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我把菜單給到廚房的大廚師後,認認真真的監督他們每一道工序,仿佛好像就是我自己親自做的一樣,也是累的夠嗆,最後再配上他們的專業西餐餐盤,簡直是完美無比,那錦堂,你就等著帶我一起去牛頭山吧。
我高昂的情緒使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晚餐的最後工作中,我感到快樂極了!連大廚師看了我帶笑花靨和流盼美目,都醉得差點忘了放鹽。
到了晚餐時間。
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控製自己的脾氣,這僅僅是一個晚餐和一個普通的老頭而已。
我本以為今天是一個很快樂的日子,但我還是看到王老爺子冷冰冰的態度,我快樂的信念一點點的離開我,像冷水從我的腳上流過一樣。我端端正正的坐著,那錦常就坐在我旁邊,桌子之下,他鼓勵的握了握我的手,並給我一個鼓勵的笑容。
看到他們都做好,我搖了搖下鈴鐺,表示可以上菜了。
管家吳媽端著一個大銀盤進來,銀盤上放著三個大的銀碗湯。我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我的乖乖,老爺子該多少錢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碗,銀碗鑲刻著各類飾品。碗的底部是一圈茂密的樹林啊,綠油油的枝葉探尋向上圍著碗邊。碗邊有飛禽走獸,豐富多彩的各類動作,如龍虎牛羊,更加誇張的說,大的樹葉上還會有貓頭鷹和七星瓢蟲。銀碗的蓋子像一棵樹樁。,上麵爬滿了鬱鬱蔥蔥的葡萄架子,每個頭上都結著一串串美麗的紫葡萄。
我為什麼沒有在廚房發現?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皇家禦用品,這家主人家底還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吳媽將湯碗擺放在王老爺子麵前,用手掀開碗蓋,熱氣騰騰一湧而出,甲魚湯的香味傳遍整個餐廳。
我的身體朝前傾,對這個老爺子露出了渴望的笑容。西餐的吃飯講究的是一人一餐製,同樣的禮儀又進行了兩次,先後為我和那錦堂端上同樣的湯。
我恨不得立即端起碗就喝。不過我還是耐著性子,把手放擱在膝蓋上。王老爺子為自己盛好湯嘗了一口,接著聳聳肩,表示極為不滿,把湯勺丟在盆裡。
仆人在一旁發出了一聲低咽,臉色一下變得十分蒼白,這可是他們滿懷激情做了一個下午的菜呀。
你這個老妖怪我是一種霸道,我開始喝湯覺得味道非常鮮美。我試圖捕捉仆人的目光,好讓仆人知道我很喜歡這湯,但是不能始終低著頭。我又扭頭看了一下那錦堂,那錦常這時候夜孝順的把湯圓放在盤子裡,跟老頭子的動作一模一樣!他們倆目前是統一戰線。
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全化為烏有,假如那錦堂這麼容易被嚇住,那他就活該挨餓!我才不會讓這個老頭子倒吊我的胃口!
好像老爺子對那錦常也不懷好意,那錦堂不以此為意仍然殷勤的跟老爺子說說笑笑,老爺子的回答都很簡短。我有些開始怒火中燒,老頭子要破壞掉這一切,而且是故意的,真的不願意是看他亂發脾氣的樣子。
我靜靜地看著仆人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同時擺上菜盤和吃魚用的刀叉,一道道的程序似乎沒完沒了,我都快餓暈了。
這一回菜桌上又端來的清蒸海鮮。這道菜值得等待,據說這道菜是大廚的拿手好菜,油而不膩,入口既化,這道菜曾轟動一時。我看著王老爺子,這會讓他不會再裝,不喜歡了吧?
但是他隻吃了兩口,便又把刀叉乒乒乓乓丟在的都在盤子裡,那錦堂隻是跟著吃兩口,彆把刀叉放下,讓大半條美味的武昌魚留在盤子裡。
我不管,我每叉起一塊魚放進嘴裡,便以挑釁的目光看了一眼王老爺子,但即便是這樣,我也開始食欲不振,老頭子的不開心的樣子越來越明顯了。
再下一道菜是燉乳豬。乳豬看上去鮮嫩可口,棕色的鹵湯澆在肉片上,旁邊的配菜更是做工細致,用紅蘿卜雕成了一隻欲飛的鳳凰。但是,老頭子又用叉子碰了碰肉,又隻用舌頭舔了舔,就算吃過了,然後就把叉子放在桌子上。
接下來得一隻點綴著丁香得火腿和一隻肥壯得火雞等,上菜的隊伍一次又一次地進來,直到把長方桌子擺滿,豐盛得讓仁結舌。
那錦堂同樣在做一樣的事情。我狠狠的踩了一下那就疼的腳,咬牙切齒的碾壓。他似乎沒有任何知覺的痛,仍然波瀾不驚清風雲淡的跟老爺子說話,好像我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我想用眼神來殺死他。
我感到自己就要發作了。仆人用哀求的目光才使我沒有發出聲音。一個人怎麼能像老爺子這樣令人憎恨的,她絕不可能不喜歡這些菜,我每次一樣都親自嘗過,每一道菜都精美極了,人間美味。
即使老爺子滿口蛀牙,一顆牙齒都沒有,都不可能咬不動啊。我知道,王老爺子也是個十足的吃貨,那現在隻有一個理由,他之所以不吃一定是另有原因,這一點我可以看他的眼神看出,他寧願放棄吃飯的享受,也要讓我痛苦。可惡的那錦堂也是有樣學樣的,簡直就是一個地道的跟屁蟲,我在暗想:今天明天後天,你都彆想再親我!
我鄙視那錦堂,嗯,忍氣吞聲的表演者。
我儘力把思想集中在這豐盛的大餐上,這道肉質細嫩的乳豬是燉了很久才能做成的。但是我現在滿腔的憤怒是無法集中思考,我望著王老爺子,瘦骨嶙峋,筆直不彎的身軀和他那張冷漠自得的臉,對他這樣子我是為鄙視。
我內心激蕩不已,一種邪惡的想法在內心油然而生,我甚至也開始鄙視自己,為什麼我就不能大膽的告訴他,他的行為有多麼可惡。我到底怎麼了?真是愚蠢透頂,這不是我。
然而我卻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裡,背部始終沒有碰過椅子背,用手也一直刻在漆上,仿佛是一個非常聽話的乖孩子,在客人麵前規規矩矩。更出於那錦常答應我能去牛頭山的承諾,我必須得忍,我不能公然的反抗王老爺子的專橫暴虐。
今天晚上的時間好像過得很漫長,我坐在那兒注視著仆人端來了一道道的菜,不能送上麵前的每一道菜,都是精心選定精心烹調的菜,然後老爺子對這一道道菜也隻是淺淺輕品嘗過而已。
飯桌上異常的沉悶,仆人們緊張而痛苦的表情顯而易見。而我自己也快坐不住了,我急切的想要趕緊逃走。那枕頭意味不明的向我轉了一下頭,我又深深的控製住了,牛頭山,我為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