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尋到時機立即拿她種植靈藥最大程度吸取純靈之體的先天靈氣,根本就沒有多餘浪費絲毫情緒的意願......
“浣月......”傅銀環輕聲說道:“你拿我的心頭血,做了什麼?”
顏浣月一邊擦拭著短刀,一邊說道:“喂了道友那麼多毒藥,想看看你心頭血的威力,如今虞師兄和譚道友都飲過你的心頭血和腕上血,你們三人,也算是一種緣分交織。”
又垂眸淡淡地看著他,說道:“而今鬼市重開,你以往可曾聽說過半分消息?”
傅銀環靠在木壁上仰視著她,目光落到她紅唇上,聲音沙啞地說道:“能先喂我些水嗎?你很久沒來管過我了。”
顏浣月冷笑道:“渴了就喝你自己的血,不是給你腕上留著傷嗎?”
傅銀環低低笑著,披風下縱橫交錯的傷口和新長出來的肉芽泛著絲絲痛楚。
心口最痛,她取他心頭血時匆忙而粗暴,與曾經扶著他走下山道時的關懷備至全然不同。
長久處於被刀剮又恢複,又繼續被剮的劇痛中,他也已
經有些麻木了。
哪怕是再大的痛楚,時間久了人都會麻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像她當年在地窖中一樣。
他在她身上開孔種藥時她倔強得一聲不吭,可眼淚幾乎給他二人洗了一遍衣裳。
後來她身上長滿靈藥畸肢,整日安靜得像一隻小羊,連眼淚都很少見。
那些畸肢怪眼就如同她幫他培養出來的假命,那三年裡,他守著這具活壤,收割著她身上的靈藥,怎麼從來沒有想過順便讓她給自己生幾個孩子?
他可以把孩子們養大,做他最可靠的爪牙,分散各方,去幫他找回更多的靈藥寶器。
可是,這樣拖累就更多了,孑然一身,才最無牽無掛。
若非落到今日,他怎麼會有什麼後悔遺憾,那些不過是弱者才會有的自我逃避......
“說話。”
顏浣月一刀紮到他左肩上,語氣微涼,“傅道友,已經不會說人話了嗎?”
傅銀環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從肩上痛到後背,不禁麵色猙獰著忍著痛,說道:
“我雖來過,但並無所獲,聽說這次有人掘了鬼市的根基,不過……卻讓四象之境憑空擴大了不少。”
傅銀環說話真假參半,憑他那樣的人,說他並無所獲,怎麼可能?
“這次幕後重開鬼市的,是哪些人?”
傅銀環暗暗向後躲了躲,又被她紮了一刀,徹底老實不動了,無力地搖了搖頭,臉色煞白道:“我不知道……”
顏浣月猛地拔出刀,“不知道?”
傅銀環疼得額上冒著冷汗,死死咬著下唇,喉嚨中發出一陣顫音,忍了許久,才有力氣說道:
“我以前隻是散修,隻管尋利我之道,真的不知。”
顏浣月拔出刀,頗為遺憾地說道:“道友可真是沒用啊......這樣,我得考慮留你到幾時,不如等我修為足夠,可用搜魂之術時,第一個用在道友身上,道友不會介意吧?”
傅銀環麵如薄紙,整個人癱靠在木壁上,仰頭無力地笑著,眼底卻爬滿快意,
“用啊,我心甘情願,你想對我如何便如何,而今,隻有我知道你的遭遇,也沒有人知曉你關著一個男人整日折磨。”
他臉上呈現出一種執著的癲狂,語調也變得輕盈而病態,
“你和我……才是最了解彼此,最沒有秘密,最相配的……你選裴暄之,不過是因為裴寒舟罷了,但你也可以暗中選我,沒有人會知道,不是嗎?今生的機遇,我們都可以捷足先登……”
顏浣月沉著臉,刀身輕輕擦過他的肩,擦拭掉血跡,半含試探地說道:“你?連鬼市根基被掘是怎麼回事兒都不知道,你覺得你還有幾分價值?”
傅銀環動了動,牽動鎖鏈嘩啦啦地響,“隻是為了兩族交界處的地脈罷了,但也僅此而已,不過,擅動地脈者會被衝得連渣都不剩,誰又能真的取走地脈呢?告訴你,又有何意義?”
顏浣月擦乾淨了刀,拿出一顆毒丸來麵無表情地按進他的傷口,低聲說道:“那就試試這次的藥,還能不能讓你撐到下次見麵。”
剝皮拔骨的劇痛似雷電一般席卷全身,傅銀環痛得卷成一團,不住地以頭搶地來以痛製痛。
被按了毒丸的傷口像是小小的噴泉,血肉模糊的液體自刀口撒出來,悄無聲息地滲入地上的符篆中。
她轉身踏出木匣,掐訣滌淨一身血氣。
桌上的蠟燭即將燃儘,她將蠟燭檢查過一遍,隻發覺蠟燭中融了些安神的材料,這才換了一根新的。
就著燭光背了一會兒帶來的經卷,這才熄燈就寢。
裴暄之抱膝坐在廚房門口,隔著雨幕看著院中的燈一間一間滅掉,逐漸變成雨夜中昏暗的輪廓。
他的目光漸漸定到其中一間,默默地看了許久。
這裡是進入四象之境後必然最先抵達的地方,哪些人來了,哪些人喬裝來的,可以儘快有個大致的了解,做好充足準備。
他猜到父親會讓蘇顯卿前來,隻是沒想到她也會跟著來。
如此,鬼市之內,他就不能隻去做自己的那些事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