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娜六神無主:“沒有……她沒有……是胸針……快送她去醫院……”
高婉菲瞪大了眼睛:“胸針?是你要送給雲初的……所以,你們是想劃破雲初的皮膚,想害她得病?你們真的是比電視劇中的白蓮花更歹毒!”
雲初道:“HIV病毒離開人體最多能活幾小時,沒有寄居的體%液而暴露在空氣中,大部分隻能活幾分鐘。一個胸針是難以被病毒寄居的,這又怎麼可能傳染呢?”
梁娜沒有回答,楊婧琪卻急得大吼大叫,韓盛冷笑道:“誰也不許送她,讓她自己離開韓家。”
梁娜知道走路去醫院絕對來不及,而且這是彆墅區,離公交車站和地鐵站也不近,她乘著公交地鐵到醫院,可能也來不及了。
梁娜救女心切,便朝韓盛跪了下來:“董事長,我求求你,你幫幫婧琪,我什麼都告訴你。我隻有這樣一個女兒。”
雲初卻盤算了一下,說:“董事長,你可以讓人送楊小姐一輛車,讓她自己開車去醫院。讓司機送,萬一她發瘋想傳染給司機,你是要為員工的安全負責的。”
韓盛是個人精,知道不給車的話,她就會再叫救護車,救護車走的是綠色通道,也會精準地送往專科醫院,反而耽誤不了,便吩咐:“子健,讓楊小姐開你的車走……”
韓子健的眼睛已經發紅,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認為的小白兔居然和杜爾嵐勾結想害他唯一的兒子。
雲初這個當事人反而和氣地對楊婧琪說:“把胸針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來不及等救護車了,你要馬上趕去醫院。如果真有病毒,及時吃下阻斷藥,你有99%的可能不會得病,彆慌。”
楊婧琪一身驚慌狼狽,看向雲初時眼中含著怨毒,她隻覺不應該是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可是楊婧琪沒有時間和雲初掰扯了,把胸針扔在地上,聽到韓子健打電話給司機了,就轉身跑出了屋子。
楊婧琪離開後,雲初見韓盛就問梁娜的話,忙說:“還是報警吧,不然楊小姐明明是自傷,萬一反咬韓家和我,事情傳了出去,我又要被黑了。”
梁娜怕了:“不能報警,我不要坐牢……”
雲初冷笑:“我可不是跟你商量,我才是受害人,我永不和犯罪的人和解。縱容你們這樣的人,就是對善良人的殘忍。”
梁娜看到雲初剛才和氣地和楊婧琪說話,以為她有可能心軟,就跪到雲初麵前,求道:“謝小姐,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害你,可我沒得選。我若不做,我們就完了。”
雲初嗬嗬:“是我讓你和杜爾嵐搞一起的嗎?憑什麼你交友不慎的後果要彆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你有什麼權利讓我替你們埋單?”
梁娜道:“謝小姐,你已紅透了半邊天,有真心愛你的韓家繼承人,有韓家的承認的身份,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呀……”
雲初坐在沙發上,當著韓家長輩的麵架起二郎腿:“彆給我道德綁架,我不吃這一套。”
雲初看向韓湛銘:“打電話報警。”
梁娜求到韓子健跟前:“健哥,我隻是想要保住我們的生活,我不想害人,是杜爾嵐逼我,我沒得選。你幫幫我吧!”
韓子健目光複雜:“你怎麼會和杜爾嵐搞在一起?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梁娜隻能可憐無助地哭泣,韓湛銘看到她這樣子著實討厭。
韓湛銘已經打電話報了警,坐在了雲初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我已經查到杜爾嵐和杜琛回國了,並且他們和梁娜見了麵。
還有一件事,你們應該不知道,杜琛是杜爾嵐早戀時在16歲生下的兒子,不是弟弟。所以杜琛當初才會甘願背下所有的罪名。”
韓盛本來想要一家團聚,可是沒有想到他老來的風流還引出這麼多的禍事。現在他萬分後悔當時就輕飄飄地放過了杜爾嵐。
“幸好,雲初沒事,否則……”韓盛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是長輩。他知道雲初真的染病的後果,他孫子的一切苦難的源頭居然是他,他愧疚不已。萬幸雲初沒事,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大家都顧不上吃晚飯了,警方因為有綠色通道,所以半小時候就趕到了。雲初提供了楊婧琪受傷後她們母女發瘋了一樣的現場錄音,她的錄音習慣一直很好。
梁娜是這件陰謀的執行人之一,所以被警方帶走,暫時拘留。同時警方在楊婧琪上過的洗手間廢紙簍裡找出了一支裝汙血的試管。
得知今天晚上要過來聚會,杜琛就在上午帶了新的帶HIV病%毒的一試管的血樣換給她們。這血離開人體前後不過五六個小時,之後又被保留在恒溫條件下,病毒絕對還活著,這也是楊婧琪會這麼害怕的原因之一。
所有人現場做了筆錄,雲初一副白蓮花的模樣,這時才拿出真正的演技出來。雲初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態,對著眼前的年輕男警察和作記錄的女警陳述。
“因為梁女士梁娜是小三上位,搶走我未來婆婆的丈夫,讓我未來婆婆傷了心,她們的關係當然沒有多好。所以,我的原則是和梁女士做點頭之交。我要是收梁女士的禮物,不是打我婆婆的臉麵嗎?
可是楊小姐問也不問拿著胸針就要給我戴,我當然要推拒。我哪知道那胸針上染著病毒,並且她們把胸針邊角磨得那麼鋒利?我們在推攘時不小心令楊小姐自己劃到手……”
雲初眼中波光閃閃,又按著心口,驚魂未定的樣子:“我現在還感覺後怕……警察叔叔,姐姐,你們一定要把壞人都一網打儘……”
問話的警察深吸一口氣:“謝小姐,我沒那麼老……”
韓湛銘知道她在演,卻攬著她的肩膀安慰,又對警察說:“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希望警方能抓到真正的主謀。”
那邊韓盛也給警察做了筆錄,把杜爾嵐和他的關係交代清楚,並且還交代了杜爾嵐和杜琛是十九年前綁架韓湛銘的幕後真凶。
因為他受杜爾嵐的把戲所騙,以為那事和杜爾嵐無關,所以一直替杜爾嵐隱瞞,這件事還有何斌可以作證……
警方的人離開時已經九點鐘了,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疲憊,雲初卻叫道:“餓死了,大家吃飯吧!”
……
卻說楊婧琪開著車出了韓家,到了主乾道時就堵在了那裡。像韓家這種人家在冬天家庭聚餐會比普通工薪階層要早一點,就是天剛黑的時候。
因為冬天的白天時短,所以現在哪怕天已經黑了,其實正逢晚高峰,楊婧琪的車就堵在主乾道中間,進不得,退不得,楊婧琪在路上崩潰大哭。
汽車以龜速在主乾道移動,又有幾個紅綠燈,等她趕到大醫院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楊婧琪跑到最近一家醫院時,因為是晚上了,所以大部分醫生下班了。
急診科有醫生值班,她找到急診科說明白事件又過了5分鐘,值班醫生才吃驚:“我們醫院沒有這個藥,你到疾控中心看看……不行,疾控中心下班了。你到附近的大藥房問一問吧。”
這種藥一般是疾控中心管理的,如果不是有相關科室的醫院和相關定點醫院一般不會常備著,疾控中心不像醫院24小時在線。
楊婧琪癱在地上大哭,還是值班醫生說:“要不你叫救護車送你去XXX醫院,那是專科醫院,一定會有。坐救護車去更快,半小時能到。”
楊婧琪抓住這救命稻草,乘上這家醫院的救護車,往那家專科醫院去了。
……
吃過晚飯後,韓湛銘和韓盛、韓子健還要談話,去了韓盛的大書房。雲初則回到韓湛銘的套房,這時係統才敢鬼祟的出來報告:“楊婧琪趕到專科醫院時已經過了兩小時最佳阻斷時間。”
雲初微笑道:“有你的力量送她一程,過了兩小時,她應該完蛋了吧?”
係統道:“我不及你,你裝好心讓她自己開車去醫院,無法走綠色通道,還跑錯醫院,這才能拖到兩個小時之後。”
本來在72小時內服用阻斷藥都會有好效果,特彆是兩小時之內是黃金阻斷時間。係統因為雲初現在完成了任務,又大紅大紫有氣運加身而變得稍強大一點。
在雲初抓著楊婧琪的手時,它傳能量到楊婧琪身上,促進一下病毒的活性。這不是係統在說話,能量波比較隱秘,韓湛銘在現場也不會發現端倪。有係統能量加持,過了兩個小時後楊婧琪再吃阻斷藥,基本是沒救了。
係統歎道:“你是真惡毒,我是真喜歡!”
雲初敬謝不敏:“彆,我快結婚了,彆喜歡我。”
係統檢索出了杜爾嵐找梁娜的陰謀詭計,雲初就一直等著她們下手,好讓她們自食其果。梁娜不是多剛強的人,因為傷到了自己女兒,本就心虛又想救她,就把杜爾嵐供出來了。
雲初目光悠遠:“本來我以為我隻要完成任務,與楊婧琪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沒有想到就算這些年從不接觸,她也如此恨我,害我的心可比梁娜堅定多了。”
係統道:“你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她能不恨你嗎?”
雲初問道:“我是我,她是她,我跟她有什麼關係?”
係統提醒:“我提醒你,你雖然狡猾,但你之前在客廳露破綻了。像韓子健智商心機有點差距、韓子惠、高燁、高婉菲所知內情不多而不知,可是韓湛銘和韓盛各自看透了你。”
雲初忙問:“什麼破綻?”
係統道:“你誤導促成楊婧琪自己開車趕路要拖延她的時間,和韓盛之前讓她自行離開的目的異曲同工,他當然看明白了,所以配合你。還有韓湛銘隻說了梁娜見過杜爾嵐,沒有說過是杜爾嵐指使她這麼做的。
你說的那句‘是我讓你和杜爾嵐搞在一起的嗎,憑什麼你交友不慎卻要彆人付出代價?’就是在韓湛銘麵前暴露底牌了。他都沒有查出來的事,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雲初驚道:“那怎麼辦?”
係統鬆了口氣:“萬幸,現在你的任務都完成了,韓湛銘隻會掩護你,不會追究你。暴露出你疑似有先知能力不會致命,最多是積分會打個八折。”
雲初聽到積分打八折,嚶嚶一聲,敲著自己的頭:“笨蛋!笨蛋!笨蛋!”
韓湛銘開門進來,就見雲初坐在沙發上懊惱地敲著自己的頭,罵著自己笨蛋,忙上前阻止:“哪有這麼敲的,敲腦震蕩了怎麼辦?”
雲初抽了抽嘴角:“這樣敲都能腦震蕩,我是豆腐做的嗎?”
韓湛銘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不許打自己,我舍不得。”
雲初暗自好笑,眼波一轉:“你現在是哪個人格?”
韓湛銘道:“不管是哪個人格,你再敢把自己陷在危險境地,我都會狠狠的懲罰你。”
“懲罰?扣錢?哈哈,我不怕,我有錢。”
“不是……就做一天一夜……”
“??”雲初一把推開他的臉,“滾你個下流胚子!你有那麼好的腎嗎?”
“你試試?”
“不要!”
……
楊婧琪吃了阻斷藥之後,就被警察追蹤到了,抓她進了局子做筆錄。楊婧琪雖然想說是謝雲初害了她,可是謝雲初除非有先知能力,否則不可能知道她們的計策。
楊婧琪這種是害人反受其害,法律的責任怎麼也落不到謝雲初身上。楊婧琪狡辯和想咬謝雲初不成,隻想推脫自己的責任,就把一切都推到杜爾嵐身上,並且主動提議幫助警方抓杜爾嵐母子(姐弟)。
梁娜在警察的設備監控下打通了杜爾嵐的新手機號碼,手機響了六下才接通。杜爾嵐這時正在帶了一個新找的夜店小甜甜回家,披了衣服起來接電話。
梁娜聽警察的指示多說話,好讓警察馬上確定她的位置。
“嵐姐,不好意思,健哥現在去洗澡了,我才抓住時機跟你報告一下。”
杜爾嵐這時正饜足著,慵懶地問:“怎麼樣了?”
梁娜小心翼翼說:“劃是劃傷她了,也出血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畢竟,婧琪幫忙蘸了那血後出來,在空氣下也暴露了兩三分鐘。”
那病毒如果是在恒溫條件的血液中,離開人體可能存活幾天,但沒有足夠□□寄居而在空氣中隻能存活幾分鐘,最多幾小時。
杜爾嵐嗬嗬一笑:“染沒染上,以後不就知道了?”
梁娜忙說:“嵐姐,你說話算話吧?如果那女人沒有如你所願得HIV,我做不了第二次了。健哥都因為我送胸針的事罵了我半個小時。”
杜爾嵐悠悠道:“如果這個方法沒有用,隻能另外想辦法。可是娜娜,人一旦上了船,哪有半途下船的?半途就下船,那是要掉海裡淹死的,你明白嗎?”
梁娜叫道:“嵐姐,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我隻是一個普通女人,我隻想過我普通的日子。我因為被你抓著把柄,都聽你話拿著HIV病毒去害人了,還想我怎麼樣?”
杜爾嵐反問:“你大呼小叫有用嗎?如果不是我,你能嫁給韓子健嗎?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不聽我的話,我隨時能收回去。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梁娜又哀聲道:“嵐姐,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梁娜這時看到一個定位的警察衝她比劃了一個手勢,才鬆了一口氣。
杜爾嵐聽到梁娜這麼求她,反而變得十分愉悅:“求我沒用,你不如求求老天幫幫你,讓謝雲初得那病,我就真不用找你了。”
杜爾嵐掛斷了電話,梁娜才像泄氣的皮球萎靡下去,想到什麼又強打起精神:“警官,我這樣是戴罪立功了吧?你們也聽到了,我真的是被脅迫的,我沒有辦法……”
隊長點頭說:“隻要你好好配合調查,做汙點證人,又因為你和你女兒沒有成功害到謝小姐,司法量刑也會從輕的。”
梁娜連連點頭,然後又被兩個女警押去拘留監,楊婧琪等在這裡,忙說:“媽,怎麼樣?”
梁娜擦了擦眼淚:“還順利,警方追蹤到杜爾嵐的位置了。隻要杜爾嵐和杜琛定罪,我們隻是被脅迫的,還有重大立功表現,能從輕處罰。”
杜家豪華大平層中,杜爾嵐的主臥中,她正在小甜甜懷裡睡得香甜,卻突然聽到外麵的嘈雜聲。
杜爾嵐披衣服走出房間,杜琛也從他屋裡出來了,隻聽隱約轉來有人高呼:“快開門!大樓著火了!快跑呀!”
杜琛睡蟲全消:“著火了!姐,我們快跑!”
杜爾嵐也怕死,忙說:“你快收拾東西,我穿衣服去。”
杜爾嵐帶回來的小甜甜已經先一步穿好衣服,慌慌張張去打開了門,隻覺一隻手伸了出來將他按在了牆上:“彆動!警察!”
眼前人影晃動,十幾個警察衝進了屋裡,闖進杜爾嵐和杜琛的臥室將他們按倒銬上了。
杜琛囂張喊道:“我是澳國人,不是中國人,你們無權抓我!”
杜爾嵐瘋狂叫道:“我們是守法公民,你們抓錯人了!”
帶隊的警察說:“沒有抓錯人,抓的就是你們,杜爾嵐女士,杜琛先生。你們涉嫌脅迫罪、故意傷害罪、綁架罪、詐騙罪,我們現在依法將你們逮捕!”
杜爾嵐和杜琛呆呆說不出話來,杜爾嵐心中一涼:梁娜出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