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元元略煩躁的把手裡的幾張紙放下,“我對王爺的莊園特彆感興趣,王爺也要說話算話言而有信,不然我這狗腿子真可能消極怠工。”說完,她就朝著合仝世子走過去了。
想儘法子‘誘惑’她,不過,她還真心動了。
在帝都的莊園,地皮肯定很值錢,她也不會懷疑他說謊。
即便是到時折價賣出去,那得多少錢呀?
“世子,您還好麼?若是還受得住,咱們趁熱打鐵,這就去找人。當然了,我覺著,不應當抱太大的希望。”鹿元元說,趕緊的吧,帝都的莊園在衝她招手呢。
合仝世子回神兒了,看著鹿元元,眼睛裡都是殷切,“姑娘,你說,婉沛真的……”
“失蹤這麼久了,我覺著……希望不大。咱們走吧,早一刻去,說不準還能有點希望。”他磨磨唧唧的,鹿元元等不及了。
“好。”合仝世子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大概是受到的打擊太大,都忘了給衛均問安的事兒。
隨著一同走出小樓,喬小胖跟在後頭,仍舊一手托著冊子一手拿著炭筆,仔細的記錄鹿元元與合仝世子說的話。
兩個人並肩而行,邊走邊說話,合仝世子仍舊在婉沛可能已經沒命這事兒上很衝擊,一直在問婉沛能不能活著。
鹿元元認為沒什麼希望,一般來說,成年人都失蹤這麼久了,活著的可能性很低。
當然了,或許,命真的非常好,還苟延殘喘?
後頭,合仝世子帶來的下人,還有護衛押著那個小丫鬟,直奔著點雀軒的後門。
到了後門,看門老頭還在呢,正好的,也得把他給帶上,因為這也是個證人。
不由分說,把那老頭也帶上了,出了點雀軒的後門,腳下步子也加快了。
即便小跑起來,鹿元元也是沒問題的,為了這心跳,她以前可是不知做了多少努力。
鄭家住在哪兒不知道,但顯然的,之前說是家裡較為落魄,肯定比不上公主府有錢,住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多好。
合仝世子認識路,其實後頭的護衛也認識路,他們都去過了。
在街巷中穿行,楚州是非常大的,合仝世子之前也從未走過這種小巷,走著走著他還真有點兒迷路了。
倒是後頭的下人出來了,在前頭帶路,不過仍舊讓後頭的護衛著急的不行,太笨了。
好在是經過漫長的穿行,到了鄭家。鄭家的確是個小門小戶,較之尋常的百姓可能是富裕些,但和忠齡公主府比起來,那就差遠了。
怪不得有門當戶對一說,這種差距就在眼睛裡,門當戶對這種說法也未必是胡說八道。
門是緊閉的,合仝世子走了一道心情已經開始不好了,直接叫下人去開門,根本不用敲,再等著裡麵的人給開門。
下人聽令,上去就大力的踹門,人家裡頭其實也沒插上,所以很輕鬆的就踹開了。
大門一開,合仝世子先衝上去了,鹿元元和喬小胖跟在後頭,進了這鄭家。
一進了院,鹿元元就開始吸鼻子,最多的味兒是紙墨的味兒,書本太多,積聚在一處,散發出來的獨有的氣味兒。
她不緊不慢的,倒是那邊合仝世子這麼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鄭立轍,他也出來了。
喬小胖必然是站在吃瓜第一線,他要做記錄啊,就站在台階下不遠的地方,邊瞧著這翁婿二人的臉,邊聽他們說話,手上一邊快速的寫。
合仝世子根本不繞圈,第一時間就問婉沛的事兒,鄭立轍反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似得,聽不懂合仝世子說什麼。
即便是嶽父,但也不看看合仝世子的身份,他生下來就擁有一切,往時客客氣氣,但這會兒正在氣頭上,還管什麼嶽父不嶽父的。
他們在那邊吵吵,鹿元元卻沒怎麼細聽,隻是從台階邊緣一步步走上去,一路到小廳那兒。
往門口一站,她鼻子動了動,之後進去了。
什麼桌椅擺件的都沒放在眼裡,她徑直的朝著小廳左側邊角走,那兒放置著很高的大瓷瓶,瓷瓶裡甚至還插著紅彤彤的雞毛撣子。
她直接走到瓶子那兒,稍稍停了一下,就繞過大瓶子往那後頭的邊角鑽。那兒的空隙沒多大,她鑽過去,正正好好站在那兒。
兩手扒在牆上,腦袋也往牆角貼,在那兒輕輕地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