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秋失神的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就要被霍老爺送到鄉下去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負心的如此快,我都還能紅個幾年,也能生個半兒一女,於是算這輩子,有一個依靠,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到了鄉下,我就會被約束在方寸之間,像皇帝的被遺棄的皇妃一樣,客死他鄉。永遠再也不能改嫁。”
我一臉的憤怒,來回踱步,猛然一轉身:“你現在才20歲出頭,正是風華正茂之時,難道你真的願意,未來的日子都被圈養一個小地方,雖然還是綾羅綢緞,山珍美味,但是你的生命就像花一樣,馬上就要凋謝了,沒有永遠的出頭之日,這個你穿給誰看?你每天打扮給誰欣賞?那簡直就是一個活墳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當時我拖累你嗎?是不是因為我們這個事情,然後老板覺得丟了他的麵子?”
王人秋冷冷的一笑:“在你還沒有開始發生這件事之前,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就勾搭上了我老爺,他們背地暗地裡不知發生多少事情。我後來為了出一口氣才舉辦這場'雙秋會',不過也就是延緩下生命,垂死掙紮而已。當時我想如果這次會議辦成功了,我到也算是轟轟烈烈的事落幕,留下個念想,日後等霍老爺想起我的時候,也可能會有更多的情分在。那個女子已經迫不及待要上位了,說起來倒也算是我活該,我不就是也是這樣上位來了嗎?”
說罷,王人秋是失手神苦笑著,她哭倒在我的肩頭上,梨花落雨紛紛揚揚,她邊抽泣邊哭得非常傷心:“這是不是算是我的報應?當初我也是這樣,讓霍老爺甩掉了前麵的正房大奶奶,現在也輪到我了,這是輪回的報應嗎?”
王人秋眸裡滿滿是絕望,繼續的說道:“那女子懷上他的孩子,她今天早上還到我屋來,讓我手摸她的肚子,就跟我耀武揚威的說,這個孩子將會繼承霍老爺一切,甚至把她轉正大奶奶,到時候我隻有天天給她洗腳搓背的份。霍老爺又讓我讓著她,不能傷著她,早上就輕輕碰了她一下,她是大題小做,後來霍老爺你打我,把我狠狠的撞到牆壁上……”
此時此刻眼淚一串串的從她眼裡滴落下來,她臉上已經有點紅腫了。我內心微微一顫,眼皮微微的跳動。內心越發不安,小心為上次'雙秋會'的事情導致她的更加不幸。
計劃和實際永遠是兩碼事。
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她,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弱女子。期待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愛情而已,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人生的歸宿,到頭來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輕拍著她的肩說:“彆哭了,不是沒辦法解決問題,你要想辦法,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到鄉下去呆著,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讓你跑到彆的地方城市去生活,但是你要思考好了,你一個人去能行嗎?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活。”我的語調中含有鼓勵的成分。
她茫然的搖搖頭,真有點哭啞了:“我從來沒有出離開過這個城市,自從我從小被賣到這裡來,從小就跟著師傅師姐師兄唱戲曲,學雜技,直到後來後老板把我買了下來,這二十幾年就是這樣波瀾不驚的過來,我怕我一個人流落江湖會死掉。”
我鼓勵她說道:“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孤兒,我不信天不信地隻信自己,路是靠自己的一條路闖出來的,隻有自己走出來的路才是最熟悉的,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去闖蕩。我整天想我沒飯吃的時候我就去搶,我每天用的時候我就去掙,我也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但是至少,我沒有依附任何人,我可以說要走就說走就走了,你也一樣可以。”
王人秋質疑的看著我,可能我總是想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你的生活都是充滿了驚心動魄,其實我非常羨慕你這樣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用做做戲成彆人,做自己就好,我是姐姐,我活了大半輩子,已經搞忘了這件事最原始自己的想法。我有個師兄,他隻能向我表白過,但是我沒有跟著他,因為當時他沒有錢,說不定現在他早就成家,早就有多個小孩,後悔呀。”
“現在趁自己還年輕,還有一技之長,你就算到了彆的城市,依然可以按自己的手藝去掙錢去生活,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衣服跟老男人在身上,那你這輩子真的就完了,我現在需要打起精神來,下定決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痛痛快快玩樂,痛的決心做你想做的決定。當然,如果要到鄉下小屋守候霍老爺也不是不可,說不定他還有回心轉意的餘地。”
王人秋黯然失神,通過一番的鼓勵,她的狀態好像恢複了許多,她緊握著我的手,激動的說:“謝謝妹妹,聽你這樣說,我心情好多了。”
我不禁感歎:王人秋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天願翼鳥,她為霍焯山東蕩儘年華,最後卻隻得換到一句——我愛的是她,你可以到祖宅守候了。
浮華的背後,隱藏著毒藥;專寵的背後,卻是綿裡藏針......
這亂世間,真情,假意,背信棄義,權謀......
到底孰真孰假,誰對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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