間來開服裝店?”
這婆娘,怎麼之前沒發現她這麼能折騰呢?
還是遇到張勁之後,就變得心都這樣野了?
趙冬菊皺著眉看向張勁,
“你們年紀也不小了,還要折騰?”
鹵味店還不夠折騰的,張勁又拉個個建築隊,現在還要開服裝店,趙冬菊很是不讚同:
“明花,你該多操心操心建民跟滿春的事。”
楊建國離得遠,她顧不上也就算了,可楊建民已經二十八九歲,滿春也二十六七了,一個兩個的,不提結婚,難道處對象的事也不急嗎?
溫明花聽到他們提起她的名字,轉過頭來就迎上趙冬菊的這句話,她想也沒想的懟回去:
“我操那麼多心乾嘛,跟你一樣,裡外不是人?”
“……”
整個房間為之一窒,張勁悄悄扯了扯溫明花的袖子,怎麼就懟上了,她不是要跟楊根柱夫妻重修於好的嗎?
溫明花揮開張勁的手:
“扯我袖子乾什麼,我說的不對?像她趙冬菊一樣,管太多的下場是什麼?幾個兒女見著她一臉病容給她錢看病了?家裡連買菜的錢都沒有,還得去撿彆人不要的菜葉子?”
她看也沒看趙冬菊難看的臉色,更沒看楊根柱僵硬的麵色,伸出手指了指楊建民兄妹幾個:
“我之前就跟他們說過,不管是處對象還是結婚,隻要他們確定了,願意帶回來,然後自己去商量結婚的日子,我隻負責給置辦彩禮嫁妝,其他的,我一律不會過問。”
她又將目光轉回到趙冬菊身上:
“你覺得我這個當媽的,還應該做到什麼地步?供他們吃喝拉撒的長大,給他們辦完婚禮,還不夠,還要再為他們過得好不好操心?結婚之後他們就有了小家,他們不自己負起自己的責任來,我活該還要繼續管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