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江初隨意笑笑,當作招呼,沒作停留,跟著白冬槿進了包房。

包房裡坐著一圈人,江初都不認識。

房間裡本來詭異地安靜。

但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句親昵的“喲,大明星來了!”,整個包房隨即開始熱鬨,個個都找著江初聊話題。

白冬槿該是提前警告過,無人提到池南暮,個個刻意避開愛情婚姻的話題,隻說些逗笑的趣事。

江初坐在最中間,聽彆人搭話,淡笑著點頭,時不時喝酒,仿佛是這場聚會的主角。

但熱鬨是單向的光,而他是麵鏡子,熱鬨短暫地停留,但與他無關,很快被反射走。

夜店的燈光像是蠟燭,明明滅滅,在音浪裡孤單飄搖。

江初盯著眼前的酒,思緒在吵鬨聲中漸漸迷失,四處亂飄。

感官像被蒙了層霧。

江初沒有聽進去任何人的話,陌生的麵孔對不上名字,無論介紹過多少遍,江初都記不清。

但隨著電子樂的鼓點敲擊,聲浪漸強。

歡笑聲中,氣氛上頭。

江初不停喝酒,又被旁人熱情地斟酒,酒精麻痹一切,連帶著痛苦也被暫時封鎖。

喝到高了,江初靠在白冬槿身上。

彆人笑,他就跟著笑,有人哭,他就跟著惋惜,一切行為都是表演,他仿佛還身處劇組裡拍攝,他演得逼真合拍,輕易就得到這些少爺的喜歡。

有人喝醉,口無遮攔,“我也覺得池南暮不是個好東西,初初這麼好,他怎麼敢提離婚?”

白冬槿一個眼刀飛過去,又擔憂地望向江初。

但江初竟然神色無異,調笑著附和:“是啊,我這麼好,他憑什麼離婚?”

話題從各自的趣事,轉為唾罵渣男,義憤填膺,“池南暮一定會後悔,等到後悔了,初初一定不要原諒他”。

江初沒答話,隻是麵上笑著點頭,不反駁也不讚同。

旁人不了解池南暮,但他足夠了解。

池南暮不會後悔的。

在他這裡也不存在原諒一說,因為他本就不會再和如今的池南暮有任何瓜葛。

酒過三巡,白冬槿喝得半昏。

江初側身,給白冬槿調整了個舒服姿勢躺著,穿過喝得不省人事的幾人,出了包房門。

一出門,江初的嘴角立刻垮下,被酒精壓製的疲乏倒過來侵蝕,占據全身。

江初拍拍臉,跌跌撞撞靠著牆,獨自走進洗手間裡。

進了單間,江初蹲下身,半靠在門邊,迫不及待拿出手機,先調到靜音,再開始播放視頻。

池南暮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

江初勾起唇角,止渴一般,認真地看,堆積多日的想念終於得到緩解。

“誒,我跟你說個小道消息。”

“什麼事這麼神秘?”

“江初你知道吧,就前幾年很火的那個明星,白總的朋友。聽說他老公今天在晨會上暈倒了,怎麼都醒不過來,最後是被救護車送去醫院急救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江初皺著眉暫停視頻,注意力被拉到門外。

“你怎麼知道這事?我看微博上沒有人說啊。”

“我有個朋友在醫院工作,他還在群裡說,兩個人已經離婚了,江初淨身出戶。”

“離婚?我不信。”

“其實我也不信,但他老公送去急救倒是真的,江初也沒去醫院守著也是真的。”

......

江初蹲在門後,第一次偷聽

彆人背地裡議論自己,竟感覺新奇。

畢竟出道以後,他就沒聽見誰說他的不是,網上的風評也不差,沒什麼黑粉和黑詞條。

江初蹲得腳麻,等到門外沒了聲,才推門而出。

洗手池前站著倆服務生。

江初的身影映在鏡子時,兩人麵色一僵,相視後尷尬地笑,“......江初,不,江先生?!”

江初也覺得尷尬,沒想到會正麵遇上人家,沉默一瞬,解釋說:“我確實離婚了,但不是淨身出戶,我自己有積蓄。”

兩人瞪著眼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後立刻點頭,借機道歉,“是我朋友弄錯了,江先生,對不起。”

“沒事。”江初打開水龍頭,隨意洗洗手。

“初初!初初在哪裡?誰看見初初了!”洗手間外響起白冬槿的嘶吼呼喊,不知道的還以為初初是個走丟的小孩。

江初歎口氣,擦乾淨手時,白冬槿就闖進來,酒醉熏熏,神色焦急。

見老板來了,倆服務生變了臉色,生怕江初告狀,將剛才的事給白冬槿說。

“出了什麼事?有誰欺負你,我弄死他!”白冬槿虛空索敵,醉上頭了還在擔心,直抱著江初質問。

江初摟住白冬槿,防止其摔倒,在服務生戰戰兢兢的眼神注視下說:“沒事,走了,回包房。”

“真沒有人欺負初初?”白冬槿看向服務生質問。

服務生抿著嘴,立刻搖頭。

江初嫌丟臉,攬著白冬槿往外走,邊走邊回想服務生說的話。

池南暮進醫院......

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回到包房,第二輪酒開始,江初舉杯,笑著浸在空虛的酒裡,將和他無關的一切拋到腦後,通通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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