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輕人,想問題都是一根筋。這些開賭坊的人,做的都是撈偏門的生意,哪兒有好人啊?他們設局騙錢,還放高利貸,弄得彆人家破人亡。
那青樓就更不是什麼好地方了,好人家的閨女,有幾個樂意乾這個的?那些苦命的人,有很多都是被騙來的,再不就是被賣了抵債的。
而且趙家祖上曾經出過進士,就是現在,家中也有人在做官,聽說好像是縣令。對平頭百姓來說,縣令就是天啊!
錢家雖然財力不俗,但是真要說起來,他們與趙家始終是有一段距離的。
趙家能擺平的事兒,錢家可不一定有本事擺平。作為桃溪鎮的首富,趙家的實力遠在錢家之上。
隻不過,這些都與他們無關。
杜河清蹲的時間太長了,腳也有點發麻。他站起身來,跺了幾下腳,覺得那酸麻的感覺過去了,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杜安康拉了他一下,道:“爹,你看。”
杜河清順著杜安康的手看過去,隻見一個人掀著簾子從賭檔裡走了出來。
這個人全身一副懶散樣,大概是輸光了的身上的錢,所以他罵罵咧咧的往外走,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猙獰。
今天是上元節,整個桃溪鎮都變得亮堂堂的,讓人仿佛置身於一片燈海之中。
花街柳巷這邊,本來就是通宵達旦的營業,賭坊,青樓門口掛著的那一溜的燈籠,將整條街都照亮了。
杜河清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剛從賭坊裡走出來的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他們要找的杜安興。
杜安興,他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賭徒。
杜河清怒不可遏,杜安興就是杜家的不孝子孫!
他咬著牙對杜安康道:“老大,爹可把醜話說在前邊,要是將來你敢學杜安興,小心老子打折你的腿。”
杜安康連忙保證,“爹,您放心,兒子肯定不會的。”
杜河清沒再說什麼,而是急急的追了上去。
杜安康緊隨其後。
賭檔的人自然也看到這爺倆了,隻不過隻要他們不在賭檔鬨事,這種閒事,他們自然懶得管。
杜安興此時還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盯住了。
他盯著自己的一雙手看,恨不能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賀家少爺給了自己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啊!
他怎麼都輸了呢!
也是自己的運氣太差了,明明先前他是大殺四方嘛,本來想著撈一筆錢就走的,可是越到後麵,他的手氣就越不好,不但把之前贏的都輸了回去,甚至還把老本給搭了進去。
本來是想撈回本錢的,結果全折在裡頭了。
五十兩銀子啊,就這麼打了水漂。
想不通啊,想不通!
就在這時,杜安興突然聽到有人喊他。
他輸了錢以後正頹喪著,也就沒太注意喊他的這個聲音,本能的回過頭時,卻見一個碗口大的拳頭向自己砸了過來。
杜安興雙眼驀地睜大,想躲去是來不及了。緊接著,他覺得自己的他臉上被重重捶了一下,整個人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