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憐子之心(2 / 2)

彭有財僵硬地咽了咽口水,他背上的汪小桃要下去,卻被他緊緊挽住腿彎背在背上。

“娘,既然如此,不如將你那妖仙也召出來,與它搏個勝負,說不定......”

汪小桃啞然許久,才道:“妖仙方才早已先跑了。”

彭有財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打破了,他轉頭看著紙人,沉聲說道:“我們與儀山薑氏有交情,你要是分不清誰能殺誰不能殺,到頭來還是會有人替我們報仇!”

紙人仰天大笑,紙裁的兩條腿在風中“撲梭梭”地抖動著,

“原來還有儀山薑氏啊,你說我帶著你們去儀山,似薑氏那般珍惜羽毛的,會如何處理你們呢?快到時間了,第一局遊戲,還沒有勝者啊。”

沈榴花瞅準時機幾步跑過去奪走汪小桃手中的木盒,一步飛上三級階梯,滿眼皆是求生之誌,忐忑不安地將木盒遠遠地遞給紙人。

彭有財罵道:“你這沒良心的貨!

() 從那些人身上扒下來的錢財,有多少填了你的豬嘴,給你買了簪環!”()

沈榴花並未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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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喘著氣,背貼著牆一步一步往下挪了三級階梯,極力保持著冷靜,問道:“我是第一局勝者,我可以走了嗎?”

木盒飄到之人手邊,紙人扭頭看著她,裂到耳根的嘴呼啦啦地往外灌著風,“當然,不過先要領嘉獎之物。”

心擂如鼓,冷汗從額頭流到眼尾,蟄得眼睛裡火辣辣地疼。

沈榴花滿是懷疑地問道:“什麼嘉獎之物?”

紙人向她頷首,溫文爾雅地說道:“嘉獎一次走出樓梯,去後院搬屍的機會。”

沈榴花翕然睜大雙眼,彭有財和汪小桃瞬息麵色大變。

汪小桃拚命從彭有財背上掙紮下來,瘸著發硬的一條腿,伏跪在階梯上,不住地叩首,叩得頭破血流,悲泣道:

“仙師!求您不要打擾我男人和我兒L子清淨,您把老婦這條老命收了,老婦都一句怨言沒有。”

風勢漸盛,隱隱有雨汽氤氳。

紙人打了個噴嚏,悶聲悶氣地說道:“真是令人感動,可死在你們手中的人,他們妻子、丈夫、兒L女,有沒有怨言呢?”

它繼續說道:“你這老嫗雖有玄降之法,卻無玄降修為,何故?”

白發蒼蒼的汪小桃一邊叩首一邊順著台階往上爬,口中說道:

“仙師......當年我與我家男人帶著兩個孩子從滕州搬到附近,想要孩子將來能有個好環境。我家老二生來體弱多病,一路吃不好、喝不好,孩子一到這裡,就生了大病,眼見著要熬不過去......”

“當父母的哪有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的......”

汪小桃爬到最後一級階梯上,淚與汗沾濕了她的白發,溝壑縱橫的臉將深埋其中的情緒一點一點展現出來。

她雙手撐著階梯,眼神已經有些麻木,

“那天夜裡,來了一個老道長,說是會些換命續命的法子......您沒見過我家二小子,白白嫩嫩的,又懂事,又聽話,從懷他時我就沒有受過什麼罪。”

“那道長說,孩子小,除非血親,否則他人的性命他是承受不住的......所以,嗬......我殺了我男人。”

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談論晚飯吃了什麼一般。

“我男人是個好人,對我向來都很好,可是從滕州搬出來的事兒L,是他提的,所以我兒L子的病,他得承擔,殺他我沒費多大力氣,他在門外劈柴,趁他吃飯的功夫,我就用斧頭砸死了他。”

彭有財一臉震驚地看著年邁的母親,他根本不能想象總是將父親的往事掛在嘴邊的母親竟為了早死的二弟殺了父親。

汪小桃回頭看著兒L子麻木的臉,立即埋首於地,不忍地啜泣道:“可我沒想到那老道說的續命,隻是我一個人所見的續命,我兒L子還是死了,可在我眼裡,他還是活著的,就連我男人,也活著。”

“我得用人血供著他們的肉身福地,老道捏著這個把柄,教我召喚妖仙的法門,讓我如何將死人煉成丹藥,再由他賣出去,這其中就有儀山薑氏的人。”

“我殺的第二個人,是個喪夫之後,帶著兩個孩子回鄉的寡婦,我殺了她,養著她的兩個兒L子,嗬。”

“修為不高不低的散修是很好的材料,老道想要修為更高的,可是修為更高的也不會栽在我手裡......”

紙人涼涼地笑道:“當真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隻是你的兒L子確實還活著,不過因著這份母親的愛意,變成了彆人手中不人不鬼的仆從,你所見到的,不過是那香中的幻境,否則,你怎會隻能在後院的靈堂裡才能看到他們呢?”

“胡說!你胡說!”

汪小桃尋到機會,突然目眥欲裂,忽地掏出袖中一枚銅錢,狠狠地割開自己榆木皮一般的手腕,將沾血的銅錢猛然丟向紙人。

扭頭對彭有財說道:“傻站著做什麼?快跑啊,去找仙門的人,說這裡有妖怪作祟!”

銅錢上的血“嘭”地將紙人點燃,紙人因火勢飄起來,幾縷輕煙在空中扭曲了幾下,燒過的黑色紙屑下雪一般紛紛而落。

汪小桃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冷靜而狠厲地說道:

“我誰也不能怪,隻能怪命不好,我就是目光短淺,我就是自私自利,我就是黑心爛肝,我就是毒蛇臭蟲,可你要傷我兒L子,我就是豁出命,也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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