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女”兩個字,讓魏綽渾身的汗毛倏地豎了起來。
似他們這樣身份的男子,哪個身邊不是自小就婢女成群?
此次陛下留他在宮中“養傷”,卻隻安排了幾名小太監來伺候他的飲食起居,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
這傻小子要是真去太後麵前胡說八道,自己這輩子還出得去嗎?!
魏綽拉住魏鳶:“方才是叔叔一時情急想岔了,太後娘娘歲數大了,怎好用這些小事去打擾她……”
魏鳶把胳膊抽出來:“太後娘娘年紀大,可你的年紀不大啊,怎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囉裡囉嗦的煩死人了!”
見他轉身要走,魏綽越發著急了:“好侄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魏鳶並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搖了搖:“我困了,去睡個回籠覺。”
魏綽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卻又無計可施,隻能悻悻地回了康寧宮。
魏鳶回到安寧宮,迎麵就遇見了一身朝服的榮王。
“父王早。”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榮王挑眉:“你又不用上朝,起這麼早做甚?”
魏鳶笑道:“父王時常教導孩兒,一天之計在於晨,所以我出去跑了兩圈鬆鬆筋骨,正準備去書房念書。”
榮王很是高興,笑道:“如此甚好,待為父散朝之後,咱們父子一起用午膳。”
魏鳶暗暗咧咧嘴。
他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誰想在這裡一待幾個時辰?
榮王笑罵道:“臭小子竟敢和你老子耍心眼!”
“我哪有耍心眼……”魏鳶小聲嘟囔。
“腳長在你身上,你愛去哪兒為父也不想乾涉。
但為父想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小校場最好不要再去了。
那裡是麒麟衛的練兵場,不是任你胡鬨的地方,次數多了容易惹人厭煩。”
榮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魏鳶揮退幾名候在一旁的宮人,回書房寫了張字條用鎮紙壓好,又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偷偷溜到了安寧宮的後門。
父王的話不無道理。
身為麒麟衛的隊長,小九是需要樹立威信的,他若是經常跑去小校場糾纏,她肯定會厭煩。
可他要是整日關在書房裡念書,豈不是主動放棄了與小九相處的機會?
他才不要那麼被動,必須另辟蹊徑。
出了安寧宮,魏鳶朝寶華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康寧宮迎來了一名貴客——寶華宮的龔嬤嬤。
龔嬤嬤雖隻是一名正四品的女官,但她在太後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在帝後麵前都是能說上話的。
康寧宮的幾名小太監嚇壞了,趕緊去把廣陵王請了出來。
魏綽的心突突直跳。
他被軟禁在宮裡一個多月,太後那邊一直沒有任何表示,就跟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
今日她最信任的嬤嬤突然來了,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八成是魏鳶那小子在背後插了自己一刀!
龔嬤嬤不卑不亢地行過禮,淡笑道:“王爺的傷勢如何了?”
魏鳶忙笑道:“有勞嬤嬤掛念,已經好多了。”
龔嬤嬤道:“太後聽聞康寧宮的人伺候王爺不甚得力,因此派老奴前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