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常就是誰誰誰又種死了什麼,哪個宮裡又白忙活了一場。
“不是很喜歡,也不擅長,很慚愧,這點遠不如五弟妹。”四福晉道。
安清卻不以為然:“四嫂這說的什麼話,哪裡有什麼不如的啊,人各有所長而已,就像是繡花,我就不行。”
她可是知道的,四福晉那手十分拿得出手的繡活,可是連宜妃和太後都誇讚的呢,而且她也有幸親眼瞧過一次,嘖,那繡的真是活靈活現。
說罷,安清還很是坦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我這雙手啊,拿鋤頭行,但拿針卻怎麼都不行,也不怕五嫂笑話,我連我們家爺的荷包都繡不好。”
提前這繡荷包,她就忍不住歎氣,之前某一天也不知胤祺哪根筋沒搭對,回來竟然她給他繡個荷包,還說什麼彆的兄弟戴都是自己福晉繡的,就他沒有。
安清一聽這話也覺得,好像就他沒有確實不太像話,於是當場便應了下來,她心想自己之前怎麼說也學過女紅,繡個荷包應該也沒這麼難吧,畢竟荷包已經算是繡品中最容易的那波了。
誰知,第二天她拿起針後就被打了臉,然後關於曾經被她阿娘逼著學女紅的痛苦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她才恍然大悟,她上次拿針已經時六七年前的事了,當初被迫學的那點子皮毛早都還給繡娘師傅了。
用翠柳的話吐槽,當初的嫁妝都是家裡繡娘繡的,也不知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安清無語淚兩行,哪裡來的自信,大概是娘胎裡帶的吧,要不然她是怎麼敢接下來這苦差事的啊。
但她也是要麵子的人啊,若是一開始她說不會倒也沒什麼,但這都應下了,又怎麼好做打臉的事呢,於是她硬著頭皮跟著紫蘇繡了好幾l日,十根手指頭全刺破了,但還是把竹子繡成了一團烏七八糟的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最後她也是實在沒法子了,當胤祺再次追問她荷包繡的如何時,她果斷倒打一耙,嚴厲批評了他這種攀比的風氣不好後,這事才算是她僥幸蒙混了過去。
當然,安清也隱約猜到了胤祺可能已經知曉了原因,不過這不重要,隻要不讓她再繡花就成。
她可以給他種花,什麼花都成,但繡花這個是真的不行啊。
聽到她這番自黑的話,四福晉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曉得安清這是在給她台階下。
人是各有所長,但能像她擅長的卻是利國利民的事,說句毫不違心的話,在四福晉看來,安清這種才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他們一行人就這麼邊走邊瞧了起來,有時候他們也會停下來,站在地頭同當地百姓們聊上幾l句家常,也會問問他們春耕的進度。
當然,這個主要是安清來負責的,畢竟旁的幾l人,可沒她這種常年與農人們打交道的親切感,他們一開口,彆說了解當地民情了,能不打擾人家乾活就不錯了。
安清幾l人就這麼邊走邊停,晃蕩了一上午,也算是收獲頗豐吧,至少對當地的民情有了基本的了解。
最
後,他們一行人在河邊找了平坦的草地停了下來,準備來個戶外野營。
這可是安清昨個晚上就想好的,既然要去城郊,那且不如來一場春日踏青野餐,想想就不錯啊。
所以,她一大早就讓紫蘇和麥冬去準備了,這種事情往年她在科爾沁經常乾,兩人準備起來自也是得心應手。
點心水果飲料,還有餐食食材等等,統統準備上,除此之外他們還帶了燒烤架,野營氛圍感拉滿。
隻是安清之前也沒料到有這麼多人啊,但也沒關係,紫蘇和麥冬準備的東西不少,他們六個人吃定是夠的,至於旁的人,胤祺讓馬祥去附近農戶家買了些雞鴨和食物過來,所以,這會大家都在忙著準備午膳呢。
安清和四福晉拿著一塊花色的布料鋪在草地上,然後把那些點心水果等一一擺上,燒烤架架在了河邊,胤祺和四阿哥經常跟著康熙出門打獵,烤肉這會並不陌生,也忙活了起來。
十阿哥也跑前跑後地給安清他們幫忙,隻有九阿哥一人,在河邊玩丟石子玩的不亦樂乎。
安清看他這德行就不順眼,直接扯著嗓門喊道:“小九,你做什麼呢,彆想偷懶吃現成的啊,去那馬車上幫我把藍色的包袱拿過來。()”
九阿哥聞言極為不情願地回道:這麼多奴才呢,你乾嘛使喚我啊。?()?[()”
安清‘嘿’了一聲,“反正我就看著你一個閒人,你要是不乾活,待會彆吃飯!”
九阿哥氣呼呼地轉身瞪著她,安清也不遑多讓,直接瞪了回去。
九阿哥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認命地去馬車那邊拿東西。
自打上次安清害的他挨了他額娘一頓柳條,外加在兄弟們間丟足了麵子後,雖然他確實是憋了滿肚子的怨氣,但也確實是真的不敢惹安清這個五嫂了。
沒法子啊,實在是沒人站在他這邊,他也隻能好漢不吃眼前虧了。
特彆是,九阿哥瞥了眼燒烤架旁的胤祺,彆以為他沒發現,他五哥看似沒什麼動作,剛剛卻一直再關注他們這邊。
他可不想被他五哥教訓。
這頓簡單卻也算豐盛的野餐很快便開始了,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幾l人坐在草地上,邊吃邊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確實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就連向來寡言的四阿哥,說的話都不由比往常多了許多,更彆提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小話癆了。
十阿哥似是想到什麼,突然轉頭看向安清,“五嫂,上午我發現這裡的好多人打招呼都是問‘吃了嗎’,這是他們地方的口頭語嗎?”
安清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的口頭語,不少地方的百姓打招呼都這麼說。”
十阿哥“哦”了一聲,但還是不解地撓了撓頭,“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眾人聽到這話也不由好奇地看了過來。
安清也沒兜圈子,“沒什麼講究,這是百姓們對糧食的敬畏。”
“對糧食敬畏?”十阿哥喃喃道。
安清點了點頭
() ,“因為這天下間有太多人吃不飽飯了,大家整日忍受饑餓,見到熟人便會問你吃飯了嗎,算是一種關心的方式,慢慢也成了百姓間的問候語。”()
或者也可以解釋為,缺什麼,才會更關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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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這種顯示對彆人關心的問候方式便保存了下來,即便是後世大家已經擺脫了溫飽問題,但還是會經常這樣打招呼。
眾人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九阿哥似是也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道:“之前在京城經常聽說江南是何等的富足,可今日一見,怎的這裡的百姓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啊。”
大家穿的衣服上都打滿了補丁,而且各個瞧著也沒什麼富態的樣子。
安清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有沒有點常識啊,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地主老財。”
聽到這話,九阿哥不由一愣,什麼是地主老財?
不對,他現在的關注點應該是……
“五哥,你看ta……五嫂,她說話就說話,老擠兌人做什麼!”九阿哥扭頭看向他五哥,頗為委屈的控訴道。
哼!她就是對自己有意見,明明十弟問她她都好好說話,他一問她就擠兌自己。
胤祺無奈地看了安清一眼,但還是出聲衛維護道:“你想多了,你五嫂沒這個意思。”
九阿哥:“……”
安清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好吧,她承認自己對小九這倒黴孩子是有點沒什麼耐心了。
主要是自打上次抽柳條事件後,他們倆算是徹底結下梁子裡,平時裡見麵也是次次交鋒,雖說安清沒輸過吧,但養成了這下意識擠兌他的毛病。
但就事論事,這次確實是她反應過激了。
“方才是我說話方式不對,我給你道歉。”安清向來有錯就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九阿哥見安清竟給他道歉,立馬嘚瑟了起來,但他剛想說什麼,卻直接被他五哥一個眼神瞪住了。
安清也沒搭理他這茬,繼續說起了他方才那個問題:“這個世間絕大部分的財富,是集中在極少數人手裡的……”
所以,江南的富貴是富在那些官宦富商手中的,這些他們在蘇州城裡不就親眼瞧見了嗎,真正的底層老百姓再富能富到哪裡去。
像現下這個時代,底層老百姓往往求的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而是能吃飽飯。
所以,在生存都沒有解決的前提下,其他的都是妄談。
再說了哪裡都有窮人,其實,和旁的地方比,這邊的百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瞧瞧他們,即便穿的都是滿是打著補丁破舊的的衣服,但每個人臉上都是樂嗬嗬的,這就是春天的希望啊。
播種的時節,自是也期待著不久後的收獲。
江南地區土地肥沃,多水多雨,氣候也溫和,很是適合農耕,所以這邊的百姓日子自是也能過的好上一些。
野餐過後,眾人又在這裡停留了片刻,稍作歇息,然後便準備在附近逛逛,再打道回城。
剛吃完飯,安清和四福晉也沒坐馬車,飯後走上一走,也是養生之道。
兩人結伴走著,胤祺和四阿哥他們牽著馬走在旁邊,在路過一個村子時,突然看見前麵圍了不少人,亂哄哄的。
仔細聽來,好像還夾著有嬰兒的哭聲。
胤祺讓馬祥過去看看,他小跑著過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隻是他的臉色似是有些不好,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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