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求帶飛啊!!!”
“帶我飛!!”
被嶽少涯仰慕目光看著,一聲聲驚歎,以及,那一句爸爸。
陸青絕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很快活,回頭望了嶽少涯一眼,立刻衝進鐵壁洞中,紅光再閃,下次開辟出了更大空間。
“沃漕!沃漕!爸爸,你好厲害!”
陸青絕氣息一泄,“不是爸爸!”
“是是是!陸十一加油!”
紅光大亮,缺口成形,經過努力,最後光亮一躍而出。
同時,水牢中水驟然有了排泄出口,一股暗流卷著木床,帶著兩人消失不見。
*
油燈照亮巴掌大小地方。
年輕女子絲毫不停歇,以木棍在鐵鑄牆壁上不停敲擊。
“小南,不要忙求救了,在這地牢裡沒人能聽見。”躺在床上年長女性不停輕咳著。
原本保養有方她如今頭發枯黃,兩頰深陷,像個真正老婦,深深丘壑終於在臉上留下了名為歲月痕跡。
她咳得厲害,小南慌了,丟下木棍圍在床邊老婦順氣,“師父————”
“小南...為師不打緊,你要活著出去,把江燕樓繼承下去,祖師傳承不能毀在我手上...”
老婦斷斷續續,每個呼吸都如同拉風箱一樣,任誰也看出,她已經油儘燈枯,生命隻在頃刻。
“師父,外麵都在傳言您隱退了,哪知道您是被那個萬山門囚禁在這裡,如果您沒事,江燕樓仍有一流高手做鎮,怎麼會落到現在境地,”
小南抬起頭,明豔臉上淚痕未乾。
若是有參與江燕樓異寶之爭人看到,一定會認出來,這個小南,和江燕樓如今主事燕小北長十分相似。
隻不過姐姐稍微年長,燕小南卻隻是二八芳華。
“傻孩子...你..已經是新任樓主..師門...一切都在你手上,你還在...江燕樓就..就還在....”
“師父————”燕小南哭聲嘶啞,令人聞之潸然淚下。
老婦氣息微弱,輕柔不斷安慰,呼吸卻越來越弱,聲音漸漸越來越小。
最後,趨漸無聲。
“師父———你再等等,再等等,姐姐已經在外麵想辦法救人,都是我無能,查到了您下落卻被抓住,沒來得及告知他們您下落。”
“等出去了就能治好您了,您再撐一撐。”
老婦眼中口鼻都在不斷流血,卻輕撫燕小南額頭,“...活...活下去。”
最後一聲說完,手無力垂落。
伴隨著一聲震天哭喊,燕小南無助痛哭,“為什麼,為什麼萬山門好好,要搶我門派定神珠。”
“不過是一件穩定心誌雞肋異寶而已,除了走火入魔之人有些用,誰稀罕————”
她掏出一顆流光溢彩珠子,恨恨看了一眼,珠子被扔出,遠遠滾落在黑暗陰影中。
“我燕小南發誓,若是有人能救我們出去幫我複仇,哪怕送出異寶,要我以身相許,任何條件,我都頃全力報之———”
話音落下,一麵鐵壁轟然碎裂,水流衝下來兩個渾身濕透年輕男子。
其中一個問:“此話當真?真給這件異寶?”
燕小南:“你想要就拿去。”
“好,我幫你。”桃花眼少年撐開折扇,撿起地上定神珠,笑格外燦爛。
*
廣原城外,江樓山上。
作為江燕樓山門所在,這裡比廣原城中那個江燕樓要廣大多,雖不是一流門派,依然宏偉。
如今這片宏偉山門,卻到處都有巡邏弟子。
不是江燕樓弟子,而是,萬山門弟子。
而占了江樓山萬山門門主費鬆正在大殿上和人飲酒作樂。
“費門主,聽貴門眼線所報,逃掉那一夥江燕樓餘孽大張旗鼓在廣原城尋幫手?”
彌羅宮萬長老占坐主位,而真正占據了這裡萬山門門主費鬆卻陪居末座。
“是,那夥女人太蠢了,以異寶為誘餌,真正高手哪個會浪費時間來拿江燕樓那件沒什麼用雞肋異寶。”
萬長老:“費門主就不怕陰溝裡翻船?哪怕江燕樓沒了一流高手,萬一來個不知情毛頭小子,不是壞了大事?”
費鬆嗤笑,“眼線一直盯著,來都是些不清楚情況末流,或者一些名門出身小輩,他們能找到什麼幫手。”
萬長老舉杯搖頭,“還是小心些,聽說玄陽教也派了人前來,領頭那個叫商無路油滑油滑,還是小心為妙。”
費鬆大笑:“即便再油滑,他們沒來什麼高手,翻不起浪,隻要不讓青無聖君得了這件異寶,我們便算完成任務,到時我占廣原城,而彌羅宮也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反擊玄陽教。”
萬長老依舊搖頭歎氣,遂又恨恨,“在裂石穀伏擊青無聖君後,玄陽教這段時間已經和我們宣戰,我彌羅宮連接失去了鳳州和霞洲兩個地盤。”
“若不是我家宮主仍在閉關,怎麼能讓他們囂張至此。”
萬長老擔心局勢,悶悶喝下一杯酒,“昨天又新抓了兩個小子,其中一個有把刷子,幸好神智似乎不太全,跟著令一個小子自己跳下了禦香樓陷阱,不然昨天你們便要翻車。”
“真那麼厲害?”費鬆不信,“您已經是一流高手,那小子能比您厲害不成?”
“你不懂,那小子——”萬長老搖搖頭,“深不可測,動了手都死了。”
“這三天來,我們已經抓了不少江湖人,燕小北那女人肯定想不到,在廣原城這些小門派早就投了我們,不管她發布任何任務,都有咱們人埋伏。”
費鬆眉毛一瞥,笑得意而舒暢,“那些人被抓來人您想怎麼處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有背景武林名宿弟子或者名門大派弟子,到時候把這些江湖小輩全殺了,推給魔教就是了,誰也不會知道。”
萬長老剛露出陰謀得逞微笑,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聽到了奧,你們想讓魔教背鍋。”少年話音落下,大殿牆壁碎裂。
隨著石屑煙塵,從天降下一個仿若明珠玉露白衣公子,折扇開合間,露出扇麵中波光粼粼玉帶秋色。
守在大殿中萬山門弟子仿佛被秋風所困,一個個倒地。
而另一個眸光中燃燒著碧色男人抱著一把刀,更是誇張,砍人如同砍瓜切菜,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他寸步不離白衣少年身邊,機械揮著手中長刀,時不時就不適甩手,但身邊依舊空了一大片。
鵝黃衣服少女背著一個老婦,跟在兩人身後,仇恨目光射來。
看費鬆背後發冷,認出此人,“是你?燕小南?”
燕小南冷笑一聲,不答話,反而轉身往後麵去了。
沒多久,外麵喊殺聲一片,原本隻靠一刀一扇撐著兩個人瞬間來了幫手。
大批武林人湧來,都是些武功底子相當不錯,一個個用仇恨目光看萬山門門主,手下絲毫不容情。
“那女人把失陷那批小輩們放出來了!”費鬆大驚失色,連忙去尋萬長老,哪知這一看,正好看到渾身抖如糠篩萬長老正準備逃跑。
他盯著人群中那個用長刀砍瓜男子,他認得,不是認得人,而是認得招式。
魔教教主除了霜天劫指,還有另一套從未有人見過武功,出手紅光黯淡,如同涅槃重生之火。
見過人都死了,而他,正是活下來那個。
必須,必須離開!
萬長老根本無心應戰,招呼手下保護,人就直接往後退。
剛退到門邊,大好頭顱飛起。
萬長老在半空眼睛看到他腦袋被那人接住,拿去白衣少年身邊邀功似晃了晃。
得到白衣少年誇獎,“厲害!乾得好!”
扔慣性維持逃跑姿勢身體又往前衝了幾步,最後砰然倒地,萬長老陷入永久黑暗。
現場混成一團。
在場不但有和嶽少涯曾有一麵之緣鐵塔四虎,還有其他後起之秀,進來後不光顧著殺敵,還在不斷望向救他們出來之人。
燕小南說了,救他們出來功勞最大是那兩人。
鐵大望向嶽少涯,那把折扇在白衣少年手中揮灑自如,真氣如同星河閃耀,渾厚大氣。
“走眼了走眼了,原本以為他不通武功,不想竟如此厲害。”
“未來江湖必有他一席之地。”
至於另外一人,鐵大望向陸青絕,不知該做何評價,“如果不是那把刀限製,這人會更恐怖。”
而鐵三則心中生出後怕,如此可怕倆人,他還當麵說過那兩人是兔兒爺。
嶽少涯在混亂中仍然不忘關注陸青絕,“刀好用嗎?”
刀是嶽少涯在來時看到陸青絕手無寸鐵,用積分給陸青絕換,雖然不是異寶,但也是難得神兵。
陸青絕搖頭,“能扔麼?”
“不行。”嶽少涯瞪大眼睛,這可是他斥巨資買,“十一,你不喜歡之後拿去賣錢就是了,這裡這麼多人,有是人願意買。”
陸青絕在聽到那聲十一時,眸中碧焰猛燃燒起來,“再叫!”
“十一!”嶽少涯臉上帶笑。
那惑人桃花眼也跟著笑,碧色眸子終於在這一刻失神。
*
萬山門門主費鬆最後是被嶽少涯給抓住。
在把費鬆連同萬長老頭顱一起交給燕小南後,陸青絕望了望嶽少涯,身體一晃,精準往嶽少涯方向倒去。
嶽少涯熟練接住人,把人扛起,臨走前還悄悄問了問,“前三名獎勵是不是真很豐厚?”
清醒老樓主江樓夫人接口,“必定讓少俠滿意。”
老樓主就差一口氣就咽氣了,幸好嶽少涯在那時出現。
在破壁一瞬間,驢友係統提示音終於姍姍來遲。
【特殊功法《清光卷·逢春篇》推演完成,以生之氣激發人體生氣,毒傷、內傷無一不可治。】
推演了好幾天特殊功法竟是一篇安全感滿滿奶媽神功。
老樓主是毒傷,趕在最後一刻,被嶽少涯所救,最終活了下來。
“還有,以身相許那事就算了吧。”嶽少涯並沒有忘記燕小南之前發誓。
燕小南若有所思望了一眼陸青絕,失去了意識,一雙手還依然勾在嶽少涯脖頸上。
那顯而易見不容置疑獨占欲,旁人都看得出,隻有當事人沒有察覺。
燕小南笑了,“燕小南能活下來奪回江燕樓,還能救回師父,已經是莫大幸運,怎敢再奢求彆,如此最好。”
*
江燕樓這一場考驗仍是繼續進行了下去。
第二場考驗結果公布,被萬山門抓住全部出局,而能從陷阱裡跑出又完成任務已經沒有幾人了。
嶽少涯趕著最後時限又回了趟禦香樓,把采花賊梁高弄回來交了上去,完成了任務,其他完成任務人中還有束風閒。
商無路更是趕在萬山門人去之前,就把那夥山匪給滅了,萬山門人根本沒來得及設下埋伏。
而被救這批人,知道救人嶽少涯是最大功臣,看向嶽少涯時,總是目光敬佩。
看嶽少涯特彆受不了。
他們還給嶽少涯起了個名號,叫君子扇。
嶽少涯知道時,死都不認,沒內涵!和嶽不群君子劍就差一個字了。
但報名君子扇是白傲天,和嶽少涯有一毛錢關係?
來自馬甲安全感,嶽少涯打算這次結束後就扔了這個馬甲。
等待最後一場江燕樓考驗時,嶽少涯和陸青絕安安穩穩在客棧休息。
陸青絕不知為什麼,一整天都閉門不出。
嶽少涯躺在床上和咯餅一樣,翻來翻去睡不著。
想都是以後要和男人親來親去,就...怪怪。
文明雙修可還行?以後不親行不行?
效率低點就低點,完全可以多來幾次,數量彌補質量。
最熱三伏天過去,夏夜稍微涼爽。
嶽少涯在這涼爽中困意漸深,風聲卻在弦月下襲進門。
清冷人影在月色下孤零零站在,嶽少涯還沒叫出來,就被捂住了唇。
陸青絕熟練躺上床,眼眸中碧色火焰燒很旺。
嶽少涯感覺一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心裡一梗,這不像是雙修,反而是想拉他再來一發亞子。
“不行。”嶽少涯掙紮。
這種事妥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不想把雙修對象處成炮友。
“你,我,行。”陸青絕原本並不打算回答,但嶽少涯掙紮太厲害。
他不由皺起眉,耐著性子聲明。
“這種事,要兩人成親了能做。”嶽少涯垂死掙紮。
這個陸青絕一直以來都直白粗暴可怕,說做什麼就馬上一定現在就要,全部由他性子來,根本不聽彆人說話。
果然陸青絕沒理他,盯著惦記許久唇,低頭就索吻,並越親越覺得不滿足。
感覺一雙手滑到腰間,在扯他衣服時,嶽少涯終於慌神了。
今天怕是逃不過挨一發命運了,嶽少涯要急哭了。
衣服被扯開後,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纖細身體似在邀人深入。
而陸青絕卻忽然停了下來。
衣服被合上,嶽少涯感覺冰涼指腹劃過了他眼睛,抹去了他眼角眼淚,原來竟然真急哭了。
嶽少涯睜開眼。
聽到魔念壓抑而喑啞聲音。
“你難過,我,不開心。”
“彆哭。”
嶽少涯:“......”
你是否誤會了什麼,那是急出來眼淚。
但這一記直白直球確實讓人受不了,就仿佛聽到陸青絕在和他表白。
古怪感覺讓心跳聲似乎變大了,嶽少涯麵頰也隱隱開始發燙,不,他害羞個錘子!
“成親對麼?”陸青絕攬住嶽少涯,帶著人穿窗而出。
風聲呼呼,月色正好。
清輝灑向大地,夜中也隻聞兩人呼吸聲。
嶽少涯剛出來還有點方,很快就沉迷這一片月色。
不知多久,陸青絕終於停了下來。
“來這裡做什麼?”嶽少涯抬頭,看向廟門。
月老廟。
陸青絕:“我們成親。”
嶽少涯:“......”
這進展,是開了變速齒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