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達車派出去跟那綿堂,他也沒多想就直接上了阿六的車。他坐在後座後,有兩兄弟分彆擠上他左右,把他夾在中間,叫他有些不快。一車人沉默來到王公館花園,見公館裡裡外外都站著幾個兄弟,廳堂之內,赫然另位錢雷霆、汪銘一兩位堂主。宋達也找個位置落座,見後到的劉鴝也跟入座,並向他微微頷首。
宋達見所有人都麵色沉重,互不寒暄,知道門中有極大重要的事情發生,覺得自己出席不妥收到,開言道:“此地議,還是讓那綿堂來吧。”
說罷欠身欲起,隻覺腦邊一涼,手槍頂上太陽穴。
宋過忽然一怔,緩緩轉望去,隻見王爺子另一個貼身保鏢阿七,阿七見他敢動,複用槍口抵住他的額頭。
這時,又有上來,將他全身上下一陣搜索,沒有查到任何東西,這才作罷。他進門之前,照規矩,已經交出隨身攜帶的槍械。
事發突然,宋達孤獨的站在那裡,向其他人望了過去,見其錢雷霆、汪銘一兩堂主都冷臉相向,是似對阿七他們的行為,都很認同,隻有劉鴝不解,一臉心急道:“諸位堂主,王爺子這麼急著招我們來,是怎麼回事?”
阿六憤然,用槍指著宋達:“小老大,呸,那綿堂他刺殺了王爺子,你小子肯定是同謀!”
劉鴝失聲道:“什麼?老大被小老大暗?老大現在何處?”
阿六被悲天憫人,一番沉痛:“還在醫院裡搶救,夫人不許我們進去!”
宋達五雷轟頂,驚道:“不,不對,那綿堂不可能殺人老大。王爺子和那綿堂情同親生父子,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去核實!”
阿七向宋達喝道:“你住嘴,等我們找到那綿堂這個王八蛋,再一塊收拾你!”
劉鴝已經從座上起身,正在客廳中來回走來走去,聽了這話,急聲問道:“老爺子何時出的事?”
“半小時前。”
劉鴝晃頭:“時間不對,放開宋過吧,他今天晚上一直在我的劉鴝酒樓喝酒,半小時前,正和我聊天喝酒,他沒有參加暗殺老爺子,我劉鴝倒是可以作證。”
說罷,親手上前分開阿七:“門中發生大事,不要內訌,這個時候需要冷靜!保持門中穩定為第一,不要中了彆人的謀計。”
阿七見其他兩位堂主也起身點頭,放開了宋達,但是仍端著機槍站在宋達身後,宋達這才明白:剛才阿六帶這些人抓他的,要抓的人,可能還包括那綿堂,他實際上被押了進來的。
這時後堂傳出話來,讓三位堂主趕快進去,宋達被阿三看著,寸步不離,他索性坐下來,十幾分鐘後,幾個人從內室走出,劉鴝麵色沉水,阿六眼睛已經紅了,不知是怒火燒過還是哭過,他心中無數疑問。
劉鴝最先打破沉寂,按理來說,四大堂口以風雷堂最大,猛虎堂次之,時刻劉鴝的話便頓生威力:”老爺子大既然已經有話,全部兄弟聽令,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小老大——那綿堂,不管是死是活!“
眾人紛紛點頭,宋達心中一冷,這等於向全上海的洪門自己下達了格殺令,開羅地網,任憑誰插翅也難飛,即使逃得一時,還是難逃一死。那綿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達血湧上頭:”等等,那綿堂到底犯了什麼事?你們要這樣對待他?”
劉鴝轉向他一字一句:”就憑他今天伏擊的王老爺子的車座,老大隻剩半條命了!還在醫院裡搶救!”
“憑什麼說他?”
“仁晟社的人親口供。”
“是誰供出來的?誰審的?
“是王老爺子,是王老他子親自帶傷審出來的。”
宋達腦筋飛轉:“那就是說,王爺子並沒有在伏擊現場看見那綿堂!”
另一個堂主汪銘一副憤憤然的樣子,一錘定音:“不要再廢話,那綿堂小老大為了坐穩老大的位置,早已想到多條毒計對付王爺子,要不是老爺人身邊傭人阿權良心發現,已供出那綿堂買通他要給老大下毒,這個事情已做得很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