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鼓勵念頭便不能有用太久,我好想好想叫上他,無邊無際的恐懼感讓我扼殺而死,不行,不行了。我拚命搖頭。拚命的用手,壓住自己的腦門,我想叫,我一定要叫出來。我用牙齒咬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掌。慌亂間我找出水來,胡亂把剩下的藥給吃了。
一點點的沉淪,無邊無際的黑暗,像一隻無形的惡魔在掐住我的脖子。
“小老大是老爺子送給和運漕幫曹幫主的貨運的禮品,現在有他們就送過來了,誰知道他們開了車慌裡慌張,差點把貨給耽誤了。”
我聽著迷迷糊糊。
“阿牛,你們這急急忙忙的慌,做什麼,趕快趕快把貨放到船上去。”我哪一個門派子發出吆喝,“小心把這裡麵的箱子都撞爛了,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極其重要的嗎?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
他們在說些什麼呢?為什麼我聽不懂?我的身體似乎不再是我的,軟弱無力的癱亂在箱子裡,我一定會死去,下一秒我將死去,我現在甚至連存活的勇氣都沒有。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的沮喪和不安,我懷念外麵自由自在的生活,懷念著新鮮的空氣。隻要那錦兒在我身邊,就是出了天大事情我也不怕。這個黑暗的狹窄的空間,是為那些惡人所設計的,哦,我準備做過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我和汪銘九一樣從來沒有殺錯忠良,從這坑蒙拐騙,不過是小打小鬨的兒科,但我所作所為不是為了養活小馬六這幫王八蛋嗎?
藥物催眠已經在我腦海中生效,我已經打算鐵了心,我必須馬上去揭開這個箱子的帆布,我曆經了這麼多的辛酸苦難,這城市日子我算是熬夠了。不能不離開這裡,就算我回到孤兒院我也要走了。
另外一種聲音在跟我打架:眼睛會自主的浮現出那錦堂樣子,就會浮現出王老爺子的樣子,從6個黃金閃光小黃魚擺在我的麵前,王老爺子露出邪惡的笑容,而且也是滿麵愁容:“下了班之後,一定要協調配合那錦堂做戲,一定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打探到真實情況,山寨的最高層樓的一個地方上,幫我拿到一個東西,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對錦兒也非常重要。”這個請求我是答應了,或者說這個要求還是合同協議我是真實的。小馬六他們孤苦伶仃,二狗子治病還需要錢,將來他們這幾個一定還要成家立業,這些都是一筆需要龐大的開支,如果沒有這6條黃金的話,我們就會受製於人與人在屋簷之下,不管未來何去何從?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願意承擔,所以的結果,我還是必須留下來堅持5個小時。
我突然有一種非常疲倦的感覺,藥物進一步的麻痹著我的神經。
我開始又胡思亂想,天馬行空,隻有靠自己,就算上天慈悲,是給人的本性給彆人是這種無語,唯有忍受心情的環境,所以我膽子就壯了起來,我碰見在這狹隘的昏暗中,我真的控製自己呱呱亂叫。因為那錦堂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強迫自己,用手狠狠的扇自己耳光,儘量能保持清明,我不能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感覺我可能是死於的危險。本來就已經開始平平靜靜生活,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就天翻地覆變了個樣。
我把眼睛閉上,假裝自己就睡在床上一樣,在這樣自欺欺人的狀態中。我居然少了幾分恐懼心理,還有個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反正我現在簡直就是像在做夢,最可怕的情景,隻應該是個夢境。
真像是一場夢,一場荒誕的夢。況且那麼悶,那麼熱。現在外麵一定是到了中午,我暗暗的猜想外麵陽光一定會很燦爛。
我提著一顆怦怦亂跳的心,把我的耳朵貼在紙箱了,豎起耳朵聽附近的的響聲,好像是搬運貨運的聲音,我這是試圖辨彆它從哪個方向傳來。他們已經開始把我來到了船上。
現在,此時此刻。我又聽了一次,可是血液外兩側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幾乎淹沒了所有在外麵的聲音。
去哪?此時此刻我要是跟那錦兒在一起,或者是跟小馬六們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不行!我拚命的呼吸。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必須要打開箱子,我要呼吸新鮮空氣。
這時候我聽到外麵傳來了瓷器聲音,我知道那是下麵人給那錦堂準備的茶水。他們把東西都準備齊了之後,好像隻留下了一個船夫,一個個的離開了船。我聽到下麵人用聲音恭恭敬說:“小老大,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送給和運漕幫的東西都已經安排歸位,還有什麼吩咐嗎?”
“回去跟王老爺子說,一切都平安,讓他老人家放心,都回去吧。”
“是!小老大。”
船開始緩緩的走動,終於到了第三個環節,我就像不相信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對的,那錦堂就在我的身邊不遠。這勇氣給了我莫大的信心。我們這一路風風雨雨的勇闖了過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敢跟上天鬥,隻要自己不膽怯,不退縮,不妥協。對的,就是這種感覺。
但是我心情越來越沉重,好像怎麼樣,我已經漸漸控製著我的大腦意識啊,我咬緊牙關,這次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我被自己傷得有些頭昏眼花,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水。咕嘟咕嘟的仰頭把它喝完。是的,我還活著!
我貓九九絕不可能在黑暗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