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非要用艾草,沈氏也說不上來,隻說是祖祖輩輩這麼沿襲下來的,不光有這個,還有一種齋餅,就是普通大米粉做的,專門有一個木製的模子,揉好了一塊圓餅,再往模子上一扣,揭下來就有圖像,好像是小童獻桃吧,有些模糊,子晴也看不清。
等做好了這些,沈氏就在廳堂的長桌上點上三根香,對著觀音菩薩的佛像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地奉上一碟艾草米粑,一碟齋餅。
子晴拿了一個綠綠的艾草米粑,仿佛還能聞到艾草的味道,比自己在前世吃的還香,裡麵有豆粉,紅糖,子晴一口氣吃了三個,還想吃,何氏說糯米做的吃多了漲肚,子晴揉揉肚子才作罷。回頭一看子喜,弄得滿臉都是豆粉和糖漬,子壽也好不了多少。
正在這時,子祿放學回家了,子晴拉著他說道:“二哥,快來看呀,咱家養了兩隻小饞貓。”
子祿一看也笑道:“哪來的小饞貓,咱家可沒有魚吃。”
“姐姐壞,二哥壞,不喜歡姐姐。”子喜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子晴控訴,子晴笑過後忙找了條濕手巾幫他們收拾乾淨了。
過完觀音菩薩的生日沒幾天,子晴家裡就好事連連了,起先是牙行托周掌櫃帶信說有一家鋪子要轉賣,沈氏想帶子晴去看看,何氏不放心,沈氏畢竟沒經曆過這些。於是一家人雇了輛驢車到城裡,接了中人一同看房子,這鋪子的位置還真不錯,在商鋪最多最繁華的前水街,原主因為打算搬離此地,所以要出售。
子晴一家人進去一看,原來是個絲綢店,鋪麵有五十平米大小,經營的全是中高檔的絲綢緞麵等,掌櫃的是本地人,姓劉,樓上是兩間庫房和一間夥計們的住房,還有一個小後院,院內還有口井,幾間房子。因為地段不錯,所以鋪麵和後院一共要價五百兩銀子,隻是原主的一些存貨也作價五百兩銀子,沈氏和何氏看了也不知到底合適否。
沈氏想這手頭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兩,不如先找周掌櫃打聽清楚,沒想到周掌櫃跟綢緞莊的劉掌櫃熟識,兩人交談一番後,告訴沈氏這店鋪一年的租金大概在五十兩左右,而且劉掌櫃願意吃下這批綢緞繼續經營,隻是他手頭銀兩不夠,需要兩天時間去拆借。如此一來沈氏既不用擔心銀子不夠,也不用擔心鋪麵出租的問題,就很痛快地答應把鋪麵買下來,約好大家二日後一起辦手續。
到家後,沈氏請人給曾瑞祥送了個口信,約了二日後在安州城裡衙門口見麵辦理各種契約過戶手續。等那日沈氏和何氏一起從城裡回來,說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還拿了今年下剩的十個月的租金四十二兩,沈氏喜滋滋地說道,如今在城裡也算是有產業的了。
鋪麵買完沒幾天,裡正來找沈氏,說村裡有戶人家的兒子在外地犯了點事,急需籌集點銀子給兒子送去,家裡的銀兩不夠,要賣掉二十畝的水田,而且,他家的水田就在子晴家的旁邊,大都種上了油菜,沈氏一聽趕緊說買下來,既然是因為兒子出事急用,當然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壓價什麼的,除了水田三百兩,另封了十兩銀子的油菜種子費。次日裡正就幫著辦好了過戶的手續。
這下沈氏心裡可真踏實多了,做了那麼多年的農民,對土地的那種狂熱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總覺得把土地切切實實地抓在手裡,才不會有那種餓肚子的恐慌。
子晴知道這是母親第一次置業,難免激動了些,便笑說道:“娘,咱家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你就安心等著享福吧。”
忙完了這些過去半個月,就該割油菜了,那二十畝的水田種了有十八畝的油菜,剩下的兩畝閒著養地,等彆家的油菜割的差不多了,沈氏托瑞玉從村裡找了十個年輕力壯的好後生,一天四十文不管飯,花了兩天的時間就把油菜曬到自家院子裡了。然後沈氏就把二十畝的水田佃了出去,和瑞玉家一樣,每畝一年三石的穀子,六鬥的油菜籽。
“這錢還是花的值,這要都指著我們幾個,這油菜收到明年也收不完。”沈氏感歎道,大概是想起了第一年她帶著兩個孩子勞作的辛苦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