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XVII
時間邁入四月,氣溫逐漸回升，又到了換季時節。
周末，黎曉在家收拾衣櫃。
床上堆著小山似衣物,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她衣服出奇多,有些買來隻被她寵幸一次便打入冷宮。
【黎曉：[圖片][圖片][圖片]】
【黎曉：收拾半天，累死我了。】
【談胤雪：這麼多衣服？不知道還以為你家是搞服裝批發。】
【黎曉：有什麼用？沒有一件能穿！】
【談胤雪：這些衣服不都挺好嗎？怎麼就不能穿了？】
【黎曉：去年穿過今年還能穿嗎？我要買新衣服。】
【談胤雪：你們學校平時不要求穿校服嗎？穿校服話就沒必要買新衣服了吧。】
【黎曉：要求穿,但這不影響我買衣服。】
【談胤雪：……你開心就好。】
提到校服,黎曉突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她轉學到C大附中時，領了好多套校服，光是基本常服就有冬裝、春秋裝和夏裝,她至今還沒穿過夏裝。
她從衣櫃最底層抽屜裡把夏裝校服找出來,撕掉透明包裝袋,抖開衣服——居然是一套水手服。
短袖白襯衫配紅色齊膝短裙，領子上兩條平行襟線也是紅色,三角巾在前麵打了一個蝴蝶結。
布料有一種嶄新味道,黎曉打算先試穿,再讓張阿姨清洗。
水手服先套上頭,胳膊伸進來,衣擺扯開,再換上裙子，最後把頭發從領口處撩開，柔順發絲從肩膀滑落。
黎曉端詳著鏡子，這套校服比其他季節校服好看多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青春靚麗了起來。
唯一美中不足是，她嫌棄地扯了扯裙子下擺。
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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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一周。
星期一早晨,黎曉背著書包去上學,書包裡裝著是昨晚抄到11點終於抄完家庭作業。
她一直很不能理解一件事,周末本該是用來放鬆，老師卻偏偏要給學生布置家庭作業。
非得讓你玩時候不能儘興玩、寫作業時候又沒法安心寫作業，老師就達成了他們不可告人目。
當然，不論是不是周末，黎曉對待家庭作業態度都很敷衍。
在這點上，她是始終如一、一視同仁。
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路，黎曉遠遠就看見季扶傾在執勤。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剛七點一刻，距離早讀課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這會兒隻有零星幾個學生往校內走，可他像是已經執勤了很久。
黎曉在記憶中搜索，發現不論她到校早或晚，季扶傾都在。
他是紀檢部部長，彆紀檢委員可以輪班，而他幾乎天天都在。
紀檢委員平時究竟幾點上崗？七點？六點半？
早上不會起不來嗎？睡眠時間會不會不足啊？每周上崗五天不累嗎？
……
一堆奇奇怪怪問題在黎曉腦海中飄過，她猛然驚醒，這些關她什麼事？
黎曉邁著輕快步伐走進校門。
季扶傾站在一塊形似肯德基吮指原味雞石碑旁邊，修長指尖握住一支筆，在《值日日誌》上寫著什麼東西——不知又是哪個倒黴蛋光榮上榜。
他低著頭，神情很專注，眼睫自然下垂，投下一小片淡淡陰影。白球鞋上有一個大大紅鉤，和乾淨如新校服很搭。
黎曉調整表情，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跟季扶傾打招呼：“嗨~早上好！好巧哦，我們又見麵啦！”
這招呼打得有些矯情，生疏得像是在排練什麼偶像劇劇本。
季扶傾光聽聲音便知來人是誰，他眼皮抬都沒抬，視線一直落在《值日日誌》上，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你來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來學校大門口見你麼？”黎曉笑眯眯地說，“所以我就來找你啦。”
季扶傾：“……”
最後一筆寫完，他將《值日日誌》合上，準備把黎曉這個小麻煩打發走。
誰知剛一抬眼，下一秒，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黎曉今天穿是夏季校服，纖瘦腰肢在寬鬆上衣下擺間若隱若現，紅色短裙下是一雙羚羊般腿。
黑色長筒襪向上延伸至大腿，襪沿和裙擺之間露出一截腿肉，白得紮眼。
“你怎麼穿成這樣？”季扶傾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悅。
“我穿是校服啊，有哪裡不對嗎？”黎曉明知故問。
季扶傾無言，她把校服穿得很不對味，他一時說不出。
這時，旁邊路過一個短發女生，個子和黎曉差不多高。
她今天也穿了夏季校服，水手服上衣下擺塞進裙子裡，裙子長度及膝——規規矩矩模樣一看就是老老實實來上學。
相比之下，黎曉像是從日漫裡走出來美少女。她這身打扮，與其說是來學校上課，不如說是去漫展參加JK走秀。
很明顯，校服上衣和裙子都被改短了。
“你把校服改了？”
“原來不太合身。”黎曉說，“少拿校規堵我，校規裡又沒說不讓私自改校服。”
季扶傾瞥她一眼，道：“校規裡有對儀容儀表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