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是最能清楚地感覺到重溟與初春第一次在人前露麵時的不同,那時的重溟雖然同樣難以捉摸,但氣質可以說是安靜。
然而如今的重溟,偶爾會顯得有些焦躁、如同醞釀著風暴的深海。
假如無情在場,大概會和他們有同樣的感受。
王憐花揉了揉胳膊,其實不算痛,但他很少被人抽,心理上無法接受。
“你若是不想見我,便將小島的位置告訴我,我先行一步。”王憐花道。
隻有重溟知道無名島的所在,所以一路上眾人都得聽他的。
曉輕舟和重溟有幾次鬥嘴就是因此而起。
聽到王憐花這話,曉
輕舟走上前來,道:“所以我都說了。你莫非是因為寂寞,所以不想放我們走?”
王憐花看他一眼,對曉輕舟說“我們”這個詞感到有些意外。
隨後又被曉輕舟那張漂亮精致的麵孔閃了下眼。
曉輕舟的模樣不管看幾次都看不厭,畫筆難以描摹其一分神韻,詩詞亦難以形容其眉眼,就連易容,同樣無法還原曉輕舟的麵容。
許是察覺到了王憐花的注視,曉輕舟向他投來一瞥,眼波瀲灩,王憐花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步早已經習慣了被人看了又看,沒有太大反應,繼續著鹹魚派弟子間的拉扯。
重溟道:“你彆太自以為是。”
曉輕舟道:“不是你總做些引人誤會的話麼?”
重溟冷冷地瞪他一眼,曉輕舟卻變本加厲,彎起眼睛,道:“你覺得不是嗎?叛出師門後就該有叛徒的樣子,斬不斷理還亂的樣子是給誰看的呢?”
“曉輕舟,適可而止。”
重溟壓低了聲音。
曉輕舟道:“我偏不。”
他倆又吵起來了。
王憐花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看,重溟嘴毒,曉輕舟也不遑多讓,每每開口必定刺中重溟內心。
曉輕舟像是恨鐵不成鋼,對掌門的真實身份是誰,他幾乎很少表現出在意或好奇的態度。
仿佛去無名島隻是因為他是鹹魚派弟子,不得不去而已。
鹹魚派就三個弟子一個掌門,再加上一個吉祥物,但關係卻扭曲複雜得不行。
思來想去,隻能怪鹹魚派掌門不會教導弟子。
烏渡外出不知做些什麼,姍姍來遲,而這時重溟和曉輕舟已經中止了對話,誰也不理誰。
但一看院中場景,再依照以往的經驗,烏渡的眉頭便皺了一下。
他還戴著麵罩,陸小鳳問過他在場之人都見過他的臉,更不會小看他,為何還要戴麵罩,烏渡那時回答說,不想被路上遇見的人記住。
正是因為如此,他露在外的上半張臉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眾人都發現了他在皺眉。
玉天寶從烏渡身後探出頭來,毫無所覺,偵查力幾乎為零的他隻覺得院內少有的安靜,絲毫沒有發現那隻是因為重溟和曉輕舟才剛結束了切磋鬥嘴的原因。
王憐花對烏渡道:“你回來得正巧,錯過一場好戲。”
烏渡硬邦邦地糾正:“不是好戲。”
王憐花見他這般沮喪失落,也不想再說什麼話了。
烏渡和玉天寶形影不離,玉天寶在經過幽靈山莊事件後深覺人不可貌相——堂堂武當派長老背地裡招攬天下惡人,這樣來看,隻有烏渡可以信賴。
王憐花知道了他的想法後隻覺得無語,這位少主怕不是忘了自己被烏渡挾持時是什麼待遇。
玉天寶看看重溟,又看看曉輕舟,退了兩步。
不管是誰都惹不起,烏渡簡直是鹹魚派裡的一朵清流,是最正常的人。
烏渡思考了很久,和曉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