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晉江首發(2 / 2)

但不代表她心中沒有怨氣。

若是可以,誰不想獨占自己的夫君呢?

尤其是韓宏慶這樣,溫潤儒雅,風度翩翩的夫君。

這會子聽黃睿廢話連篇,黃秀蘭滿腹怨懟都奔著韓榆去了。

且等著吧,她定要讓韓榆生不如死!

黃秀蘭咬緊後槽牙,一邊應付黃睿,一邊想對策。

......

夜裡,韓榆照例在韓鬆屋裡練大字。

在此之前,他已經完成了兩篇八股文訓練,並背誦一篇文章。

燭火搖曳,韓榆的思緒在一撇一畫中漸趨緩和。

練完最後一張,韓榆看了眼天色,打算再抄會兒書。

將書齋租來的書放在墨水危及不到的地方,韓榆小心翼翼鋪開紙,提筆蘸墨,預備謄寫。

“砰——”

門板撞在磚牆上,發出巨響。

韓榆手腕一抖,指甲蓋大小的墨水滴落在紙上,很快暈開。

韓榆:“......”

天殺的,又廢我一張紙!

伴隨著窸窣的腳步聲,韓榆知道是韓宏慶回來了,而且多半是醉酒的狀態。

否則他不會這樣不知輕重。

韓榆深吸一口氣,把廢掉的紙張放到一邊,回頭另做他用,繼續謄抄。

隻是對麵似乎有意不想讓他安安心心抄書。

剛寫完一列,又傳來黃秀蘭尖利的哭叫。

“你說過不再去了,我都信你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韓榆又一抖,墨水搖搖欲墜。

幸好他眼疾手快,及時把手挪開,才避免又一張紙報廢。

“夠了!”

這是韓宏慶的低吼。

爭吵還在繼續,韓榆不明白他們在吵什麼,欲出門一探究竟。

不料剛起身就被摁住了肩膀。

韓榆扭頭:“二哥?”

韓鬆一眼看破他的意圖:“想去看熱鬨?”

韓榆搖頭,義正詞嚴道:“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三叔三嬸。”

韓鬆收回手:“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

韓榆眉頭擰出一個小疙瘩,嘴裡咕噥著:“可二哥不總說我已經是大孩子了?”

韓鬆:“......”

最終韓榆還是沒去成,老老實實在韓鬆旁邊抄書。

爭吵持續了半個時辰,期間間或響起打砸聲,劈裡啪啦,還挺清脆。

隔壁鄰居被吵得煩了,怒氣衝衝地過來敲門,逮著夫妻二人一頓臭罵。

韓榆的耳朵總算清淨下來,抄完幾頁書,便去睡了。

翌日晨起,已不見黃秀蘭母子三人的身影。

韓榆猜他們天不亮就匆匆離去,是因為昨晚的事。

不過誰在乎呢。

單憑黃秀蘭之前對他所做的那些事,若非想接她再釣出些許可用信息,韓榆或許會讓她比現在更慘百倍。

韓榆喝完最後一口糙米粥,如是想道。

帶上午飯,和韓鬆結伴前往私塾。

月末將至,又要到一月一度的考核時間。

學生們自覺緊張起來,開始做考前衝刺。

韓榆也比之前更努力,輕易不出課室,幾乎每時每刻都跟書本黏在一起。

——下個月有升班考核,沈華燦和席樂安打算參加,他可不想小夥伴升到丙班,而他孤零零一人留在丁班。

第四次“優秀”的榮譽,他勢在必得。

丁班的學生見韓榆手不釋卷,大多生出危機感,忍痛放棄了玩耍時間,用來讀書練筆。

席樂安嘖嘖感歎:“任誰看了榆哥兒這股拚勁,都很難不緊張好吧?”

沈華燦兩手一攤:“這都是為了咱們的升班計劃。”

席樂安深表讚同。

韓榆翻過一頁書,繼續在空白處留下批注見解,忍不住笑了:“反正不論如何,咱們仨都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在一處。”

“是呢。”席樂安唉聲歎氣,戳了下韓榆,“榆哥兒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

韓榆傾身上前,耐心解答。

沈華燦在後桌看著他二人,尤其落在韓榆溫和的側臉上,禁不住揚起嘴角,轉而投入到熱火朝天的備考之中。

眨眼到了月底。

韓榆不負眾望,再一次得了優秀。

這回丁班共有六位優秀,除了韓榆,還有沈、席二人。

更讓大家跌破眼鏡的是,曾因為上課開小差被先生流放到專屬座位上的馮寧竟然也得了優秀。

羅先生非常滿意,並將這一切歸結為韓榆三人起到的帶頭作用。

其他學生:“......”

待先生揚長而去,和韓榆不對付的同窗不忿道:“韓榆他就不是人!”

還有馮寧。

誰能想到他會異軍突起,成為六人中的一個。

這讓他們有點後悔當初和馮寧割袍斷義。

如果他們和馮寧還是塑料好友,是不是多少也能沾點光?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現在的馮寧一心向韓榆,早已不是當初的馮寧了。

除了自己的答卷,韓榆還觀摩了韓鬆的。

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始終被先生放在丙班優秀學生的第一位。

韓榆咂咂嘴,覺得自己下次可以再進步一丟丟。

這樣一年下來,就是進步一大步啦~

韓榆擠出人群,發現韓鬆也在,眸光一亮,小跑上前:“二哥!”

又瞥向韓鬆身邊的人,笑臉明顯落下大半:“三叔。”

韓宏慶負手而立,麵無表情點點頭。

韓鬆頷首道:“三叔,我那邊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韓榆舉手:“我跟二哥一起。”

韓鬆便拎上韓榆,一道離開了。

韓榆揪住韓鬆的衣袖,輕晃兩下:“二哥可看過我的答卷了?”

韓鬆嗯了一聲:“看過了。”

韓榆仰頭,眨眼,一副等候誇獎的姿態。

韓鬆:“......不錯,希望下次能更上一層樓。”

韓榆喜上眉梢:“好哦,我爭取。”

兩人在丙班門口分彆,各回各班。

傍晚放課後,韓榆去等韓鬆回家。

和往常一樣,韓鬆在給同窗答疑解惑。

韓榆熟門熟路地找了個位置坐下,等韓鬆結束。

約有一刻鐘,韓鬆走到麵前:“走吧。”

二人回到家,提上事先收拾好的行李,坐上回村的牛車。

再有半月就到了豐收的時候,沿途常有金黃色的稻浪,隱隱可以聞到稻穀的清香。

牛車上的村民見了,心中很是歡喜,討論著自家能收多少糧食。

“都說瑞雪兆豐年,收稻穀期間肯定是不會下雨的,到時候直接堆在曬穀場上就行。”

這話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能下雨。”

“尤其是下得突然的大暴雨,咱們連收拾都來不及。”

“前段時間陸陸續續下了小半個月的雨,雨都下完了,哪裡還有雨下?”

聽著村民們的言論,韓鬆眸光微動。

依舊是韓宏曄等在村口。

韓榆衝上前,抱著老父親好一頓貼貼,美滋滋地回家。

這次休沐隻有一天,明兒下午就得走。

中下旬有足足半月的農忙假,即便不少學生要幫家裡收稻穀,但也足夠大家休息的了。

這一天的休沐還是羅先生體諒學生們辛苦一月,據說焦家的私塾一天休沐都沒有,學生們要連續上一個半月的課,才能迎來休沐日。

這一天和在鎮上無甚區彆,韓榆照常學習,再擠出時間教姐姐們識字。

下午,又隨韓鬆去往鎮上。

韓榆小歇片刻,抱著書本去找韓鬆,卻發現他在整理衣物。

韓鬆著一身青色袍子,袖口處洗得略微泛白,又用同色係的發帶束發。

舉手投足間,透著生人勿進的漠然。

“你乖乖在家,我有事要去鎮上一趟,晚飯自己解決,等我回來會檢查你的學習進度。”

韓榆答應下來,沒有追問他去做什麼:“二哥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韓鬆麵色微緩:“好。”

待韓鬆走後,韓榆在空蕩蕩的院子裡站了片刻,默不作聲地回去寫八股文。

韓鬆這一去,到戌時初才回來。

韓榆在屋裡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立馬放下毛筆跑出去:“二哥你回來......”

話未說完,在注意到韓鬆染上臟汙的衣袍後驚訝地失了聲。

韓榆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再看,還是這樣。

“二哥這是怎麼了?”

韓鬆輕描淡寫道:“路上跌了一跤,無甚大礙。”

韓榆走近,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遍,確定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時辰已經不早了,韓榆沒再打擾他,隻說:“二哥我下午曬了兩盆熱水,留一盆給你,記得用。”

屋裡傳出韓鬆沉悶的嗓音,韓榆遲疑了下,撓撓頭回屋去了。

如此又過十二日,到了農忙假。

這回不僅韓榆韓鬆要回去,韓宏慶也得回去。

倒不是他主動,而是迫不得已。

韓宏慶身為童生,最該注重名聲,若是在農忙時不回去,怕是要被村民們戳脊梁骨。

而自從黃秀蘭回去後,韓宏慶連麵子情都不裝了。

和兩個侄子迎麵撞上,對方喊“三叔”,也都不理不睬,冷冰冰的。

幾次下來,韓榆也不搭理他了。

牛車上,村民們因為韓宏慶的身份多有恭維,韓宏慶虛心應答,全程未理會韓榆韓鬆。

等到了村口,他看都沒看兩人,直奔韓家小院去。

韓榆撇撇嘴,也和韓鬆回家去。

村民們早在兩天前就開始收割稻穀,這廂兩人到家,韓鬆也卷起褲腿,下地勞作。

韓榆年紀小,蕭水容不準他下地,隻讓他一天三趟送水來。

韓榆心疼爹娘,又揪下小白的葉片放進糙米粥裡,好讓家裡人不那麼累。

沒日沒夜忙活好幾天,總算把稻穀收拾妥當,放在曬穀場上晾曬。

隻待曬得差不多,就可以屯進糧倉,還能賣錢。

村民們滿懷希冀,笑臉都多出不少。

誰料,意外陡生。

曬稻穀的第四天,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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