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吾未壯,壯則有變!(1 / 2)

交代完了瑤姬,張珂的身體也如蕩漾的水波一樣逐漸的隱匿不見。

而隨著張珂的消失,生活在這三州大地上的萬千生靈們也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紛紛抬頭望向了天空。

“怎的,看甚?”

本體雖走,但那尊自後世而來的陽麵化身仍在。

平日裡有張珂的存在,它就宛若一尊死物似的,隻代替本體坐在巫山腳下的新營造的城池中的王座上,好似廟裡的那些木胎泥雕一般,隻作擺設之用。

但此時,張珂的消失卻是觸動了這尊化身。

在覺察到自九州大地上,四麵八方湧來的那或是探查,或是窺視的目光之時,化身立馬瞪眼還了回去。

乃至於借助著因果之間的牽連,一撮三昧真火如附骨之疽似的橫跨了數千裡,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各個角落。

“當真晦氣!”

豫州的某處江河中,生拽下自己的左眼,看著那團紅白的血肉在眨眼間的功夫便被猛然升騰的火焰化作一抹灰燼,滿臉是血的身影忍不住沉著聲罵了一句。

然而,話語剛落,便猛的起身打量四周,狐疑的目光跨過奔湧的河流,透過水麵緊盯著外麵的天穹。

直至許久之後,見外界仍沒什麼動靜,祂這才一屁股坐了回去,伴隨著的還有一道漫長的吐息聲。

而至於水府中,那些本來就近服侍,卻因他疑神疑詭的動作,猛的看來的詫異目光那缺了一隻眼睛的存在並未在意。

些許小妖,又懂得些什麼。

那西南邊陲的十萬大山,水夠深吧?

一出場便被那位屠了。

諸懷,鳧徯,肥遺哪個不是在上古傳說中都鼎鼎大名的存在?

不也化作了釜中羹湯,被人吮髓敲骨,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都是小事,甚至於三州被燒,千萬詭神儘屠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更讓祂們感到心驚膽顫的是,那位自得了帝號之後,更是以一己之力問戰四方詭神,這還是因為天下二分,中原六州屬於周天子跟諸侯而不歸帝尤所管。

即便如此,他所過之處,帶喘氣兒的都被屠了三成還多,要不是最後人家最後一邊說著彆送了,一邊又往口袋裡填了兩頭蛟龍當係繩,這件事恐怕還有說法。

至於原因彆問,問就是曾食人.

如此橫征暴斂,屠戮無數的存在跟你當鄰居,還是搬不走的那種,擱你不得天天盯梢啊?

所幸那位是真的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尊化身,否則今日可就不隻是棄掉一顆眼珠子就能瞞得過去的了

天高雲淡的晴日下,一陣陣微風繞過曠野,在九州的山林中拂動。

然今日的金烏都已經東升西落,回湯穀休養生息,無數目光所期待的事情仍是沒有發生。

看這風平浪靜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有多少詭神暗中破口大罵

外界的動蕩張珂並不知曉。

因為商周天地的九州初分的原因,張珂近幾年來幾乎一直都在外界處理事務。

雖然,他所謂的處理,隻是把權柄分發,俗稱甩鍋,但要想將這些麻煩分擔到可用的人手中,還能保證能夠運轉不會出錯也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在這個過程中,雖然照舊張珂仍引進了天庭諸神鎮場,代替曾經的詭神來庇護人族。

但他也知道,按照時空慣性,其樂融融的時間並不算長,再過百來年,天庭諸神將會消失數個時代之久,按原本應當是隋唐歸來,但有了張珂之前變更軌跡的一行,其時間必然要被提前許多。

不過,不論如何,九州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會陷入一段正神稀少,而詭神猖獗的時代,既然已經被扣上了這頂玉冠,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懶散。

如此,張珂已經有多年沒到副本中向兩位老師討教了。

“還記得家門啊,我當你早就將信物給丟到哪個臭水溝去了”

眼前的環境剛一變換,張珂便聽到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一抬頭便見到了蚩尤的身影。

隻是,與過往那個抱著兩頭食鐵獸坐在城牆上,滿麵滄桑的中年老頭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穿著一身蓑衣,拿著一根碳纖維魚竿坐在黃河岸邊孤獨垂釣的漁翁,而兩頭食鐵獸一如既往的繞在膝下打盹休憩,直到那魚竿有動靜的時候,才會猛的抬起頭來,舔著嘴角,漆黑的雙眼緊盯著沉沒的浮漂。

這些變化自然是張珂的傑作了。

總不能眼看著隔壁熱熱鬨鬨的場景,卻讓這邊孤零零的僅一人二熊吧?

所以,在那巫山停留的十多年裡,張珂也給這黃河改造了一番,取了一大片的魚群栽種在了空間之中,而為了水脈能夠自然衍生,又從自身上拆分了一條五品的江河水脈代替此地的黃河。

魚竿也好,其他也罷,都是這期間零零散散的添加而來。

張珂無暇進來試煉的時候,便給老師找點事做,而張珂進來試煉的時候,這些自然會被隱於空間深處,不受外界紛爭的波及。

就這,他還花了近十萬的玉髓,才從遊戲中購買了相應的修改權限跟保障服務。

不過,現在張珂已經不缺玉髓了!

占據三州之地,都用不著刻意琢磨,將十萬大山劃出來種植各類靈藥,瓜果的收入便已經是爆利了,而在有虛空遊戲這個渠道的情況下,張珂更是召集了一大批精通內外丹道的修行者於山中幫他煉藥。

一切所成九分歸張珂,而剩下的一成還要拋掉火耗才算是他們的收獲,而即便如此也讓一大群道士們樂的找不著北。

如此,形成規模的種植跟生產更是暴利。

隻是,到了張珂所處的這個層麵,那些能用錢買到的他已大多用不著了,而他需要的東西不是帶有稀有標簽,便是唯一專屬,虛空雖大但相關物品的流通性也幾近於無,外出靠運氣去碰瓷,都比坐著購買希望要大得多!

張珂又是個屬倉鼠的,自是將賺來玉髓又花在了其他物質的購置上。

像試煉空間的改造,一些不帶先天詞條的天地靈根,最新款漸變嗨絲,礦脈,生物

“嘿,外麵遇到了點兒事,耽誤了一點兒時間,老師您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聞言,蚩尤笑了笑,卻並未回應。

或許張珂並無察覺,但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蚩尤卻漸漸地發覺了承載上古人族血脈對前者那些潛移默化的影響。

或者嚴謹一些,他的自我性格正在受血脈的影響,向著少年時蛻變。

雖不是時刻,但在親近的人身旁,放下了防備之後,這種跡象便顯得頗為明顯了,這是張珂自己沒能發現這些變化的原因。

而這也是為什麼在試煉中,往往張珂最後的下場都是被他跟刑天拎著刀斧狂追不舍的緣故。

無它,十來歲的年紀著實太惱人了,往往不經意間就能挑到彆人的痛處。

看著陡然間變得感懷,慈祥模樣的蚩尤,張珂愣了愣。

值得一提的是,自他得到試煉空間,並與老師產生交集之後,在此之前幾乎沒見到過蚩尤露出笑容,陡然間整這麼一出,著實有些.

“老師,看您今天心情挺不錯?”

張珂頓了頓,看著蚩尤挑挑眉,並無阻攔自己的意思,隨後才繼續道:

“我吧,最近沒時間進來完成課業也是因為外邊有正事要忙。”

“您看,我繼承了您的虎魄,得了刑天的乾戚,又有諸般神通護身,這手段上已是滿溢了,但在防禦上卻隻有乾戚勉強撐場。”

“雖說巨盾防禦是足夠用了,但若是人數多了難免有些力有不逮。”

“所以,這段時間我就忙著去給自己整了一身行頭。”

老實說,蚩尤並沒有想到張珂所謂的正經事是這些。

但轉念一想,這也正常,隨著張珂漸行漸遠,他們這兩個死的死,傷的傷,都已經幫不上多少了,除了還能在這片空間中指點一些,將自己過去總結的經驗教訓傳授給張珂,現實中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打拚。

哪怕是在上古那種相對原始,蠻荒的地界,人族子嗣成年時,父母跟部族都會幫其打造一身行頭跟武器作為成年禮,而至於之後,部族雖也有供給,但這便需要工作來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