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敞開著,陸青絕站在門口,麵上沒有表情,“憑他,也配?”
“難道你年紀比較大?一點也看不出!”嶽少涯震驚。
路豪俠外表看起來似乎有二三十歲模樣,而陸青絕,怎麼看都比路豪俠要年輕。
嶽少涯左看右看,比較著年齡,讓門口帶著冷色陸青絕一時沉默,為何變成年齡之爭?
“在下今年虛歲二十三。”路豪俠插口。
“你才二十三?我以為三十二呢!”嶽少涯更震驚了,“那你該叫他陸大哥。”
路豪俠躺在床上不便移動,仍然正色張口,“陸————”
“素不相識,不必。”陸青絕迅速打斷,冷色眸光掃向二人。
若行李中掉出那件衣服上血跡是嶽少涯,能透過玄陽寶衣打傷嶽少涯必然是天極,天極境既出手,斷無讓嶽少涯活著回來道理,自己匆匆尋來,隻顯得自己關心則亂。
也是,這麼個大寶貝,連天極境走火入魔都能救,與之雙修,更有增長功力之效,換了誰,無論用何種方法都要將人留下。
而他,更不會任其跑掉。
換做以往,他早就直接把人帶回玄陽教,不管嶽少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要為他所用。
但———
眼前這個鮮活,有趣,更讓人難以放手。
嶽少涯感覺有點涼颼颼,今日份陸青絕氣息很陌生,讓人忽然有了距離感,像極了剛認識那時候。
“青青,你把門關上,趕緊過來啊。”
屋裡藏匿了一個人,就這麼敞開著門,總讓人有種追兵隨時會看到不安全感。
陸青絕把門關上,負手走上前,漫不經心掃了一下路豪俠相貌。
是不錯,一表人才,但遠比不上他好看,陸青絕不屑冷笑了一聲,氣息重新放鬆,“...要與我說甚?”
嶽少涯把前天晚上遇到路豪俠事情說了一遍,“雖然清除了痕跡,但多留在此地一天,被發現可能越大。”
陸青絕靜靜聽嶽少涯說完,才盯住路豪俠,冷笑,“你這樣都能逃亡這麼久,那一流高手就真是一流高手?”
“你知道什麼?”路豪俠目光一縮。
“不過一些藥人罷了。”陸青絕輕描淡寫走向窗前。
床上躺著路豪俠失態,撐著手臂勉強坐起,“閣下是誰?怎麼知曉這件事?”
他就是偶然發現一群數量可怕藥人,後來被製造藥人發現了,才一路被追殺。
陸青絕拂袖不答,隻淡淡道:“雖隻是些藥人,但我二人為何憑白救你?”
他一句話把嶽少涯劃在一起,居高臨下主人姿態毋庸置疑。
“現在你該考慮,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陸青絕說完,拂袖而去。
孤高絕逸背影披著一層白霜,消失不見。
路豪俠望著陸青絕遠去,眼中震驚仍未消失,“...此人到底是誰?”
...
嶽少涯被陸青絕沒說完話勾坐不住,以《逢春篇》給路豪俠激發了生氣,讓他自行痊愈,追著陸青絕就回來了。
陸青絕絲毫不覺意外。
“你怎麼知道是藥人?”嶽少涯迫不及待問。
陸青絕:“見過。”
嶽少涯:“那你到底有什麼辦法保他,他們有天極境啊!”
“想知道?”陸青絕淡淡喝茶。
嶽少涯點點頭,又道:“彆喝了,晚上喝太多茶會睡不好。”
陸青絕嗯了一聲,放下茶杯坐回床上,輕柔摸了一下頭上黑亮黑檀木狐簪,狐簪尾部所綴那顆定神珠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你既親手為我雕刻木簪,又為我找來定神珠,自是希望我好起來。”
“當然。”嶽少涯心想,那不是上了賊船,沒辦法了麼,又換不了人,早點把陸青絕治好了,也能少麻煩自己。
陸青絕目光盯在嶽少涯臉上,“...與我雙修,便足夠你用,那路豪俠,要來也無甚用。”
嶽少涯:?
見嶽少涯目光中露出疑惑之色,陸青絕淡淡道:“吾,不與他人分享。”
嶽少涯:??
到底在說啥?
陸青絕:“你若隻跟隨我身邊,我自會保你無恙。”
嶽少涯回過味兒了,這是以為他要和路豪俠雙修,但這姿態———
“誰說我要換人了。”嶽少涯跳起來,揪住陸青絕衣襟就騎了上去,“能得魔教教主單獨關押,可見你以前確實厲害。”
“但你彆忘了,晚上你隻能在半夜出現那麼一會兒,大部分時間,你得靠我,你還敢提條件?到底誰跟隨誰?”嶽少涯一雙眸子似火,居高臨下緊緊盯著陸青絕。
身上坐著一個人,看著他眼神仿佛要燒起來,陸青絕呼吸一窒,閉上眼睛平息那陌生、忽然洶湧而至欲念。
而嶽少涯見陸青絕沒反應,繼續作死,“說!到底誰跟隨誰————”
眼神動搖不過頃刻,天地倒轉,陸青絕翻身壓了上去,“...雙修。”
*
次日,嶽少涯打著嗬欠從房間出來,正撞上雙眼紅紅碧漪。
一個黑眼圈,一紅紅眼睛,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