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昨晚多喝了點酒而已,竟然第二天就直接病倒了,真是“丫鬟的命,小姐的身”,柔弱無用!
雖然嘴上沒說出來,但江風和心裡已經把林春兒批得體無完膚。
總之,江風和對林春兒的身體素質是相當不滿意的。
在他看來,鄉野土狗就應該有鄉野土狗的樣子,起碼得有一身蠻勁兒,裝什麼嬌滴滴的貴婦犬,隻會讓人覺得做作。
無奈之下,江風和隻好取消了今日回京的計劃,一行人先回林家寨再呆幾天。
林春兒在上車前吃了藥,在回家的路上再次虛弱地昏睡了過去。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房間裡除了江楷澤和自己,沒有彆人。
江楷澤並沒發現她已經醒來,正低頭翻著手中一本厚厚的英文書。
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又漂亮又乾淨,像一個天使。
林春兒好奇地打量著江楷澤手中的書。
可鄉鎮中學的教育質量本來就一般,英語還是林春兒最爛的科目,她猜了半天,還是猜不出書封麵上那些英文字母拚湊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但恰恰就是不懂,反而大大增加了她對江楷澤的崇拜和迷戀。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讀書,可是睡了這麼久,她現在實在是又乾又渴。
林春兒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低低的,很沙啞:“楷澤哥哥,你能幫我倒杯水嗎?我覺得好渴呀。”
聽到林春兒的聲音,江楷澤連忙過去扶著她坐起來,並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她:“抱歉,我剛才一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連你已經醒了都沒發現。”
林春兒趕緊搖頭,自責的語氣好像全是自己的錯一樣:“沒沒沒,不是你的錯,都怪我自己。”
怎麼病了一場,她又重新變回老樣子,和自己如此生疏客氣。江楷澤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幫林春兒捋了捋睡亂了的頭發。
他,他,他……摸了我的頭發?!這動作也太過親密了吧?!林春兒耳根發熱,她覺得害羞極了,下意識地躲開了江楷澤的手。
江楷澤頓了頓,感覺到女孩的拘謹,隻好退後了一些距離。
林春兒開始東拉西扯,沒話找話:“楷澤哥哥,我睡著的時候你在乾什麼呢?”
不僅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還想多了解他一點,就像言情裡以文會友、惺惺相惜的男女主角一樣,她希望自己可以走入他的精神世界,成為他的靈魂知音。
可惜江楷澤不是林春兒肚子裡的蛔蟲,並不能猜到她這些細膩曲折的小心思。
他隻知道每當林春兒擺出這幅扭扭捏捏的姿態,發出蚊子叫一樣的聲音時,他的心裡就會突然開始沒由來的焦躁和不安。
不過一想到兩人昨晚才剛完成實質性進展,小姑娘現在太害羞了,似乎也情有可原。等他們更加親密熟悉後,她一定會變回並且穩定在昨晚的狀態吧?
江楷澤笑了笑,大大方方地道:“沒乾什麼,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快點把你帶回家。”
他的話音一落,林春兒感覺自己的體溫好像又升高了兩度,臉紅得快要冒煙。
聽到這樣的話,她其實心裡也是歡喜的,但卻總是覺得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對方。
於是她盯著對方手裡的書,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隻是在發呆而已。
江楷澤看到林春兒的反應如此冷淡,隻覺得自尊心有點受傷。
“春兒,你終於醒啦!”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少女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隻見滿頭大汗的林夏夏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公雞花樣的大鐵盆。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江楷澤的存在,大大咧咧地對林春兒說:“春兒你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厲害!居然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真是嚇死我和媽媽!
你現在一定又渴又餓吧?我給你煮了一大盆枇杷葉甘蔗雪梨湯,你快喝幾碗,不僅可以飽腹,而且對你的病情恢複很有好處。”
林夏夏將手中的湯放下後,這才轉頭看向江楷澤,笑眯眯地說道:“小江哥哥,你一定累了吧?你快去休息一會兒,春兒這裡還有我照顧呢。”
江楷澤正想謝絕,可這時林春兒也急急開口道:“對啊!楷澤哥哥你快去休息吧!我這裡有夏夏就夠了,你可千萬彆被我傳染到了!”
見林春兒一再堅持,似乎如果自己非要堅持留在這裡,隻會讓她如坐針氈,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