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綿堂也在我耳邊一翻耳語:“猜了會說什麼?”
我笑了笑:“一定會說,‘老大,這小癟三竟是浙江督軍盧筱的大公子,事情不簡單,俺們打不過。”
“那如何辦?已是騎虎難下。”那綿堂又問
“那好辦,十秒鐘內讓手下關燈拉閘,趁亂哄哄拍屁股走了。”我出了一個搜主意。
台下。
老江湖霍焯山也知得罪了不這等人,隻得裝作不識,硬著頭皮吆喝一聲:“好!放伊走路!”此時的大公爺盧小祥早已臉眼青腫,衣服臟爛,咬牙切齒地了聲:“好極!”轉身帶著兩個狼狽的隨從,憤然而去。
台上。
那綿堂又問我:“盧、霍爭風吃醋,大鬨共舞台的醜聞不脛而走,‘四大公子’的盧公子決不會善罷甘休,結果會如何?”
“好戲當然在後頭,得利者當然是你,因為你不費一槍一兵就讓兩打起來,打得熱火朝天之時,露蘭秋剛好金蟬脫殼,你也能毫無阻力金驕藏屋。恭喜你那爺!”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盧小祥恥遭惡打,憤憤難平,連夜趕到杭州,向其父盧筱申斥。
盧府書房內。
盧筱雖然一向對兒子的行為多不滿,但是兒子如今卻被霍焯山所打,簡直是打在他的老臉上,自已的兒子再不行,也輪不到白相人來管,於是激起了勃然大怒:“霍焯山這老家夥算個什麼東西,依附在法國佬的一條狗!什麼上海第一黑幫,老子要他的皮!秘書過來。”
其秘書立馬飛奔過來。
“馬上擬一份電報,發給淞滬護軍宋祿,讓他迅速將霍焯山拘捕歸案!”
駐淞瀘護軍總督部。
宋祿拿著賜從杭州收到一封電報遞給宋達:“馬上去拘捕。”
宋達一臉暗然:“父親,我們是淞瀘駐軍,是要保護國土安全,是為抗戰為做準備,而不是為了兩個傷風敗俗的爭風吃醋的事打架的,我們軍人尊嚴何在?”
“刻不容緩,立即派出二十人得力軍警,身著便衣,6個小時內抓到人。拘捕霍焯山也是維護軍人體麵,黑幫的人也要適時教訓下!”宋祿一語言堂。
夜,十點。
宋達領著二十人軍警,身著便衣,暗藏武器潛入法租界共舞戲院,但時過午夜,共舞戲院早已停鑼散場,一群便衣撲了空,為交差,將一名打雜的人抓走。
霍焯山沒有抓到,宋祿無法向盧筱複命,但此一行,已暴露了意圖,定會招至法國人不滿,為了隱妥,宋祿發出緊急文件,照會法國駐瀘副領事館:
限六小時內,務將霍焯山解送到上海護軍總部。如若逾期不辦,將派武裝部隊進入法租界緝拿罪犯。
夜十二點,淩晨。
霍公館花園內。
法國領事約翰怒氣衝衝坐在大廳正中,兩端坐著杜少卿、張成林、霍焯山。
“為了一個戲子居然惹火燒身,他們隻給6小時的時間,他們是一群瘋子,會進入租界緝拿你,我希望你低個頭,讓一步,給盧筱一個麵子。”洋人約翰希望霍焯山主動到瀘軍總部請罪,再設法解決爭端,以免給租界引來衝突。
張成林第一個跳起來,走來走去,罵罵咧咧:“他娘希匹的,大哥,不要亂,我領著兄弟去做掉他們,要錢給錢,一個臭*也要拿兄弟翻臉。”
洋人約翰:“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不是一群混子。有槍有炮。”
張成林氣鼓鼓道:“怕他個鳥,他敢把大哥怎麼樣?!我操他媽!”
霍焯山不語,轉頭望著諸葛杜少卿。
杜少卿若有所思,很明顯他在權衡著各種關係,這種微妙的關係會牽一絲動全身,有時一個細節關係到自家性命,自古商跟軍鬥沒有好結果,但是也不能因為懼怕而枉送了性命。
命大過一切,沒有命一切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