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他從來都不會隻做一個看客(2 / 2)

到了晚上,那錦堂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我依然在小花園裡靜靜的等著他,給他沏上一壺上好的鐵觀音,案邊上再放一盤他喜歡吃的香瓜子,和一盤木瓜水果。

我們的相處永遠是那麼相濡以沫,他洗了澡之後就下來找我,他緊緊的抱著我,把我放在他的膝蓋上麵,依偎在他的胸前,坐在石凳上,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時光。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隱隱灼灼的透過樹葉折射下來,這是一個寧靜的晚上。

“快看,今天我都給你帶來了一份小吃的,這可是我們陸家嘴最有名的冰糖葫蘆串來嘗一下。”那錦堂每天都會給我帶好吃的。

我享受著這份甜蜜,大概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吧,像這份月色一樣淡淡的,卻又是欣喜的。

我一邊吃著冰糖葫蘆一邊偎在他的懷裡:“今天我去找了汪銘九,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我猜露伶秋就是他的知心愛人,他跟露伶秋是不是曾經是青梅竹馬,卿卿我我?但是好像他並不以此為意,我跟他講我們沒有一排的門票了,如果他想跟我去聽戲的話,他隻能混在後台看遠遠看一眼。”

我是選擇其中重點的跟他說,當然涉及到期間的什麼壓寨夫人,怎麼給等你10年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一定是不可能跟那錦堂說明白的,我又不是傻子。

這好像一切在那錦堂的計劃範疇之內,他並沒有感覺到,這個答案對他有意外:“然後呢,我想,他已經提出了他的解決方案吧。”

“嗯,他提出了他想跟他的知心愛人,一起登台唱戲?這個好像不大可能吧,不是每一出戲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嗎?多加了一個人,豈不是亂了套。他何必再去唱戲這一個環節呢,除非他有什麼想法……”

那錦堂不語,他鼓勵我繼續說下去。看到他鼓勵的眼神,我大膽的繼續分析我的猜想:“雖說郎有情妾有意,但是為什麼非得一起登台唱戲呢,這又能證明什麼呢?證明他們你儂我儂,甜甜蜜蜜嗎?哦,對了,難道他是為了證明給他的情敵看,難道他是想給他的情敵做個挑釁?用這種挑釁公眾於天下?難道讓露伶秋在情感上身敗名裂,然後露伶秋夫君氣得勃然大怒,離婚收場?這個結局難道就是莫名就想要的嗎?這個過程也太複雜,太傷腦了吧,按他的背景,他本是一個土匪出身,直接把人給劫了,那不就得了嗎?何必搞這些斯文人做事?”

還沒等我說完,那錦堂早已笑的前俯後仰,他摸著我的秀發,輕輕地吻了一下:“天哪,我的貓九九,你為何這麼奇葩的腦袋,你編故事能力已經編到大鬨天空了,再編下去話,那就變成<<西廂記>>,看來哪天我得給你好好找一個報社,說不定你在報社這個記者上能大有作為:不拿菜刀打架的記者,不是好記者。看來你在我三步之內屈了才華。”

我懊惱的望看著他:“難道我分析的有問題嗎?”

我跟那錦堂說過我們之間不應該有太多的秘密,我看得出他的遲疑不決,他想她是否應該告訴我真實。他望著月亮,靜靜的說:“今天月亮很圓,可是,明天說不定要下雨了呢,天下之大,國土淪喪,怎麼能擋得住我輩英雄豪傑,朗朗乾坤,終於恢複到原有的樣子。即便有如宋送的那把馬草裹屍,這也是快哉江湖。”

我實在聽不懂他的這方言論,我感覺到他的精神上的一些萎靡不振,是一種滿腔激情的心胸而不得抒發的意境,又有英雄末路之感,這更加劇了我的惶恐和對明天所事情發生了不安。

“那錦堂你告訴我,明天我該怎麼做?”

“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用做,如果汪銘九他真想搭台唱戲,而且,他從來都不會隻做一個看客,戲他是要唱的……你不用再另行去通知他,他自然有辦法進來。誰又能阻攔得了他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明天你在家裡麵呆著好不好?哪裡都不要去?”他最後一句說的幾乎有一些哀求。

“不,我明天一定要去,我乖乖的待在你身邊,哪裡也彆亂跑,隻是靜靜地聽著一出好戲,可好?”

他沉思了一會兒,把我摟得更緊:“也罷,在這個亂世逃避是不可能的,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青雲濟滄海。貓貓,明天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輕易妄動,從現在開始,你要把你跟汪銘的一切曾發生的事情,都煙消雲散。可好?”

“嗯”我重重地點了頭,答應了他:“那他明天會如何能進後台?他如果真的打字出去,唱得天翻地覆我們該如何收場?王老爺子會不會很痛心?我記得他曾經很崇拜你和老爺子,我不知道你們算不算同一種類型的人?”我問得也很直白。

“都是中國人,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對得起老祖宗,像我坦坦蕩蕩的中華兒女,一戰成名萬骨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情緒依然是傷感的,並非是沉淪,越過重重的葉子,尋找光明的那一輪明月。他頓了頓,又靜靜的說道:“黎明前的黑暗,黑暗永遠無法阻擋著黎明的到來。”

這種不祥之感越來越在我的腦海裡,越來越清晰。他今天所說的所有實話和神情讓我想起了鬼哥,鬼哥也是信仰著某種理念,這種裡麵讓我感覺到不寒而栗,其中包含著危險,生命熱誠,和死亡。

在他的懷抱中,我還是微微打了一個冷顫。他緊緊的抱著我,這是一種刻苦銘心的感覺。我感覺到在她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某種我所不能理解的滄海桑田的心。

我在他的懷抱裡尋找著一個更溫暖的姿勢,但是我沒有感覺到特彆暖,這種危機意識就沒有再出現過,恍然間我又想起在大海逃難之時,浮浮沉沉的海水,驚濤駭浪,一個巨浪拍岸而,我一下子淪陷在深深的海底裡,拚命的抖著雙腳,拚命的往岸邊上衝,一種窒息的感覺壓抑著我的所有全部………

他沒有告訴我最真實的答案,但是我感覺到明天一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一天。

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始終堅信,那錦堂、汪銘九一定是在做他們認為值得做的事情,我不願意再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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