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想要寶寶,我現在就能讓你懷上。”
充滿惡意的一句話,讓玉荷頭皮發麻,以及腳趾扣地。她在網上再怎麼胡作非為,也掩蓋不了她就隻是個還沒畢業的女學生。
思想上的羞恥,精神上的不獨立,都讓她此時尷尬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那些羞恥和尷尬並不來源貝斯律的言語。
而是來源於她在網絡上的胡言亂語被人發現,甚至被人當眾念出來。
她氣得臉色發紅,杏眼含淚,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但最後都變成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她齜著一口小白牙惡狠狠道:“你管我說什麼,我就說,就說!”
她想要去搶手機,但那個手機已經被扒得一乾二淨,搶回來也沒什麼用。
並且,貝斯律不想給她。
他微抬左手,絕對得身高碾壓,這下子任憑玉荷怎麼糾纏都拿不到。
“能給他們生,怎麼就不能給我生。”
“反正都是當媽,給我孩子當媽不也一樣。”他將人攬進懷裡,看著她的眼睛嘖嘖道。
像是想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上那些人:“還有,他們有我大方?有我給你買的禮物多。”
越到後麵,青年的聲音越冷。
那些人最多就是一頓飯錢,一個口紅,他可是實打實的砸進去快二十幾l萬。
換來的待遇,還沒人家好。
合著拿他一個人當冤大頭,耍著玩。能不氣嗎,人都要氣傻了。
但就是不想分手,不想放開。
一想到那些事情,貝斯律懶散模樣也收斂起來。他將手機緊握在手心,微壓低身體向她靠近,隨後又警告道:“你以前在網上亂搞男女關係,我不管,也管不了。”
“但現在和我在一起,你要敢繼續,腿給你打斷”
明明是最溫柔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惡魔低語。一想到那個場景,玉荷就腿肚子打顫,開始疼了。
她不了解貝斯律,也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隻從學校裡的同學那裡聽到過一些隻言片語,從中知道貝斯律不是個好人。
更準確來說,不是個好惹的人。
他背後的勢力,讓他活的肆意妄為,讓他不用顧忌,他說到做到。
玉荷又一次慫了。
剛要脫口而出的臟話,憋在嗓間,最後全部吞下。露在外麵的隻有一張,憋得通紅,有氣不敢撒的窩囊樣。
落在貝斯律眼中,還怪可愛,像隻氣炸了的小河豚。大眼睛,漂亮眼珠子,微紅的雙眼,嬌氣的很。
心也在這一瞬,軟了下來。
貝斯律又道:“你要乖乖的,我肯定不會害你。還會給你錢,給你買漂亮裙子,包包,你想要的一切。”
“隻要你想要,我有,都會給你。”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他俯下身,與她對視,眼裡都是她的倒影。
同時,吻在她額頭。
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她。
被親了,玉荷臉上表情不變,還是一副有氣不敢發的老實巴交樣。憋屈憋屈,還是憋屈。
那小表情,逗笑了貝斯律。
他笑的肆意,靠在大樹乾下,就這麼打量自己的小女朋友。
夏日燥熱的風,吹過樹下的人,清涼舒適。他的笑聲和遠處樹林裡的蟲鳴蛙叫結合在一起,更遠處還有水流聲。
這一片安靜,人影都不見,是一個很適合聊天約會的地點。同時,也適合聊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
不可否認,這一刻四周的綠色緩解了玉荷的焦躁。甚至讓她不那麼討厭此刻嘲笑她的貝斯律。
但她不承認,還是一臉不爽的看著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宣泄自己心裡的不滿。
她的小心思,貝斯律又怎麼會不懂。
斂去眼底笑意,他將小姑娘拉近,再一次認真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和薑夢婉沒有關係。”
“你聽到的那些傳言,都隻是謠言,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
“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你是我的初戀,玉荷。”
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貝斯律的模樣比先前所有時候都正經。他沒有說謊,玉荷真的是他的初戀。
他一眼就喜歡上的女孩。
說完,沒等小姑娘反應,他再次吻向她側臉。一到閃光出現,反應過來的玉荷就見不遠處手機拍照界麵上,固定的是他吻她的那一幕。
貝斯律拿她的手機,將這幕拍下。
她不解貝斯律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沒想明白,青年的行動便告訴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打開她的wx朋友圈界麵,將那張圖片發出。隨著他的動作,玉荷瞪大雙眼,發出一聲尖叫,是真的尖叫。
因為,wx裡不僅有同學老師,更有她遠在老家的爸爸媽媽。
事情來得突然,突然到玉荷還沒理清薑夢婉的事,就要來處理wx。
她想搶回手機,但奈何貝斯律高舉右手,她根本夠不到。
“不要,你把手機給我!”
“還給我!”她眼中都是焦急,比任何時候都要急:“貝斯律,你不要太過分!”可不管她怎麼罵,手機都在他手上。玉荷沒辦法了,又隻能撒嬌,小心翼翼求他。
“給我好不好,那上麵不隻有同學。還有家人,我家裡人管我很嚴,他們不喜歡我談戀愛。”
玉荷:“貝斯律,求求你了。”
玉荷:“給我吧。”到了後麵,她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也更加嬌了。
貝斯律:“為什麼要刪除,和我談戀愛就那麼丟臉嗎?需要藏著掖著,還是說你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貝斯律:“比如,這個。”
他將手機界麵伸到玉荷麵前,界麵上赫然是裴燃剛剛發來的信息,說十點來接她。
那條信息,在玉荷看來沒有什麼不妥,但
落在貝斯律眼中,就像是吃了炮仗一樣,瞬間冷下臉。
如果一開始,貝斯律隻想逗逗她。那麼當他打開wx看到有人發來一條類似情侶約會行程表時,他又怎麼可能笑的出來。
“裴燃哥哥?”
“你的情哥哥,可真不少。”
“不是,不是這樣的。”意識到他誤會了,玉荷欲哭無淚。
“他是我鄰居家的哥哥,不是網上那些人。我說了,我隻見過你一個,貝斯律你不要鬨。”
“你把手機給我!”
“快點。”在她即將要搶到手機時,手機突然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電話鈴聲。
那道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玉荷所有動作。她看著被青年緊握在手心裡的手機,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她不確定,那是誰打來的電話。
媽媽?還是爸爸。
都不是,是裴燃。
因為貝斯律沒有絲毫負擔的念了出來:“裴燃,你青梅竹馬的情哥哥?”
舌尖抵上腮幫,貝斯律不爽反問。這個回答,比網上那些人還要讓他反感。
如果隻是網上那些人,貝斯律還不會有這麼大反應。因為他知道,那些人和他一樣,都是她的飯票。
差彆就是,大飯票和小飯票的區彆。
但這個叫裴燃的不一樣,看起來和她關係很要好。並且,來接她去校外。
聊天信息裡還寫到,讓她不用拿衣服,家裡什麼都有。家裡?什麼家?
不帶衣服?所以,這是打算在外麵過夜
領居哥哥,能這麼親近?
過往種種告訴他,他的小女朋友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撒謊,是她的家常便飯。
看著這些信息,貝斯律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猜想。搞不好,這叫裴燃的也是她女朋友的男朋友。
他成,男小二了。
畢竟,她同時聊二個也不是沒乾過。
這樣的猜想不無道理,甚至有些合理。她已經是大二學生,父母在嚴厲,都不可能管到大二談戀愛。
她不是怕父母知道,她是怕裴燃知道。這樣的猜想,很快得到證實。
少女眼中是比先前還要焦急的神色,她抓住他的手臂,望著他的眼睛,與他對視。
那雙眼裡,都是哀求。
這次,比先前更加卑微。
她父母是個很樸素的中年夫妻,對網絡上的事情了解的並不多,平時也都在為了生計奔波,根本沒那麼多時間看手機。
所以,一時半會看不到那條朋友圈。
但裴燃就不一樣了,接了電話,立馬知道一切。上次差一點他就要告家長。
如果這次再讓他知道,他肯定會說。
說了,媽媽就會生氣,有可能還會上京來親自教訓她。她不要,她怕挨打,媽媽很愛她,媽媽打她的時候也很疼。
“彆接!不許接!”
“老公我給你生寶寶,願意的。”羞恥爆表的話出口,玉荷臉紅的徹底。但沒辦法,前麵已經求了那麼多次,都沒用,隻能走網上的老路子。
“你不是說最愛我嗎,會對我好。那你不要接,把手機還給我,快點!”嬌裡嬌氣,又蠻橫無比。
也不知道是她的撒嬌討好起了做用,還是貝斯律良心發現。在她淚珠子急的真要掉下來時,青年頓住,最後罕見的將手放下,交到他手裡。
拿到手機,玉荷也來不及細思。
便直接掛了那條來電,因為朋友圈那件事兒,也很急,她進入wx刪掉那條朋友圈。
好在刪除的快,還沒有什麼人點讚,也沒有什麼人發現。最後還要在心底祈禱,最好不是看見了不點讚,而是真沒人看見。
做完這些,她才敢去看那個來電現實。
差點死過去的心臟,才剛好一點,手機界麵彈出一條新的來電現實,還是裴燃。
她想也沒想,再次掛斷。
畢竟,身邊就是貝斯律,等下他要不高興,做出什麼,她也管不了!
第 22 章
或許是知道她不會接。
電話停止,裴燃那邊便沒再繼續,轉而給她wx發信息。
裴燃:[你在哪裡?]
裴燃:[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裴燃:[玉荷,回我信息。]
裴燃:[我在你學校門口,你最好快點回我。]越到後麵,男人字裡行間全是抑製不住的躁鬱。
他生氣了,玉荷知道,可能怎麼辦,身邊有貝斯律這尊大佛,她根本不敢回他的信息,更不敢接他的電話。
更不可能和他去什麼校外。
而且她原本就不想去,所以乾脆不理他,想著對方應該不會真的告家長。但她忘了,裴燃不是一般人,他並不覺得靠家長有問題。
甚至很喜歡讓家長來管她。
所以,玉荷很快就接到了來自老家媽媽的電話。
看著這條來電顯示,玉荷氣得想要吐血,氣得想殺了裴燃。但就算如此,玉荷還是得乖乖接通電話:“媽媽”
她握著手機,臉色發白。
在此期間還要對貝斯律賠笑,因為一個不留神,對方又搶她手機,她真的要完蛋。
所以,隻能擠出一個笑臉看他。
好在這期間,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讓她難以承受的事,隻是靠在樹下一臉淡笑地看她,看她撒謊,裝乖乖女。
玉母:“我聽你裴燃哥哥說,這周要去他家裡玩。”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讓緊張的玉荷有一瞬被安撫到。
但很快那點撫慰就被心虛害怕取代,因為不確定裴燃那邊到底說了什麼,玉荷這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生怕會挨罵。
也怕自己在媽媽心裡不再是乖乖寶。
“是嗎他和您說了?”因為不確定,玉荷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媽媽察覺出什麼。
“嗯他剛剛給你爸爸打了個電話。想問你怎麼不回他信息,是關心你。”麵對女兒,女人總是有些嘮叨,也是在教她為人處世:“既然答應了要出去玩,就要信守承諾,不可以半路耍小性子。”
“你裴燃哥哥多好一孩子,上次回家拍戲,還專門問了我和你爸,要給你帶點什麼東西不。多熱心,多關心你。”
媽媽的話,對於玉荷來說是慶幸,也是煩惱。慶幸裴燃隻是警告,沒有真的什麼都說,同時那些誇獎就是對她的貶低。
讓她不高興,不爽。
在確定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後,玉荷的膽子也大了:“誰才是你的乖乖,媽媽,我是你的乖乖啊,你怎麼能誇他好,不說我好。”
“他有我好嗎?我才是胡同裡最好的孩子,我比他好!”如果是麵對胡同裡的其他長輩,玉荷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說這些話的,因為隻要不瞎不傻都能知道裴燃才是哪裡胡同口最有出息的孩子。
並且他長得也是最好。
小時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和他玩。
再大一點,他上高中以後
,因為長得好更多女孩子喜歡他。
玉荷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在家門口玩泥巴,還會經常看到漂亮校服姐姐組團在門口偷看裴燃。這種事情持續了好幾年,結束在裴燃考上大學離開胡同。
所以,玉荷很清楚自己和裴燃的差距。
但在自己媽媽這裡,這份清醒消失得乾乾淨淨,她才是最好的那個孩子。
又嬌又蠻橫的話,加上她那撒嬌的話語,成功逗笑玉母:“就你小心眼。”
“對對,你最乖了。”
“最棒了。”哄完女兒,女人的語氣也嚴肅起來:“好了,你裴燃哥哥不會害你,既然已經答應那就要履行承諾,不可以說話不算話,更不能不接人家電話。”
“趕緊收拾收拾,彆讓人家等久了。”
話閉,電話掛斷,玉荷臉上微笑也瞬間消失。
好消息,裴燃沒有真的告家長。
壞消息,必須去見他,因為這個電話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他在威脅她,如果還不接他的電話,那她母親打來的電話說的可就不是這些。
更壞的消息是,身邊還有一個貝斯律。
玉荷誰的話都不想聽,但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媽媽的事情最重要,所以,必須去見裴燃。
那麼現在就得先安撫好貝斯律這神經病。她搞不懂,她們不就是網了個戀,而且還不是那種以感情為主的純情愛,純Tam搞凰。
這種戀愛,有什麼好留戀的,還非要追到線下,跟個神經病一樣。
心裡罵罵咧咧,表麵卻要笑成一朵小花。
“老公,你剛剛聽到了,我必須去。”
“我發誓,我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就你一個男朋友,真的我最愛你了。”錢難掙shi難吃,玉荷第一次那麼直觀這句的含義。
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真,但由於謊言說多了,貝斯律不信了。
“是嗎?”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他嘴角向上,麵帶笑意,隻不過那笑不是什麼好笑,帶著盛氣淩人,怨氣衝天。
“你以為我會信,你有過一句真話?”
“不要總把人當傻子,而且以你這智商,如果不是長得足夠好,遲早被人玩死。”他撩開遮住女孩右眼的白色發絲,漫不經心道。
青年的指尖擦過臉頰,玉荷感到一陣癢意。由於在弱勢,玉荷並沒有推開青年的手,而是選擇忍下那些癢意。
他的話讓她覺得恐怖,同時又覺得不可理喻。畢竟她真的沒有撒謊:“那你要怎麼樣,你也聽到了,是我家裡人要求的。”
“我們隻是談戀愛,不是賣身,你不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而且你怎麼還人身攻擊我哪裡不聰明,我明明很聰明,不然怎麼會讓你給我花那麼多錢!”
“嗬。”貝斯律氣笑了。
“你聰明?對,你聰明,把我迷得死死,沒你不可。”
“既然你知道我很喜歡你,那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喜歡我我不想
逼你,我隻想和你好好談個戀愛。”
“不要讓那些人,擠在我們中間好嗎?”
“我會不高興,難受,以及恨你。”
他說得很慢,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緊迫,也沒有先前的逼迫,他隻是告訴她,自己真的很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和其他正常情侶一樣。
隻有彼此,也隻愛彼此。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三角關係,隻有他和她。是表白,也是表態。
夏日燥熱,連帶著風也滾燙無比,他們站在高大繁茂的梧桐樹下,風吹過,落下幾片葉子。
散在他們腳邊,身旁。
貝斯律眸色認真,沒有一開始的不正經,他說得嚴肅無比:“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玉荷。”
這是玉荷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被人表白,與網絡上的那些汙言穢語完全不同。貝斯律見到了不好看,不優秀的她,還喜歡她。
想要和她在一起。
說不動容是假,畢竟這樣的表白對她來說實在太珍貴,稀少。
玉荷真的太自卑了,自卑到有些偏激。自比是陰溝裡的老鼠,陰暗,惡劣,不受人待見。所以這樣的她,怎麼會有人喜歡。
當然不會有人喜歡,她隻能在網上用那些假照片騙人,博取一點關注。
可現在,有人喜歡她。
貝斯律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青年聲音磁性悅耳,說出的話也格外動聽。他微微挑起的眉下是一雙溫柔的丹鳳眼,沒了一開始的吊兒郎當,輕慢,隻有對她無聲的愛意。
繾綣至極的愛意。
被那樣的眼神盯著,玉荷有些不自在。那絲惱羞成怒,也被瓦解。
沒有人會討厭喜歡自己的人,特彆還是一個長得好,家世好,很優秀的異性。就算不喜歡,也會因為虛榮心感到開心。
玉荷被取悅到了。
破口大罵消失,不耐煩沒有,她微抬下巴。有些得意地問:“真的你那麼喜歡我?”
抑製不住上翹的嘴角,瘋狂暗喜的內心,玉荷覺得自己牛逼極了。雖然她長得醜,但她魅力大嘛~
她是個藏不住事的人,有什麼心思都會表現在臉上。就像這時那得意的小表情,實在是太欠揍。
說不上來高興還是不高興,貝斯律靠著樹乾,微勾唇角點頭。滿足她那沒什麼大誌向的虛榮心。
“嗯,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得到滿足的人,臉上笑意是怎麼都壓不下。她應該說不願意的,但不能說,說了待會又要吵。
聰明的玉荷,才不傻,她說的是:“願意。”隻有說了願意,才能和貝斯律談其他事。反正她謊話說得多,再說一遍也沒關係,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而且情況再壞,哪有現在壞。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超願意~”
“貝斯律,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嗎?”她靠近,握住他的手,臉上帶笑嗲嗲道。
她其實很想叫老公,或者哥哥。隻不過這些話在現實裡說,太羞恥了。
她叫不出口,也不好意思。
這些嗲嗲的撒嬌,已經是她的極限。當然,如果貝斯律不同意,她的底線也可以再降一降。
就比如現在,貝斯律挑眉:“叫聲哥哥聽聽。”
“哥哥~”她將小臉湊到他跟前,甜甜的聲音,配上她那副笑得像小花一樣的臉。
漂亮極了。
貝斯律又怎麼可能忍心拒絕她,而她要說什麼,求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要去見那個叫裴燃的男人,她的鄰家哥哥。心裡的嫉妒讓他不願意妥協,但一直不讓他們接觸也不可能。
何況,他很有可能才是那個小三。裴燃是正房,小三找正房鬨,他再不要臉也有些做不出來。
他將小姑娘拉到跟前,捧起她白皙精致的小臉:“我和裴燃二選一,你會選誰。”
玉荷不假思索:“當然是你。”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以為她和裴燃有一腿。
解釋了也說不清,玉荷便乾脆不解釋,而是挑他喜歡的說:“我最喜歡你,我也隻喜歡你,你長得又帥又高,還給我花錢。”
“所以,不喜歡你喜歡誰。”
“他不給你錢?”貝斯律問。
不等她回答,青年又自答:“也是,如果給你錢,你也不會和我網戀。”
他捧起她的臉,吻在她唇上。
不帶情-欲,隻是因為想吻。緩慢而小心,就像在吻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有那句話就夠了,不管是真是假,起碼這一刻,她選的是他當然,這不代表他願意容忍她腳踏兩條船。
是她招惹他,是她讓他不痛快。
所以,她得對他負責。
“我不會攔著你去見他,也不會讓你難做。但你也要知道,讓我當小三我會鬨的。”
“既然在我和他之間選了我,那就要說到做到晚上,我要在學校門口見到你。”
話說到這份上,也是挑明一切。
他不可能當小三,也不可能做小,要麼和裴燃斷,要麼他來鬨到他們斷。
貝斯律要臉又不要臉。
隻要他想要,就必須搞到手,就算弄得一地雞毛,也要。
玉荷聽明白了,但懶得解釋,因為沒用,她在貝斯律那裡信譽度為零。
她笑了笑,點頭答應。
隨後告彆他,立馬往校門口跑,邊跑邊打開手機給裴燃回電話。就像是專門在等她回信息一樣,電話剛打出去,沒一會兒就被接通。
接通得快,那邊卻沒有聲音傳來。
他在等她說,他生氣了。
可裴燃憑什麼生氣,該生氣的應該是她。她不就是談了幾段戀愛,關他什麼事兒,他有什麼資格管。
還告家長,真幼稚。
心裡不爽到極點,玉荷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憋住煩躁,軟著聲音對那邊道:“裴燃,我剛剛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我是有事情耽誤了,你不要生氣。”
“你聽到我跑步的聲音嗎?”
“我真的很快就會過去。”
像小貓一樣軟的聲音,軟中帶著嬌,嬌中又是喘。絲絲縷縷傳到電話那頭人耳中,卻無法撫平裴燃心中焦躁,手機頁麵上的照片雖然已經被當事人刪除,但被他截圖。
照片上吻在一起的男女,親密又曖昧。什麼關係,已經不用裴燃多想就能知道。
是她喜歡的人,是男友可她答應他,不會再戀愛?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又要喜歡上彆人。
遲遲沒聽到那邊的回應,奔跑中的玉荷眉頭緊鎖,是她的好言好語還不夠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從小就脾氣不好的人,立馬在心底罵罵咧咧,麵上也顯出不耐煩。
忍著忍著,她都要忍成綠毛烏龜了!哪裡還忍得住:“你有什麼可生氣的,不就是沒接你電話,以前又不是沒不接過。”
“你再這樣,我也要生氣了。”說著生氣的話,但因為嗓音偏甜,倒像是撒嬌。
有了第一句罵街,後麵的罵街,也就成了尋常。
這不是玉荷第一次對裴燃撒潑,在老家時,在小時候,她碰到不開心不順暢的事,隻要裴燃不幫她,她就罵,就打滾。
媽媽和蘇麗阿姨說了,裴燃是她的哥哥。哥哥要保護妹妹,哥哥要偏袒妹妹。
在這樣的教育下,玉荷越發囂張跋扈,當然這隻針對父母和能包容她的人。裴燃就是其中之一,不過裴燃一般都不怎麼理她。
被無視了,或者生氣不能報仇。
她就會去找蘇麗阿姨,蘇麗阿姨會幫她教訓裴燃。所以,在沒被對方發現網戀這件事之前,玉荷對他的態度從來不算好。
這幾天可是有史以來,她對他最溫柔的時候,所以他有什麼不滿足的,有什麼好氣的。
惡語堵在嗓子口,玉荷還想繼續。
卻也是這時,那一直沉默的人突然開口:“我截圖了。”
短短四個字,讓囂張中的人瞬間閉嘴。
恰也是這時她人來到校門口,目光所及不遠處是那輛她熟悉的黑色保姆車。漆黑的車身在炎炎烈日下,黑得發光發亮,它停的位子偏僻但並不隱秘。
是玉荷一出學校就能看到。
不知是不是心理緣故,明明還有三百米,也有玻璃的遮擋,但她就是感受到一股視線落在她身上。
是裴燃,淡漠冰冷的視線。
她答應過對方,不可以談戀愛,她說到沒做到。
磨磨蹭蹭,她不願麵對。
害怕麵對裴燃冰冷的視線,也因為等會兒不知道該怎麼狡辯。電話還在繼續,卻沒人再開口。
他在等她過去,她在想辦法解釋。
最後,還是玉荷先付諸行動。車門在她靠近的那一刻打開,玉荷看著後座上氣質清冷禁欲的男人,一臉尷尬。
她的謊言,總是那麼脆弱,輕易一紮就能破。因為心虛也因為被人抓住把柄,她站在車窗外笑得勉強,尷尬。
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最後還是乖乖地叫道:“哥哥”
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果,隻知道得罪人就要賣乖。裴燃或許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
但總不會不喜歡彆人討好他。
她就特彆喜歡彆人討好她,最好把她捧得高高的,誇她,表揚她,那樣她會很高興。
裴燃是人,肯定也這樣。
所以呲著一口小白牙,對他笑得像朵小花。隻不過那笑,沒她想得那麼討喜,太假,也太敷衍。
看得裴燃臉色更冷。
第 23 章
她見他沒有第一時間解釋那張照片,更沒有後悔。
隻有被抓包後的心虛。
她不打算結束那段關係,也不覺得那段關係有錯,隻覺得他管得寬
不可否認,他就是管得寬。
她談戀愛,交男朋友,做任何事。他都沒有資格,也不該管。
他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男友。他隻是一個鄰居,一個勉強算得上熟悉的鄰居。
以往裴燃總會在這時,給自己的行為鍍上一層金光,以此來名正言順,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管教她。
這次,他卻不知道用什麼名義了。
因為她長大了,有喜歡的男人,和那個男人談戀愛,再正常不過。不是上次的網戀,也不是包-養,是一段正經的大學戀愛。
但怎麼能不管,他喜歡她,甚至愛她。
一種近乎偏執不正常的喜歡。
他從未去深究過這種感情,隻知道隔壁家的白色姑娘一直都在,在他的童年、青少年、長成,所以往後也應該在。
可現在,她喜歡上了彆人,計劃好事情出了偏差,她不要他了,這是裴燃接受不了的,也是他憤怒的點。
移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男人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暴虐,他低著眸子,神情冷淡道:“上來。”
短短二字,用儘他全身力氣好在,沒有做出讓他後悔的事。
沒有絲毫情緒,如往常一樣清冷寡淡的男聲讓玉荷鬆了一口氣。
她邊上車邊偷看他,心裡祈禱裴燃最好不要生氣,生氣也可以,就是彆太凶,彆太難搞。
可是,裴燃一直都很難搞。
不管生不生氣,都冷著一張臉,好像彆人欠他錢不還。
坐上車椅,玉荷就開始當縮頭烏龜。她不是不想解釋,而是車上還有兩人,司機和助理。
助理小姐姐對她很好,上來以後立馬給她遞過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炎熱的夏天,配上摻了冰塊的西瓜汁,舒服涼爽到極致。
或許是因為車內氛圍實在是壓抑,助理小姐姐的動作緩慢而小心。生怕惹到後座上冷著臉情緒不對的男人。
見她接過西瓜汁,助理李依依心底才鬆了一口氣。她生怕這位小荷姑娘,也和他們大老板一樣陰晴不定。
明明早上過來接人時,一切都好好的。還專門問了她和周姐。她們這些年輕女孩,一般都喜歡去哪裡玩。
他們推薦去迪士尼樂園,小姑娘們都喜歡。又因為他情況特殊,怕被人認出,還推薦了比較隱秘的私人園林。
一切都好好地,直到剛剛。
一直打不通的電話,不回消息的人。李依依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也能猜個一二。
小姑娘不願意和他出去。
她想放裴燃的鴿子
好在,她很乖巧。接過西瓜汁以後,還甜甜對她笑,說:“謝謝姐姐。”
果
然,還是女孩子最可愛。真漂亮呀,不喜歡他們老板也是應該。
這麼多次的接觸,隻要不是瞎子聾子,都能知道他們老板是單相思。
那女孩不喜歡他。
隻把他當成老家會關愛她的哥哥,也可能是會管教她的討人厭封建大家長。
古板,克製,缺少人情味。
性格不好的甜心需要人兜底,缺少人情味的高嶺之花需要甜心。他們很合適,很般配,當然這隻是李依依的想法。她對女孩笑了笑,隨後立馬回頭轉身回到副駕駛座,看向窗外。
隨著李依依的離開,後座就隻剩她和冷著一張臉的裴燃。
室內開了製冷,這讓一路狂奔過來的玉荷好受很多。同時冰涼的西瓜汁,脆爽新鮮的口感,也讓玉荷焦躁不安的心安寧下來。
她小口小口喝著西瓜汁,眼神卻偷偷瞟他。
他今天或許是沒有工作。
穿得簡單休閒,一身乾淨的白。
他長得好,五官端正,眉目清冷,做什麼都像是遠山上的仙君,高高在上不忍褻瀆,多看一眼都是罪過。
這樣的人就算穿得簡單,也會是人群中的焦點。隻需要站在那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被人看得多了,對視線自然也敏感。
小姑娘的小動作又多,她也不是個會隱藏情緒的人。一次兩次的偷看,可能會難察覺,長時間又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裴燃知道,但不想理會。
也因他心底還沒想好,他是驕傲自大的,在他的前二十七年人生裡玉荷占據的篇幅並不多。
也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
他們是細水長流,是順其自然,好像玉荷天然就應該和他在一起。她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她會原地等他,然後嫁給他,做他的新娘。
就像小時候長輩們的玩笑話。
“乖乖嫁給我們裴燃哥哥做老婆好不好?我們乖乖長得這麼漂亮,裴燃哥哥肯定很喜歡。”
那是一個夏天,年幼的女孩被他母親抱在腿上,院子裡種滿了許多藤本植物,薔薇,爬山虎,竹藤,以及葡萄藤。
大片的綠色覆蓋牆麵,人為的支架上掛著幾串青葡萄,不遠處還有新開的粉色月季,白色蝴蝶夏蟲在其中飛舞。
院子裡有養小狗,黃色的小田園犬追著那些蝴蝶在院子奔跑,時不時發出幾聲汪汪叫。
屋簷下被問話的女孩歪歪扭扭地躺在鄰居阿姨懷裡,舔著手上的大白兔冰糕。
因為個子還太小,坐在女人腿上腳夠不著地。她穿著白色蕾絲襪子的小腳,就那麼晃來晃去。
她穿著一條白色小裙子,白發披散在她身後,就那麼天真地看著頭頂藍天。悠閒,自在,慵懶,稚嫩,一個被寵壞的六歲女孩。
她不願意回答,是懶,也是不懂。
而年幼的他已經知道新娘老婆是什麼意思,明明很討厭她,但那一刻裴燃卻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地坐在院子裡。
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到底有多可笑,多自我。他印象裡的小姑娘已經長大,有了成年人的需求。
談戀愛,交朋友,她做得都很好,不再需要他,
小時候的話,也隻是小時候家裡人的玩笑。這年頭,不興什麼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但就這麼放棄,裴燃做不到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腦中卻全都是身側的女孩。
她有喜歡的人了,他該怎麼辦?能怎麼辦,拆散,把她搶回來。
裴燃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問題,隻要能得到他想要的就值得。
況且,玉荷本來就是他的。
他視線落回手機屏幕,按亮,上麵是那張被他截圖下來的照片。照片裡的兩人,親密到讓他覺得紮眼。
像是抓到妻子出軌的丈夫,氣到手臂青筋暴起。裴燃控製著手機屏幕,跳轉到另一界麵,找到公關部門的負責人。
裴燃:[和那邊說,錢不給了,他們,想爆就爆。]!
第 24 章
信息一發出,他便將手機關機,根本不給那邊勸阻的機會,也不給自己後悔的餘地。
隨後閉上眼,躺在軟椅內消化自己的所作所為。裴燃知道這件事曝出,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他會因為爆出戀情,流失大量粉絲,代言出問題,更嚴重所處經紀公司股價大跌。她也會被一些極端粉絲攻擊,會把她現有生活攪亂,把她拖下水,把她強行融入他的生活裡。
他知道一切,但他管不了那麼多。
能做的,隻有在她受不了時,將她帶到自己家,親自照顧她。
他想法惡心又惡毒,偉光正的表麵下是極度自私極端的心態。他也是個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的人。
他不比任何人高尚
另一邊,喝著西瓜汁的玉荷歪著腦袋偷偷看他。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意思,甚至還躺下。
玉荷覺得莫名的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裴燃也沒有太生氣。
最多,就是不高興她爽約。
這樣一想,玉荷緊張焦灼的心情好了許多。甚至還有心情去問詢前麵的助理姐姐:“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裡?”
李依依已經工作很多年,玉荷該叫她一聲姐。她的聲音在安靜到落針可聞的車內很是突兀,就算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明顯。
李依依聽到那話,回頭的同時,也不忘在心裡嘀咕,果然是敢罵大老板的甜心,這時候也隻有她敢開口。
心裡吐槽完,李依依便想著怎麼回答,但也是這時,椅子上假寐的男人突然道:“北江灣。”
他的突然出聲,是李依依和玉荷都沒想到的。不過當事人說話了,也就沒她什麼事,李依依重新閉上嘴。
她對小姑娘笑了笑,隨後轉身重新麵向窗外,室內再次陷入安靜。
而玉荷,也沒想到裴燃會說話。他不是睡覺了嗎?而且,她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就是不想他聽見。
“那,做什麼?”玉荷聽說過江北灣,是一個靠海的度假地。
所以,是要帶她去度假嗎?
本著這樣的想法,玉荷詢問:“海邊玩?”夏天也確實適合海邊,沙灘陽光,比基尼,椰子樹。
不過,高興之餘。
玉荷眉頭緊鎖,她的身體並不適合日光強的地方。甚至太陽曬得多了,皮膚會疼,眼睛也會難受。
果然不是個好人,他想曬死她。
一定是這樣,裴燃可真壞。
但轉念想想,她好像還沒看過海,所以海邊也可以去玩,隻要做好防曬~
度假玩樂誰都喜歡,玉荷也不例外。原本還比較排斥這次旅行的人,立馬興奮起來。
她湊到男人身邊了,甜甜地問:“那我們可以去沙灘嗎?可以下水裡嗎?”想到裴燃的工作特殊性,玉荷好奇地問。
不過問歸問,玉荷才不在乎他去不去沙灘。主要是,她想玩。她怕小心眼的裴燃會因為不能去沙灘,也
不讓她去。
他最喜歡管著她了,像是個控製狂。
湊過來的身體,淡淡甜香,是女孩身上獨有的香氣,也是記憶裡讓他癡迷的香氣。他總是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漠視她,又病態地關注她。
他不讓那些人靠近她,自己也和她保持一定距離。他以為他是在保護那些孩子,深究隻是想要將她控製在自己的區域。
他比他想得還要無恥,虛偽。
隻不過,給自己套上了一層高尚溫文爾雅的皮。裴燃靠坐在黑色椅子內,眉眼淡漠。他看著女孩垂直的白色長發,伸手想要撫摸,但在最後一刻停下。
低下的眼神裡,是糾結,是放不下握不住。以及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欲-色。
和她在一起,這件事對裴燃來說像是天經地義。喜歡上她,也在經年累月裡正常化。
裴燃從未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阻礙,有什麼矛盾。甚至,他覺得他們在一起,才是人生的完整。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也知道她排斥他。但就和他想得一樣,他們是這個世界最般配存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存在。
她的父母,也會很樂意把她交給他。
所以,他隻需要和她的父母溝通,成為他們心中完美的女婿就好,那樣就算她不樂意,她也會嫁給他,做他的新娘。
甚至,這個大學都是他幫她選的。目的,僅僅是因為離他的工作地比較近所以,他怎麼能容忍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那在他看來,是背叛,是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斂下眼中所有情緒,裴燃輕聲回:“可以。”
這樣的回答,是玉荷沒想到的。她以為會要她磨一磨。
不過,能去就好。
管他什麼原因,玉荷笑得燦爛。甚至已經開始幻想,等會兒自己要怎麼玩,又怎麼保護皮膚。
裴燃是藝人,他應該會帶防曬產品,到時候拿他的用就好。唯一的遺憾,是她度假的衣服。她藏不住事,高興了就笑,生氣了就黑臉,這時也一樣,簡單到有些天真的可愛。
裴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他所認為的壞孩子,隻是有些驕縱,她不壞,壞的是他。
一個多小時車程後,他們到達目的地。一片私人沙灘,和海景彆墅。
四周安靜,缺少人煙。
看著就是很隱秘,也難怪裴燃會帶她來這裡玩,這裡做什麼都不會被人拍到。
她笑得開心,赤著腳在金黃的沙灘上來回走動。一望無際的海麵,鹹腥的海風,讓她感到心曠神怡。
房子裡有人提前來過,食物酒水,所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好。
時間也來到中午十二點,太陽最毒的時候。裴燃站在室內窗邊看著屋外少女,蒼白,纖細、像是脆弱的梔子。
他的視線沒有掩飾,就那麼直白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外頭的人疑惑回頭。
與他視線對上,她歪了歪腦袋,像是有些不
解。但很快她又移開目光,一個人在沙灘上玩得開心。
這是她第一次見海,太稀奇,像是個碰到新鮮事物的孩子,怎麼都覺得玩不夠。
她也總是這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很快移開,不會為他停留,不會喜歡他。
室內李依依將午餐準備好,裴燃便去將她帶回。毒辣的日光下,男人一身休閒的夏裝。
或許是心情不好,他看起來有些沉默,不過在玉荷的記憶裡,他一直是沉默的,自然這時候也沒察覺出哪裡有問題。
她也是真的餓了,便沒拒絕。
屋內有冰鎮過的酒水和飲料,這個天氣,這個地方。李依依覺得酒水更配,她給幾人倒上,再給玉荷時。
裴燃打斷她:“給她拿果汁,就行。”
李依依抬頭有些不解,但很快她就回過神,去拿了一杯冰橙汁。
而已經啃上比薩的玉荷,沒注意到這點。她對今天的午飯很滿意,有蝦有肉還有她喜歡的比薩意麵。
吃飯間,她還拍了很多照片給媽媽發過去~這次,她的照片裡有裴燃。
他還是他,但那張清冷厭倦一切的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笑意,他的目光沒有落在鏡頭上。而是落在鏡頭正中間,笑得明媚的女孩身上。
他的喜歡,不再掩飾。
而是明目張膽,告訴所有人,他們的父母,她。
午飯結束,時間來到下午一點。
玉荷本想和李依依一起去海邊玩,卻被對方告知即將離開。不僅她要離開,司機也要離開。
“那就隻剩我和裴燃了?”她有些焦急地問。
“嗯,在這邊好好玩,明天下午來接你們。”李依依揮揮手,隨後頭也不回地和司機離開。
她們走了,玉荷心底說不出的難受。她喜歡熱鬨,也喜歡人多,但由於不討喜,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
所以這次旅遊,她很高興,但不過這高興沒持續太久就消失。
她有些無奈地站在門口,臉上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委屈,而在她身後不遠是裴燃。
看見他,玉荷臉上難受更加明顯。以往的經驗告訴她,裴燃不會陪她去海邊玩。
當然,她也不想裴燃陪。
難受一會,玉荷便開始調整心情。她想,以前也經常一個人玩,現在也可以。
想著,就繞過裴燃往房子裡跑。
她聽依依說過,房間裡有放洗漱用品,還有衣服。也不知道有沒有比基尼?玉荷能在網上乾那種事情,自然也不是什麼保守小姑娘。
果然找到了,是一件粉色碎花。不過,不像比基尼,倒像是什麼連體小裙子。
貼身,較短,會露出後背。
她編了兩個麻花辮,便拿著房子裡準備好的遊泳圈,護目鏡往海邊走。
剛走出房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大海,而是站在沙灘上露出上半身肌肉的裴燃。
他也換了一身衣服,戴著墨鏡,等她。見到他,玉荷第一眼是驚訝的,不過想了想,能帶她來這裡,估計也是想玩。
所以,很快釋然。
甚至還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往海邊狂奔。但在和他擦身而過時,被對方握住手腕,強行讓她停下。
他動作突然,沒有征兆。
玉荷被打了措手不及,差一點撞到他懷裡。
第 25 章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要撞進他懷裡。
玉荷拚命往後靠,試圖平衡,但還是無濟於事,她需要裴燃的幫助。在這危急關頭,男人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去扶她的腰。
很細,但不瘦弱。
而是骨骼纖細,骨架修長。
她穿了件粉色連體比基尼,遮住重點部位,隻露出一些修長四肢,和那張漂亮的小臉。
大概是不爽,剛一站穩她就開始發脾氣:“我差一點就摔倒了,裴燃你有病嗎。”
“真的是。”她語氣凶,臉色也不好,原本漂亮小巧的臉上蹙著眉,撇著嘴。
“抱歉。”
“抱歉有什麼用,我差點就摔倒了!”她聽到那話,臉上表情很臭。
甚至還用手去推他,因為離得近,她一用手就直接按在他胸口上方。
或許是經常鍛煉,他身材很好。寬肩窄腰大長腿,倒三角,公狗腰,八塊腹肌。
肌肉勻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一米九的身高,修長挺拔。
玉荷站在他麵前,就像個小矮子,才到他胸口。麵對她的推搡,發脾氣,男人臉上神情不變。
隻垂下眸,看著她淡淡道:“防曬,你該補防曬了。”
就像是在看無理取鬨的熊孩子,沒有責備隻有無限包容。那眼神,讓玉荷恍惚的一瞬。
但很快,就消失。
說著他也不管小姑娘願不願意,就強行將她控製在自己的範圍內。隨後玉荷就見他從一旁白色木頭圍欄上拿來一瓶防曬膏,看樣子是做好了準備。
原本叫叫罵罵的人,在看到那瓶白色防曬膏時瞬間熄了聲。
她討厭裴燃,但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太強的時光。中午做的防曬,下午要補,而她剛剛因為太興奮,隻換了衣服還沒來得及補。
不知是不是因為誤會了對方,玉荷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
她想說謝謝,但由於多年的針鋒相對,以及心底那點自尊讓她不願意。她才不要和裴燃說謝謝,才不要覺得裴燃好。
他雖然帶她來海邊玩,雖然給她買吃的,還給她塗防曬霜,她都不要覺得他好
白色的黏稠膏狀物,被裴燃塗抹在女孩身上。他的手溫熱,防曬霜卻清涼,兩種不同體溫的事物同一時間出現在皮膚上,玉荷覺得有些癢。
很癢,很癢。
塗完脖子和手臂,來到大腿。
他蹲在地上,幫她擦拭,少女纖細的身體漂亮水嫩,像是成熟的水蜜桃,又像乾澀的青蘋果。
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
被嬌寵大的玉荷,並沒覺得裴燃伺候她有什麼不對。在老家時,在記憶裡,蘇麗阿姨經常讓他照顧她。
所以漸漸養成習慣。
比如,喂飯,剝橘子。
再比如,在他寫作業時在旁邊搗亂。還有,睡他的小床。睡醒
了,還要他幫忙穿襪子和鞋。
蘇麗阿姨,是她第二個媽媽。
裴燃是她討厭但又無法擺脫的鄰居哥哥,討厭和信任有時是可以同時出現。
就比如這時,她又嫌棄又催促道:“快點,快點,你好慢裴燃。”
她很少叫他哥哥,多數時候都是直呼大名。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低頭幫她塗抹的人唇角微勾。
“嗯。”漫不經心地回應。
顯得他無所謂,但要真的無所謂就不會回應。照顧她,在他這裡也是理所應當。
她需要他,他也願意被她需要。
塗抹好大腿,裴燃示意她轉個身,還有後背。玉荷不情願,但害怕曬傷,還是乖乖轉身。
兩根白色的辮子,垂在她胸前,大片雪白的後背肌膚出現在他眼中。玉荷為了快點結束,微微向前彎腰。
她就趴在欄杆上,模樣慵懶又隨性。她在他麵前,永遠是任性的。
裴燃壓下眼中不合時宜出現的情-欲,替她塗抹。手底下的皮膚滑膩軟白,像是上好的一塊暖玉,白淨到沒有任何瑕疵。
漂亮到讓他想吻下去。
就像是魔怔了,那一刻裴燃沒有克製,多年來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迸發,他的吻,落在她光滑透亮的後背上。
輕柔,讓人難以察覺。
看著前方大海的女孩,沒有察覺那一瞬的異樣,隻覺得後背有些癢。
但可以忍受。
下午的海風,比中午時溫涼許多。玉荷將臉貼在手臂上,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好了。”
短短兩字,讓乖順下來的女孩一秒進入興奮狀態。她繞過裴燃,赤著腳在金黃的沙灘上奔跑,向遠處湛藍海麵奔去。
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她的笑聲驚起沙灘上的小鳥,四散的飛鳥和在淺海玩水的女孩,以及她身後不遠處靜靜注視她的年輕男人,組成一幅畫麵。一幅平靜,溫馨的畫。
夏日的海邊,落日餘暉,以及玩累了的姑娘。裴燃牽著她的手,緩步行走在沙灘上,將她帶回那座海景房。
玉荷一手抱著遊泳圈,一手緊握他,臉上都是笑,以及水珠。
她的衣服都濕了,頭發也是,濕透的身體被傍晚的海風一吹,冷得透骨。好在裴燃提前給她拿了一件披肩,這時正好派上用場。
而和她形成對比的是渾身乾淨整潔的裴燃,他沒有下水,隻在海邊看著她。
玉荷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裴燃是在保護她。所以看在他今天還不錯的份上,玉荷暫時就不在心底詛咒他星途被毀了~
她心底那點事,都寫在臉上。
裴燃自然也能察覺,她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