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剛想上前將茹雙拉開,卻見莊水琴擺擺手,喘了口氣道:“不用。”
打了整整一夜都沒招,真的不是夜說不定,畢竟茹雙若真是忠心為主之人,三年前也不會背叛司南。
她低低一笑,俯身道:“不打也可以,但你是不是該拿點什麼回報我的不殺之恩,啊?”
聽莊水琴說放過自己,茹雙送了口氣,緩緩道:“我知道她的秘密,司南她……最近總是往臨春閣跑,若去那圍堵,應該能抓到她……”
說完,茹雙便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臨春閣?
莊水琴恍然大悟,她說怎麼派人在京都到處搜查都沒找到司南的蹤影,敢情這賤蹄子竟是藏在這種地方!
臨春閣是京都最大的煙柳場所,甚至很多朝廷官員都常常關顧,傳說臨春閣背後的老大很有來頭,黑白兩道通吃,所以莊水琴便沒敢派人去搜查。
她冷哼一聲,嘴角勾起獰笑,聲音陰森:“狗改不了吃屎,司南這賤貨跟她娘一個樣,狐媚的樣子到哪裡都離不開男人,竟藏在臨春閣這種風月場所,真是不知羞恥!”
她嘴上雖這樣罵著,心裡卻是開心又興奮,同樣是司家的女兒,她的夢兒是乖巧懂事,身份高貴的周王妃,而那納蘭舒然的女兒呢?就是人儘可夫,背著人偷生野種的浪蕩之女,這場戰鬥終是她勝利了!
“夫人,需不需要我帶人悄悄潛入臨春閣,將司南……”
“不必。”莊水琴擺手,打斷嬤嬤的話,眼底的興奮一閃而過,揚聲道:“這次我要親自出馬,將司南抓住帶到承運麵前,讓他看看,誰才是他真正的好女兒!”
“至於她……”莊水琴瞥了眼昏在地上的茹雙,冷聲道:“醒了後給她點的,彆讓她死了,我留著她還有用處。”
“是,夫人!”
說完,莊水琴便匆匆離開地牢,回去換衣服,準備往臨春閣而去。
……
同樣的清晨,司南起床梳洗完吃完早飯後,小包子還在床上睡覺,而重明鳥也趴在他身邊,一人一鳥睡得跟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司南索性也不管他們,誰讓這兩個活寶昨晚鼓弄薑湯弄到幾乎天亮才睡呢!
她穿戴整齊,戴好麵紗,正準備出門時,身後卻跟上來一個人。
“墨玉?”司南腳步一頓,疑惑的看著他:“我要去墨秋閣,你跟著做什麼?”
“我也去。”身後俊俏的少年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死氣沉沉,兩人相處小半個月來,司南就從沒見他有過彆的表情。
聞言,司南更不懂了,轉過身道:“你主子不是說,在我扮演段家嫡女期間,你就是我的手下,不許你再回墨秋閣嗎?”
“屬下跟著主子,你去墨秋閣,我跟著,無妨。”墨玉語氣雖然機械,但話卻在理。
聽了這話司南不僅無語,這家夥是多不情願給她當屬下啊……
罷了,她苦笑搖搖頭,擺手道:“你想跟便跟著吧,到時見了宇文秋挨罵,我可不管。”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往臨春閣走。
因為今天找宇文秋有事商議,司南特意沒易容,剛到臨春閣門口,便見苓蓉從裡麵迎出來,而她身邊還站著個黑衣勁裝,帶著麵具的女人。
那女人朝司南俯了俯身,恭敬的喊了聲:“主子!”
司南上下打量了下這女子,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小半月不見,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你了啊,周荷。”
麵具下的眼睛彎了彎,笑道:“主子說笑了。”
這黑衣勁裝,麵戴麵具的女人便是周荷,因為這段時間司南都在忙段、白兩家跟太子談判結盟一事,便暫時把周荷放到苓蓉身邊。
當然她在臨春閣做的不是打雜,而是類似門衛那種工作,專門負責把那些在臨春閣喝酒鬨事的男人丟出去。
不過看來苓蓉對她的改造很成功,如今的周荷一身黑衣勁裝將身形襯得更修長,臉上黑蓮麵具冷豔中更透著神秘,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自信的氣質,跟以前那個隻會低頭悶聲說話的自卑女孩完全不同。
司南滿意的拍了拍周荷的肩,跟苓蓉道了聲謝,便徑直進了臨春閣,往墨秋閣的雅舍而去。
然而,司南卻不知道,臨春閣門口這一幕,被那街道另一頭,藏在軟轎中的一雙眼睛看了個全部。
莊水琴眼底閃過厲芒,心中冷笑,這下終於被我逮住了吧,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