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不愧是會長大人!麵對薛不周這種動輒出言不遜的大爺,都能夠如此情緒穩定,平靜如斯,眉頭都不帶挑一下!
……
論壇討論得沸沸揚揚。
薑遙本想低調做人,但慕城不允許!
為了讓大家信服,慕城走哪都要牽著她的手,生怕彆人看不到他們是一對戀人。
手,牽著牽著就習慣了。
如果沒有韓妙雨越來越怪的眼神,薑遙能更習慣。
韓妙雨遇到薑遙的時候,用一種怪異的語氣問:“會長一定邀請你參加迎新晚會了吧?”
“沒有,會長還沒說邀請誰。”
按照原劇情,迎新會上慕城既沒邀請韓妙雨也沒邀請薑遙,而是邀請了蘇離離,韓妙雨氣憤之下,給慕城下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結果陰差陽錯,慕城把那杯加了料的飲料轉手遞給了蘇離離。韓妙雨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慕城和蘇離離生米成了熟飯。
這個時候的薑遙已經被退學了,這些事情自然與她無關。
但現在她沒被退學,那麼事發之後,為這次下藥事件做替罪羊的就隻能是她了。她是韓妙雨的跟班,端藥的肯定是她,隻要她端藥,替罪羊就是她,所以迎新會之後,她應該就會被退學了。
所以,對薑遙來說,邀請誰都是一樣的。
韓妙雨眼神更加複雜了,還夾雜著一絲落寞失望的神色:“會長肯定邀請你,你是他女朋友。”
以前會長隻是和蘇離離走得近,現在她都和會長手牽手在校園裡晃了韓妙雨到現在都沒針對她簡直是個奇跡。
不過她的眼神很難讓人忽視,薑遙被看得有點毛毛的。
薑遙隻好安慰她:“我們會分手的。”
韓妙雨:“為什麼?”
薑遙說完就後悔了,本來隻是想讓韓妙雨放寬心,彆針對自己,才提前給她透露一點的。結果被韓妙雨追著問,問她“為什麼要分手”,“是會長想還是她想”,“什麼時候分手”。
薑遙被纏得沒辦法,叫她附耳過來。然後囑咐:“你千萬彆跟薛不周講,會長也是為了大家好。”
薛不周要是知道自己被耍了,肯定要找慕城麻煩。
可是當時情況特殊,大家都在氣頭上,會長的建議是最靠譜的。
隻等時間一久,大家自然就釋懷了。
韓妙雨這回笑容真了許多,重拾熱情:“你要是分手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馬上把我哥哥拖學校來見你。”
薑遙擺手:“不用不用。”韓喬泓都不認識她,把她這種中產階級介紹給他,他肯定不乾啊。而且在她眼裡,韓喬泓再好都不如其他F4,因為彼此不認識。
韓妙雨親親熱熱地摟著薑遙說:“這回打暈我也要把我哥弄學校來。”
薑遙:“……”
韓妙雨越說越開心,就差舉香檳慶賀分手了。
薑遙鬆了口氣,韓大小姐挺好哄的,隻要把會長拱手相讓,她就是好姐妹。
可和薑遙分彆之後,韓妙雨目光又黯淡下來,現實讓人擔憂——誰能夠在擁有薑遙之後,會輕易放手呢?
……
做慕城的女朋友,也不全是煎熬。
如果忽略衛澤斯的疏遠,忽略大家的嫉妒或羨慕的眼神。
慕城雖然冷了點,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他在學業和工作上相當嚴格,但私下相處,反而很寬容。
甚至允許她耍賴翹掉晚自習。
有時候帶她逛逛小吃,看看電影,平易近人得一點都不像初見麵就摔文件的學生會會長了。
夜風拂過樹梢。
看完電影,慕城送薑遙回寢室,一直牽著她的手。
薑遙覺得自己占用了慕城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晚上路上都沒人,不用牽手的吧?”
慕城反而握緊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刮了一下:“男女朋友牽手有什麼問題嗎?”
路燈昏黃,晚風輕柔吹過耳畔,薑遙空著的那隻手將頭發撥了下來,遮住了耳朵。
——會長的手心和性情完全不同,人很冷,手心溫熱,溫熱得她很難不多想。
她低著頭,踩著路上的銀杏葉,手卻任由慕城牽著。
走到宿舍樓門口才小聲說了一句:“假的哎!”
慕城垂眼凝視著她,一時間沒說話。
她低著頭,微卷的長發垂在臉頰邊,遮蓋了大半的臉,小巧秀挺的鼻梁,微張的嘴唇天然帶點兒翹,疊著一層豔色水光,像在引誘人去親吻。
慕城喉結滾動,在她抽手離開的時候,把她拉了回來,抱住了。
“牽手是真的,約會也是真的。”他說。
薑遙在他懷裡仰起腦袋,眨了眨眼睛,水靈靈的眼睛在月光下清澈而安靜,似乎有點懵懂,又似乎聽懂了:“會長哎!”
帶著點感歎的語氣,不知在感歎自己有幸被會長抱,還是感歎高高在上的會長變了個模樣。
慕城抬手捋起她的秀發,彆至耳後。
皎潔的月光照耀,她的眼睛如同水波微動,引人沉淪,美輪美奐的容顏,就這樣毫不遮掩地呈現在麵前。慕城微微俯身,吻在她額頭。
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像是天然的打光,為這一對美麗的戀人呈現出最溫柔的色彩。
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卻有人目光陰沉。
直到兩道影子終於分開,才從樹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隻有薑遙以為是假的,人人都知道是真的。”薛不周像是咬著牙齒在說話,接著話鋒一轉,帶著冷哼的鼻音,“哦,還有你這個笨蛋。”
“薛不周!”
韓妙雨的聲音在黑暗中驟然響起。
她氣得發出破音,卻因壓著嗓子說話而失去了平日的尖銳:“你要再這樣,我就走了!”
薛不周心情糟糕透了,更沒心情順著大小姐了,火上澆油:“你的會長今天在宿舍門口就親上了,你要是走了,你的會長明天就能在會長辦公室把人給辦了。”
韓妙雨氣得要死,卻不得不承認,薛不周嘴雖然欠,但不無道理,所以她氣歸氣,人沒動。
沉沉黑夜中,另一道溫和的聲音從更深的陰影中傳出:“薛不周。”
平淡的語氣毫無震懾力,但薛不周聽了,沒再繼續火上澆油,沉默下來。
韓妙雨也把頭扭了過去,說:“我隻要會長,做什麼都行,到時候你們要儘快把薑遙搞定,共享還是石頭剪刀布我都不管。學生會組織的迎新會,到時候慕城會很很忙,隻抽派部分學生會成員來維持秩序,剩下的全是新生,是最好下手的時候。”
薛不周:“迎新會要下下周,萬一慕城這王八蛋這幾天就下手怎麼辦?到時候……”
他話還沒說完,衛澤斯便打斷了:“慕城要過的,你就不要了嗎?”
薛不周喉結微微滾動,光是想想就有點口乾舌燥了,他實在沒法想象慕城和薑遙滾在一起的場景,一想就令人腦袋充血,但是得忍著,未來還要和衛澤斯……
“媽的!”薛不周低罵一聲,一腳踢在旁邊的銀杏樹乾上。
明黃的銀杏葉就著月色,紛紛下落,很是美麗的夜景。
衛澤斯淡淡看了薛不周一眼,看傻子似的看他所作所為:“最近你不要挑事,免得引起慕城注意。”
薛不周不屑冷哼一聲:“真當我傻嗎?你怎麼不想想到底是誰,現在連她手都沒碰過?”
衛澤斯手指捏緊,發白。
——用強的人不傻,看準時機快刀下手的人不傻,傻的是想徐徐圖之、動之以情的人,那就是自己。
衛澤斯站在陰影中,穿著一身黑色寬鬆的連帽衣,語氣不善:“薛不周,我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你覺得現在挑釁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薛不周沒話說了,隻好道:“我這不是在激發你的戰鬥力?你看慕城,走路的影子都得意!”他把手上折的樹枝一扔,扔到了灌木叢中。
韓妙雨問了個問題:“薑遙有能力讓慕城把地址從慕家莊園改到韓家的產業嗎?”
衛澤斯:“90%以上的把握。”
薛不周冷哼出聲:“大魚吃小魚的道理,慕城聽薑遙的,薑遙嘛——聽副會長的。”
隻要衛澤斯不放手,他都沒把握,這就是走心和走腎的區彆,薑遙心裡更偏向衛澤斯,他們都很清楚。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隻有薑遙這個人,得成為他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