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自笙聽他這麼說,還挺好奇：“那你哄人的水平是什麼樣？”
“大概——”許今燃歪了下頭,“一哄就好。(GGdoWn)”
在寧自笙印象裡，許今燃是很低調的,既然他都親口這麼說,那應該不會差。
“那就好。”
他長這麼帥，又會哄人，應該不大可能會被甩。
她繼續往前走。
許今燃挺意外，以為她好奇心強一定會繼續追問，跟上去走在她身邊,“你不好奇？”
“好奇啊。”
“我以為你會要我演示給你看。”
寧自笙擺擺小手，“不用不用，你還是哄你以後的女朋友吧。”
許今燃其實從來沒哄過人，但他對這事莫名自信。
他本來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她要是好奇那就給她看看,但聽她這麼一說，反倒讓他躍躍欲試。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你要不要先幫我測試一下水平？”
寧自笙有點兒猶豫，忽然靈機一動。
許今燃隻見眼前的女生兩秒不到瞬間變了臉——嘴巴一撅，眼睛閉上，開始發出“嗚嗚嗚”的哭聲。
兩隻手還握成拳頭放在眼上,像模像樣地揉。
“嗚嗚嗚嗚嗚嗚……”
許今燃以為她是會“鬨脾氣”——哼一聲什麼的，說不理你了。
但是,她“哭”了。
如果沒記錯,他應該跟她說過,他不喜歡女生哭，也不會去哄。
路過的男男女女都在看他們，交頭接耳議論兩句，最後將帶著指責又帶著看戲的目光投給許今燃。
許今燃對那些目光視若無睹，手從口袋裡掏出來，好整以暇地看她。
女生“哭”了一會停下，恢複平時無害的模樣，眼睛水盈盈的但沒有絲毫哭過的痕跡。
“你怎麼不哄啊，我都哭累了。”
許今燃意味深長地說：“忘了我說過不哄女生哭？”
“啊？”她胡亂搖搖頭，“不知道呀。”
許今燃：“是麼？”
“是啊。”寧自笙又連忙岔開話題，“哎呀！快去買酒吧——”
掉頭就跑。
寧自笙當然記得他說過不喜歡女生哭，也不會去哄，但她剛剛就是突然一下有了想法，想哭一哭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可惜他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也真的沒哄。
不過他剛剛應該沒有被煩到……唉，剛剛就不應該皮那一下，她都傷了他的鼻子，應該對他更友善點，不能煩著他氣著他，彆又把他鼻血給氣出來了。
許今燃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她是故意“哭”的。
知道他不喜歡，但還是這麼做了，應該就是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看著乖乖的，實際上這麼皮。
女生跑得出奇地快，一眨眼就跑進廣場，商場上方裝置著大屏幕，斑斕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穿著藍白色的背帶短褲，融進光裡，沒一會又跑進商場，像個愛玩的蝴蝶。
許今燃莫名其妙笑了下，又走了兩步，也跑起來，追上去。
……
兩人沒在超市裡多逛，繞了一圈搬了兩箱啤酒，又要了兩個大購物袋，在超市門口將啤酒分裝進袋子裡。
寧自笙特意往自己的袋子裡多拿一些，說：“交給我吧，你少拎一些，要是拎得太重把你鼻血壓出來就不好了。”
許今燃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清楚，他喊她：“寧自笙。”
他語氣不似平常的散淡，很認真，寧自笙隨即停下動作看過去。
他表情也挺認真，她有點緊張，“怎麼了？”
“我不是玻璃做的。”許今燃點了點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說：“它早就好了，你要總是這麼熱情地提起它，它會害羞得流鼻血。”
寧自笙一噎，好一會沒說出話。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靠譜，比她緊張時亂編的理由還要不靠譜，可是，這裡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他的鼻子好了，她不用再惦記著。
寧自笙憋出一句：“行吧。”
許今燃“嗯”了聲，忍著笑意說：“把你的袋子給我。”
寧自笙不想給。
許今燃伸手要拿，寧自笙直搖頭，“我都做好準備了。”
袋子還放在地上，她半蹲著，手拍拍袋子，“至少這次讓我幫你。”
說著又往自己的方向一推，不料袋子沒停在她腳邊，就那麼從她兩腳之間滑過去，直直滑到她身後。
許今燃：“……？”
寧自笙也沒想到會發生這個情況，“竟然滑過去了，我就那麼一推。”
又轉回身抱住袋子，對一臉無語的許今燃說：“看吧，它喜歡我，不想去你那裡。”
許今燃見她拎著袋子一副護崽的架勢，沒再強求，隻說：“拎不動了告訴我。”
“拎得動的！相信我！”寧自笙信誓旦旦。
她提著袋子站起來，感受到手和胳膊被壓得往下墜，心想還真的很沉，又想起上次幫於傾拎啤酒的事。
“上次你們為什麼要讓小傾一個人來買酒啊。”她替於傾鳴不平，“那麼多，特彆重，就算讓一個男生來買也很過分。”
許今燃快要忘了上次的事，聽她說才想起來。
“哦，那次是開玩笑讓於傾一個人去買，等程昂下樓追她，早不見她的人影，就隨她去了。”
“原來是這樣。”
“聽於傾說，那天你幫她拎了一部分？”
“嗯，我去輔導班上課正好遇到她，就幫忙了。”
輔導班上課……
許今燃聽於傾說過，她一周要上三天的輔導課，周六周日要在家裡被母親看著學習，所以隻有周二周四才會去遊戲城玩。
她被她母親管的很嚴。
兩人走進電梯，許今燃摁中負一層。
寧自笙：“去那乾嘛？”
“忘了？”他垂眸，“給你買吃的。”
“喔——”寧自笙想起來，剛剛玩真心話大冒險，他說過要請她吃東西。
她彎眸，眼睛在電梯燈下晶亮，“那我就不客氣咯。”
許今燃看著她的眼睛。
有人形容一些眼睛像星星。
她的大概……
他懶懶挑了下嘴角，大概是住了銀河。
電梯停在負一樓。
許今燃本來以為要陪她逛一會，不料她目的地很明確。
“你的一份章魚小丸子。”店員將手裡的袋子越過櫥櫃，遞到寧自笙手中，“歡迎下次光臨。”
“謝謝。”寧自笙接過，對身邊人說：“我們走吧。”
許今燃微頓，“夠了？”
寧自笙提好袋子，說：“我隻要這一樣就好了，你要彆的嗎？”
許今燃：“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