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我被最強詛咒了 織吖 20797 字 2024-03-11

五條家為神子修建的【神之居所】不僅僅是一棟儀式感滿滿的建築,更是一個特級咒具!

憎恨、痛苦、嫉妒、悲傷……

人的負麵情緒會堆積成咒力,但普通人無法使用,隻會逸散,而這些無主的咒力聚集過多,就形成了咒靈。

咒術師的負麵情緒同樣會變成咒力,並被自己所用。隻是同樣的,凝結的咒力本質上還是那些沉重凝滯的負麵情緒。

咒術師都是瘋子,因為咒術師渾身上下都被沉鬱得壓死人的負麵情緒包裹著啊!

五條家是傳承千年的咒術師家族,論起對咒力的了解,整個咒術界能比他們更強的,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靠著經驗和財力,以及許願這個bug一樣的術式,這個可以收集負麵情緒的特級咒具誕生了。

每天十人,說白了就是給五條們一個“再生”的時間。咒術師所見的黑暗比黑暗更黑,即便清除了身上的負麵情緒,再過一兩個月又被情緒染黑了。

源源不斷地情緒隨著“禱告”被吸收,被聚集,被儲存,然後變成交易的“代價”。

五條秋葉試過一次,一年半之前,作為雙生子的貼身侍從出於增強實力能更好地保護神子的目的,她用【神之居所】裡存儲的力量作為交換,達到了一級咒術師的實力。

一個月前,為了解決禪院、加茂和總監部的聯手針對,五條頃仁使用了【神之居所】中十分之一的力量,許下了成為“特級咒術師”的願望。

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變強幾乎可以讓五條家批量產出高手。

但誰也沒這麼做,因為比起批量的特級咒術師,有更好的選擇。

比如說——統治世界、長生不老之類的。

五條頃仁在等待,他正在壯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他等得起!

但五條茲仁等不起了!

神之居所的承載能力已經到了最大,本該由五條茲仁來許下“讓咒力變成結晶”的願望,然後將咒力結晶帶去給家主放入家族密室保存起來。

五條茲仁知道,他的機會隻有這一次。集滿一次需要至少一年半的時間,而明年不知道好不好好運地輪到他值班,更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也有許願的衝動。所以他的機會隻有這一次!

五條頃仁可以等五年十年,但是他不行啊!長老的次序按照實力排序,馬上八十的他是幾個長老中實力後退得最厲害的,明年、不,或許年底,他就要從長老的位置退下去了。

“——請您實現我‘成為比過去、現在、未來任何人都要更強的最強者’的願望吧!”

五條稚半睡半醒中,聽到狂熱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太困了,今天茲仁爺爺示意他實現願望的次數太多,被叫醒多次的五條稚根本沒睡好。

“好……”他嘟囔著答應了,隻希望彆再有人來煩他,讓他睡個好覺。

五條頃仁臉上露出狂喜,緊接著衰老的身體被力量充盈著,無比輕快,無比地暢快,此刻的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輕輕一口巴掌就能拍死一個特級咒靈。

五條茲仁發出了一陣暢快的笑聲。成為世界最強後,他就能製造更多的【神之居所】為他收集咒力,然後再通過許願獲得長生不老,再接著……滾雪球一樣的咒力就能讓他統治整個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茲仁慈愛地低下頭,對五條稚道謝,“¥&……¥;amp;……”

聽不懂的囈語從他的嘴巴裡發出,五條茲仁一愣,接著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五條稚就成了“遠處”的風景。

“???”五條茲仁茫然地抬了抬頭,“轟”地一聲屋頂被他撞破了。

“嘀———————”尖利的警報聲從五條宅的每一個建築每一個角落響起,刺耳的警報聲讓所有五條們都抬起了頭。

“糟了神子!”在書房裡戴著痛苦麵具正準備給五條悟上課的五條頃仁聽到警報聲的瞬間臉色就大變,直接破門而出朝著神殿衝了過去。

這樣的警報聲五條悟是第一次聽,被吵醒的神子臭著臉:“秋葉,去關掉!吵死了!”

五條秋葉卻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五條悟:“?”睡懵的五條悟愣了一下才想到,五條秋葉的職責是保護五條家的雙子神子,她會慌不擇路地丟下五條悟,那就意味著——

五條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建築上突然多了好多人形的破洞。

五條稚被轟隆隆的聲音吵醒,揉著眼睛委屈巴巴:“怎麼了呀?”

入目的是漆黑的濃稠的宛如岩漿緩慢下落的液體。

“滋——”落在地上,瞬間被熔出了一個大洞。

比過去所有的咒術師更厲害,比現在所有的咒術師更強大,以及——比未來的五條悟更強大。

五條頃仁以十分之一的力量為代價,成為了咒術界目前唯一的特級咒術師,是十個黃金期五條頃仁都打不過的強大存在。

要知道黃金期的五條頃仁可是公認的離特級最近的咒術師!

那麼,五條悟再強大,也不會超過10個現在的五條頃仁吧?那不就是一百個準特級了嗎?!怎麼可能有人類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五條茲仁自信滿滿地想著,無比熟練地說出了那個幻想了無數次的願望。

咒力的本質是負麵情緒,是人性之惡。

被灌注了強大咒力成為“最強”的五條茲仁就成了此間最大的惡。

“¥&¥!”我是最強的!

但灌進身體的咒力卻絲毫沒有停下的苗頭,陰冷的咒力無限地膨脹著,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千米……

早上七點的京都已經熱鬨了起來,拖著疲憊身軀下班的上班族行屍走肉般被太陽炙烤著,嘴裡還在感慨著:“啊……這就是吸血鬼的感受嗎?”

但剛感慨完,冬日的暖陽便被陰沉的雲藏了起來。

“不是吧?會下雨嗎?我沒有帶傘啊!”跑不動了,而且他也不想跑。

上班族痛苦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下一秒混沌的腦子便被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場景嚇到了。

黑色的岩漿怪人巨大得似乎要頂破天空,而且他還在不停的變大,頭一樣的地方有三大兩小五個洞,看起來像是五官一樣的存在。

“¥……¥——”五個洞像小孩潦草的抽象塗鴉,一圈一圈地淩亂地抽動著。

痛苦的嚎叫從它的最大的洞中發出,幾乎化為實質的音波傳出了很遠很遠。

“啊啊啊啊啊啊——”上班族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翻滾著,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似乎要替他發出悲切痛苦的慘叫般,短短幾分鐘整個京都便在鬼哭狼嚎的慘叫中變成了地獄。

“茲仁爺爺說,他要成為‘最強’。”被五條悟抱著的五條稚睜著迷蒙的眼睛,清澈的異色瞳中還有未曾褪去的朦朧睡意。

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五條稚將自己藏在了五條悟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

“這是茲仁爺爺嗎?”他看著自己將腦袋仰到最高也望不見儘頭的五條茲仁,露出了既開心又幸福的笑容,“長得這麼高這麼強壯,茲仁爺爺已經是最強了吧!”

慣用手都沒了,差點半個身體被轟沒的五條頃仁:“???”你管這個叫強壯?!

五條頃仁一直覺得五條悟是來討債的,他每天的狀態都是壽命-1-1-1-1-1-1,被氣的!但有對比才知道五條悟的好,五條悟隻是氣氣他罷了,五條稚才是要他的命啊!

“稚,快想辦法讓許願中斷!”五條頃仁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即便五條茲仁隻是一個勁地哀嚎什麼也沒做不了,但處於咒力旋渦中心的五條家幾乎被毀了個乾淨。族人們的傷亡還來不及統計,但用腳指頭想這次一定損失慘重!

“乾嘛凶稚醬!”五條悟用無下限將五條稚保護得很好,和滿是血跡殘破不堪的五條頃仁相比,兩個孩子的身上連灰塵都很少。

“你把稚醬當成什麼了?!”五條悟的眼裡滿是怒火,“這又不是他的錯!我都警告你好多次了!”

“被欲-望驅使的蠢蛋!”

“咳咳咳咳咳咳……”五條頃仁用僅剩的那隻手狼狽地捂著嘴,鮮血和碎塊不斷地從指縫中滲出。

五條頃仁要死了。能看透一切的六眼是這樣告訴他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內臟已經變成了肉泥一樣的存在,咒力流動也變得混亂,他馬上就要死了。

五條悟不喜歡五條頃仁,甚至極度討厭他。討厭他想要控製自己,討厭他把稚醬當做工具,討厭他的野心討厭他的欲望,討厭他的一切。

但看著強弩之末的他燃燒著生命也要保護他們的身影,五條悟臉上露出了茫然。

神子無所不能,從小被這樣吹捧著長大的五條悟,其實也不過隻是個不滿七歲的孩子罷了。

五條頃仁像個破風箱,呼哧呼哧地喘著滿是血腥味的氣:“稚,拜托你了,讓願望中斷吧。”

五條稚緊緊地抓住五條悟的手,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闖禍了,但又不是那麼地清楚。

“我辦不到。”五條稚小聲地說,“願望一定會實現。”願望無法回收,願望無法中斷,它的實現是必然的。

代價是因,願望是果,有因必有果。

“喂,你還是先許願治療自己的傷吧!”五條悟的口氣並不好,但他顯然是在關心五條頃仁。

雖然嘴巴上說著以後要殺了他的話,但是真看到他快死了,五條悟突然又沒那麼想了。

五條頃仁很討厭,但真要算起來的話,他一直都在儘力保護五條悟保護五條稚。雖然目的不純粹,但因為有了他的庇護,五條悟和五條稚才能衣食無憂地長到現在。

沒有五條頃仁的庇護,沒有五條家的保護,未長成的六眼會怎麼樣?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會什麼樣?

五條悟止住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五條頃仁苦笑一聲,以他現在這個狀態,又能拿出什麼等價交換的東西呢?無法等價的交易,隻會把情況弄得更糟。

五條悟突然說:“雖然無法讓願望終止,但可以讓願望加快。”

接著,他也不管五條頃仁的反對,撿起一塊石頭放在五條稚的掌心:“稚醬,我想用這塊石頭做交換,我現在就要見到茲仁爺爺。”

五條茲仁許下的願望是“成為最強者”,不是咒靈,不是什麼惡念集合體之類的東西。

過程不論,但最後五條茲仁一定會成為有意識的人,哪怕隻是0000001秒,隻要他變成“最強者”,願望就是實現了。

五條悟許下的願望是“見到茲仁爺爺”,也就是有意識的最強者。

他所付出的代價遠遠不夠,不可能出現“完好無損”的五條茲仁。但隻要0000001秒就夠了,成為最強者的五條茲仁一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我了斷。

“悟!!!”五條頃仁目眥欲裂。就算真的要賭這個可能,那也應該由他這麼將死之人來完成!

願望的實現過程完全不可控,五條悟的思路最多不過萬分之一的成功率,他們五條家已經不起任何失去神子的風險了。

“好哦~”五條稚充滿依戀和信賴地說,“隻要尼醬想要的,我都會實現的。”

無數的咒力湧來,比黑暗更黑暗,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死寂,但不到0000001的時間內,世界恢複了正常。

五條茲仁自裁了。

比山更高的巨人消失了,世界恢複了正常。

而五條稚,也被帶走了。

事情鬨這麼大,五條家藏著一個許願機的事情再也無法隱瞞,各方都需要一個交代。

於是,罪魁禍首五條稚根據咒術師管理條例被判了死刑。

東京,薨星宮

“不可以嗎?”五條稚抱著自己的腿縮在牆角,可憐巴巴地看著給他送水人,“但我想要見尼醬呀。”

清澈澄澈的異色瞳無辜又單純地看著給他送水的男人,小聲地又問了一句:“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

在年幼的五條稚記憶力,最厲害的莫過於五條家的管家,板著臉就將他送到了見不到尼醬的城市,即便成為神子重新回到五條家後,管家爺爺對他的態度變得很恭敬,但五條稚還是怕他。

其次就是家主和長老,因為隻要他們下令,自己和尼醬就會再次分開。

這次家主和長老誰也沒說讓他離開尼醬,五條稚就天真地覺得等一下就能回家見到尼醬了。

送水的男人被割斷了舌頭,也沒有手指寫不了字,杜絕了他向五條稚許願的可能。

男人放下水就走了,沒有五條悟在身邊的五條稚顯得很不安。

他本身沒有太多的咒力,屋子裡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廉價的童裝,就連睫毛上的金粉也被粗魯地擦掉了。

沒有可以交易的“代價”,就無法實現願望。

“雖說是‘等價交換’但是無中生有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嘛!”

地下宮殿上層的某個房間裡,坐滿了名流高層。

殘破的五條家無力再保護神子,許願機的歸屬就成了眼下最重要的大事,總監部雖然聯合了政界高層和財團暫時搶到了許願機的安置權,將五條稚“送”到結界力量最強的薨星宮“保護”了起來。

但後續要怎麼辦,這才是個大問題。

死刑是不可能死刑的,彆說隻是讓京都以及周邊城市的幾百萬人受傷,就算這些人死光了,他們不會讓五條稚去死。

誰死了五條稚也絕對不允許出事!

“我們參考五條家給他建立神社什麼樣?立本有上億的人,我們隻需要在每個城市都建立一個神社,很快就有用不完的咒力了。”電視常客的政客笑嗬嗬地說,“咒靈一直在變多變強,將民眾的負麵情緒收集後,不也正好為減少咒靈做了貢獻嗎?”

老狐狸!眾人在心裡暗罵,誰都知道這是個好辦法,但關鍵是,許願權利和願望內容該如何分配。

人人都想長生不老,人人都想成為最強,人人都有統治世界的野心——即便沒有,現在也有了!

但“最”的意思,是有且僅有一個啊!

咒術師、異能者、軍警、政客、財團、公安、警視廳……誰都想要在這場無所不能的許願大會上分一杯羹。

這場利益分割會持續了一個月也沒有結果,誰都想第一個許願,誰都想成為遊戲規則的製定者。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世界上還存在著一個任何願望都能完美實現的滿分代價呢?”

被淘汰出場的老人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將所有人都有所猜測,但不敢明說的“設想”擺到了明麵上。

“世界上,還有比【等價交換】這個術式的使用者本身更有價值的東西嗎?”

永動的許願機固然珍貴,但在一個無人可以拒絕的願望麵前呢?

——比如說,成為無所不能的神明……之類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接著,狹小的房間猶如水落入了油鍋般沸騰得炸裂開來。

“無所不能的神子啊,”一個狂熱又瘋狂的聲音在五條稚的耳邊響起,無數個狂熱又瘋狂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在他的耳邊回蕩著,“拜托了,請您為了我去死吧。”

擠擠挨挨的人站在狹小的房間裡,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崇拜的狂熱的瘋狂,恭敬又野心勃勃地盯著五條稚。

在立本的傳說裡,高天原上有八百萬神明的存在。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世界上沒有神明,但既然要造神,那麼——不用八百萬那麼多,一兩百個總是可以的吧?

可以的吧!

五條稚被他們的呼喚聲喊醒,茫然又無措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記錄——1996年12月6日東京薨星宮

史上最惡咒靈傷人事件,死亡人數3264人,現場無一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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