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令麼?”
章台宮中,秦王政雙眸微眯。
他預料到岷不可能被除鹹陽,卻沒有料到,岷以首名之姿,被除臨洮令。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蒙毅,你說相邦是準備做什麼?”
聞言,蒙毅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道:“稟大王,相邦估計覺得主吏岷,尚需要磨礪。”
“有些人,隻有曆經磨難,才能彰顯大才本色。”
“有些花,隻有經曆寒冬臘月,才能芳香撲鼻。”
.......
臨洮縣。
岷已經返回臨洮縣三日了,國府的政令也已經抵達臨洮縣府。
他以首名的成績,被除臨洮令。
如今的臨洮令呪,遷至內史,擔任鹹陽丞。
臨洮縣府之中,一片喜氣洋洋,岷與呪都升遷了,這是好事。
“上令,這是.......?”
青禾有些不解,這一次國府政令,與往年大不一樣。
在往年,高等選拔首名,必然會被除鹹陽,成為秦王的書丞,從而進入秦王的眼中。
但是,岷明明是首名,卻隻是被除臨洮令。
秦王的書丞與臨洮令,隻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秦王的書丞,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秦王。
喝了一口白水,岷笑了笑,道:“相邦想深徹推行新政,我提出的不同的意見,在這個關頭,自然不會讓我成為大王的書丞。”
“因為大王對於新政,態度與我差不多。”
見到青禾不解,岷不厭其煩的解釋,道:“相邦心中有大願.......”
“秦重耕戰,六國重工商,這便是本質上的區彆。”
“中原繁華,工商繁盛,臨淄之齊市,大梁之魏市,陳城之楚市,新鄭之韓市,邯鄲之趙市,薊城之燕市皆盛於鹹陽秦市。”
“就算是草原的胡市,現在的規模,都下於鹹陽東市。”
“大王誌在東出,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見到青禾懵懂,岷不由得莞爾。
青禾隻是一縣縣丞,他的見識與眼界有限,有些東西,說了也是白說,看不到那些風景,終究是理解不了。
負手站在縣府政事堂,岷忍不住感慨,道:“民風釀政道,政道生民風,想要推行新政,又豈會那麼容易!”
“鹹陽的事兒太遠,我們隻需要兼顧當下就是了。”
說到這裡,岷看向了青禾:“今歲臨洮縣縣府一切工作,按照往常一樣進行,讓書吏將往昔的文書送過來。”
“諾!”
望著青禾離去,岷雙眸微眯。
鹹陽太遠,臨洮縣就在他的手中,現在他需要考慮的,是臨洮縣接下來的發展。
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
臨洮縣如今屬於半農半牧,這個地方,其實不適合種植當下的五穀,反而是比較適合種植土豆,玉米等。
但是,這些東西,當下的大秦沒有。
而臨洮縣又處於內陸,想要發展商賈都很難,當下的大秦,國策又是重本抑末。
其實想要找到破局之法,並不容易。
“戶,將黃羊與黃粱找過來。”
“諾!”
不多時,黃羊與黃粱父子來到了公廨中,看著岷,道:“下吏見過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