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摟著航哥兒低聲對他說:“你跟著這個伯伯去,他會帶你去洗澡梳頭換新衣服。等會三伯娘給你桂花糕吃好不好。”
孫武家的恰好端了點心走了過來,連忙端起一小碟點心端到航哥兒麵前:“航哥兒,你嘗嘗這塊點心,好吃的很呢。”
到底是個孩子,沒一會就跟孫武家的混熟了,被帶了下去洗澡換衣服去了。
整個人斜靠在椅背上,黃豆看著門口那一小片陽光地帶。她有一種很累很想睡覺什麼都不想做不想管的感覺。
剛才航哥兒出去的時候,趙大山跟著孫武家的一起出去了。莊園裡還有很多細節沒有推敲,需要趙大山過去看看。
想起趙大雕,黃豆覺得很愧疚,她沒有對他父母更好點。反而和他們斤斤計較。對於黃豆現在來說,一百兩和五百兩區彆不大,她之所以這樣和二嬸算的清楚,就是不想航哥兒有一天被製約住。
她想好好教育這個孩子,才不負大雕救她的恩情。她還想帶著孩子去看看大雕的媳婦,告訴她,不管她以後嫁去哪裡,航哥兒永遠是她兒子。
這個女人的不幸都是因為趙大雕的死造成的,黃豆覺得也是自己的責任。如果沒有她趙大雕不會死,大雕媳婦就不會被婆婆十兩銀子打發回娘家改嫁,航哥兒也不會失去爹娘。
想到這裡,黃豆還是忍不住淚濕雙眸,快一年了,這件事情對她影響太大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黃豆連忙擦乾了眼淚,看向門外。航哥兒穿了一身薄棉的襖褲,頭發還沒完全乾透,軟軟地耷拉在頭皮上。
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黃豆,連忙喜笑顏開地跑過來,把手中的糕點塞給黃豆:“媽媽,糕糕。”
“航哥兒,你叫我什麼?”黃豆從椅子上滑下來,蹲到航哥兒的麵前。
航哥兒怯怯地看著黃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旁邊孫武媳婦想開口提醒他該叫三媽,被黃豆一伸手阻止了。黃豆輕輕攬著航哥兒,細聲慢語地對航哥兒說:“你剛才叫我,我都沒聽清楚呢,航哥兒再叫一聲好不好。”
“媽媽,吃糕。”航哥兒又大著聲音叫了一次。黃豆眼淚刷的一下留了出來,卻還是清脆地答應了一聲,一口把航哥兒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半。
其實她知道,航哥兒還小,三媽叫不好才叫的她媽媽。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一種天生的緣分在裡麵,航哥兒注定是她的孩子。
剛好走到門口的趙大山也聽見了,他假裝不在意地走了進來。蹲下身子一手攬著黃豆,一手拍了拍黃豆懷裡的航哥兒:“我們回家吃飯,奶奶該著急了。”
黃豆伸手笑著抹了抹眼淚,對著航哥兒說:“航哥兒,媽媽帶你回家,我們回去吃飯好不好?”
“好。”航哥兒很乾脆地點頭答應,又把手中半塊糕點遞給了趙大山:“伯伯,吃。”
趙大山看著麵前隻有一半的糕點,接過來,掰開分成兩半,一半放到航哥兒的嘴邊,看著他吃下去,一半放到自己的嘴裡慢慢咀嚼著。
趙大山和黃豆牽著航哥兒的手,一起往大門口走去。
他們要帶著他,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