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是我的問題,所以這事情能翻篇嗎?池同學?”喻宕又問。
如果可以,池南暮完全不想與喻宕作同學,從高中到出國
,
不同係了還同校,
回國後因為產業相交,仍要打交道,常年被吵得煩躁焦慮。
池南暮不屑回話,深吸一口氣,視線重新放回江初身上,看著飄逸的身影,指尖這才停止敲動,麵色平和,呼吸平靜。
喻宕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回旋片刻,忽然說:“我看你們就在這裡舉行婚禮吧。”
聞言,池南暮轉頭,眉頭蹙得更緊。
“既然江初怕你再出意外,那這深山老林裡,貨車開不進來,精神病患者也找不著路,不是挺安全的麼?”喻宕努努下巴。
“這主意好啊!”白冬槿不知何時醒了,附和道,“我們今天悄悄準備,明天就給初初一個驚喜。”
兩人的視線一齊彙過來。
池南暮抿緊唇,保持沉默,確實心有觸動,但又有些脫離計劃的不適感。
“不趁這次準備,我看你倆這輩子都沒法舉行婚禮咯。”
“哎,初初跟我說,他總是夢到你出車禍時的樣子,彆人問他婚期,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答複。”
“劇組人多,又有妝造攝像,還能給你們做個婚禮記錄片,我婚禮時都沒有這種待遇。”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輪番圍攻。
再三思索良久,池南暮似是被說服,終於點頭,“我來擬定計劃,按我的計劃行動,不要驚動初初。”
-
深更半夜,江初下戲,沒看見其他兩人,隻見到池南暮正坐著看手機。
“有工作?”江初湊近問。
池南暮收起手機,“沒事,已經解決了。”
“他們倆人呢?”江初環顧四周,“走了?”
“不知道,我沒有注意,”池南暮平淡地說,“我一直在看你。”
“......好吧。”江初一梗,心想這還真是池南暮做得出來的事,也沒有再問,而是給白冬槿發了條消息。
等到江初回住宿,迷迷糊糊快入睡時,白冬槿才回複【在市區喝酒,勿念。】
黑夜中,手機倏地亮屏,江初起身,闔著眼看了看屏幕,再又倒扣,放回床頭櫃。
“怎麼了?”池南暮問。
“沒事,他倆去市區喝酒了。”說著,江初快速縮回池南暮懷裡,嗅著香氣汲取溫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懷中的呼吸漸漸平穩,池南暮卻睜著眼睛,怎麼都睡不著,心跳愈來愈快,耳旁心跳聲猶如鼓鳴。
明天的婚禮......
想到這,池南暮深呼吸一口氣,想平複心跳,卻無濟於事。
瘋狂的心跳,不會因為短暫入睡而減緩,咚咚作響,在月色裡穿梭,透過初升的朝陽。
翌日早起清醒,江初睡得香,神采奕奕,反而是池南暮麵色蒼白。
“昨晚沒睡好?”江初有些心疼,“是不是床太硬了,睡得不舒服?”
池南暮搖頭,表麵淡然,“沒事。”
江初不放心
,給池南暮測過體溫,又從行李箱裡翻出袋堅果,監督池南暮吃完,才出發去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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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暮勾起唇,弧度比平時高,意味不明,“好。”
笑什麼?
江初不明所以,和平時一樣,去了車裡,任由妝造在臉上捯飭。
可今天不知怎的,不僅上妝的時間偏長,戲服也換了套新的,朱砂紅,金絲邊,發冠取下,隻一束紅絲綢係發,隨性靈動。
“衣服換好了嗎?”
這聲音是......?!
江初沒來得及細想,打開車門,果真看見江溪站在車外。
一道純白色的花路從車門起,月光花一簇簇往前延伸,通往遠方,而儘頭之處,是池南暮。
池南暮穿著白色西裝,霧灰色微卷的頭發,右耳處的耳釘,無名指上的戒指,所有裝束同車禍前一模一樣。
周圍不止有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有他上次婚禮時邀請的導演同行。
白冬槿站在最前排,急切地朝他招手,無聲做口型,“快過來!”
池南暮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止池北暉傅文琪趕到,連池影都在。
“還站著作什麼?他該等急了,快去。”
愣神之間,江初被江溪猛地向前一推,一步步往前,而池南暮也動身,踱步向他靠近。
這一次,他們之間是寬敞的花路,毫無阻擋,沒有衝撞而來的貨車,沒有從天而降的厄運。
他們向對方靠近,順利相遇在最中央的一刻,婚禮進行曲響徹耳畔。
“這些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手被握住時,江初終於從震驚裡回神。
“昨天,臨時起意。”
江初揚起頭,好久沒有看見這樣的池南暮,不太習慣,小聲問:“你怎麼還把頭發給染了?”
池南暮勾起唇角,手驀然往回收,把江初拉進懷裡,緊緊擁住,“上次你為我重來一次蜜月,這次我們重來一次婚禮。這樣以後你想到婚禮,就隻能想起這一天。”
提及那時,心口處有一分輕微的疼,但不妨礙剩下九分是動容。
江初回抱住池南暮,驀然有種虛假錯覺,仿佛是在擁抱四年前那個自我厭棄,知道有危險,但還是要跑出來找他的池南暮。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耳畔,江初聽見池南暮說:“初初,這一次,我接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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