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看到了被她護在懷裡,卻依然嚇得哭到昏厥的女兒,隻是奪了扁擔,接著就將女兒抱起來送回了臥室。
薑悅悅眼裡如同淬了毒般看著羅福林的動作,卻在他回頭的瞬間將頭低下,然後忍著胸腔裡的疼痛下了樓。
去醫院一檢查,果不其然,她的肋骨斷了一根,不僅如此,醫生還告訴她,她懷孕了,且嚴重營養不良。
懷孕?
應該是的。
她的例假不準時,這次已經快三個月沒來,之前她倒是想起過,但並沒有在意,反正至從生了孩子之後,她的例假就沒準過。
可她從沒想過還要再生一個,不提現在已經出來且抓得很嚴的生育政策,就是可以生,她也不會要這個孩子。
生下來怎麼養?
萬一又是個女兒,是不是又得跟她姐姐一樣,成為全家都會忽視的存在?
就算僥幸是個兒子,他羅福林憑什麼要她給生,他配嗎?
可惜的是,等她出聲詢問醫生做手術的事,醫生卻告訴她,她的身體不能流產。
這算什麼?
彆人想生不敢生,她這個呢,不想生卻偏偏因為身體的原因隻能留下來?
回到家,她根本就沒顧及自己還在疼著的胸腔,千方百計的想法子,想把肚子裡的孩子折騰下來。
但沒想到,不管是她跳樓梯,還是拿手錘肚子,他都依然穩穩地待在她的肚子裡,直到被羅福林發現。
……
“剛剛回來的路上,看見個人,很熟悉,但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是誰了。”
張勁騎著自行車回來,趴在井邊洗手上臉上的泥灰,卻還不忘告訴給他遞毛巾的溫明花,他見到的那個男人,抱著個睡著的四五歲的小姑娘,鬼鬼祟祟地往棉紡廠宿舍樓後麵的那個巷子去。
溫明花眨眼,
“棉紡廠宿舍樓後麵的巷子?”
那可是條沒出路的死巷子,誰會把孩子往那裡抱?
兩人驀地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冒出兩個字:
“人販子!”
“不對,那個男人我肯定在哪兒見過,長得很是憨厚,身高跟我差不多,也很壯實。”
他沉思,在哪兒見過呢?
溫明花聽他說起,卻突地想到一個人:
“羅福林?”
羅福林是誰?
張勁還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疑惑地看向溫明花。
溫明花將薑悅悅夫妻倆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他不會是要把孩子先送回老家吧?”
然後將薑悅悅弄回去,可是也不該把孩子送到那個巷子裡呀?
她又想到羅福林現在的賭癮,他該不會真把孩子賣掉吧?
“……”
這還真有可能!
張勁一聽溫明花的話,才知道這幾天家裡還發生了這麼些事,不過對於楊建民兄妹的事,他還真不好說什麼。
“這樣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不就是跟溫明花結婚領證那天,在他們家外頭那個路口,見到爭執的兩個年輕人中的那個男人嗎?
溫明花驚訝看他:
“這都幾年的事了,你居然還記得?”
張勁驕傲一抬頭一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