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笑更濃,然後跟著楊滿春往市場外走:
“我明天中午燒太安魚,到時候給你送飯過來哈。”
楊滿春的腳步頓下,卻沒看他:
“不用了,我明天中午還有事。”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男人的身邊,絲毫沒看到男人失望的眼神。
目送楊滿春走出老遠,男人才收回視線,歎氣:
“唉,這女娃子難搞哦!”
追了兩年多,高興了給個好臉色,不高興了就跟剛剛一樣,一句話說完恨不得立刻就離開他身邊。
眼看著兩人的關係有所改變,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又對他若即若離起來。
男人又長歎了口氣:
“唉,也不曉得咋回事,是嫌棄我哪點蠻,這悶到腦殼的不說一聲,硬是讓我猜蠻?”
說完就搖搖頭,長籲短歎地又進了菜市場,他還要再買點晚上下麵條吃的菜。
楊滿春出了市場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還回頭看了看,見男人沒有追上來,心裡說不出清楚是失望還是什麼,她也歎了口氣。
要說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是假的,要是沒有好感,她怎麼會接受他送的鋼筆?
要是沒有好感,她之前又怎麼會跟他約會兩次?
要是沒有好感,她又怎麼會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她心裡的擔憂來?
她回頭,一邊坐上回學校的公共汽車,一邊回憶兩人相識相知的經曆。
跟他認識,還是她大伯家的三哥結婚鬨洞房的時候,不過當天他們並沒有說上幾句話,連互相的名字都不知道。
後來,他們也在她放假的周末時不時地見上一麵,倒不是故意,而是她回家的路上正好路過他住的筒子樓,所以自然的,就經常打個招呼。
再後來,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兩人也更加熟悉起來,直到兩年多前,他突然到她學校門口來接她。
雖然他離學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也並沒有讓她的同學知道,但她當時還是緊張了好一陣。
她也是在那個時候確定,他在追她。
可她當時還在上學,確實沒有心思將精力放到處對象上,於是委婉的拒絕了他。
原以為他會放棄,誰曾想他隻是笑笑,然後跟她保證,說不會影響她的學習。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依然會在她放假的周末下午來接她放學,知道她不願意他送她回家,也都是在他住的那棟筒子樓外麵就目送她離開。
這一接送,他就堅持了兩年。
她畢業那天,他問她,現在是時候了嗎?
她懂他的意思,是問她能不能跟他處對象了。
她的猶豫隻有一瞬,雖然沒有點頭,但她的笑,卻讓他突然就蹦了兩下,然後興奮地喊道:
“哎喲喂,終於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