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觀一處道場內,虛若道長收劍看向一旁的南宮婉兒問道。
南宮婉兒連忙點了點頭說:“我記下了師父。”
“那你打一遍給我看看。”虛若道長輕聲說道。
南宮婉兒依言抽出長劍,就開始舞動起來。
不得不說,能被選為掌門的親傳弟子,南宮婉兒在武學上的天賦的確不弱。
僅僅隻是看了一遍,就已經將這門劍法的動作基本記住了。
雖然其中有些動作還不是特彆標準,但也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等到南宮婉兒收劍,虛若道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表揚道:“不錯!”
“那師父,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南宮婉兒一臉欣喜地問道。
虛若道長聞言眼神微微變了變,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嗯,今天就到這裡吧。”
“明天我再糾正你動作上的錯誤。”
“嗯!那師父我先走了!”南宮婉兒點了點頭,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道場。
剛到門口,就差點兒撞到準備進門的賀仙姑。
“慢點兒!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賀仙姑忍不住問道。
“師叔我餓了,我吃飯去!”南宮婉兒笑著回了一句,就快速跑遠了。
賀仙姑見狀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進了道場。
道場內,虛若道長正一個人默默地練著劍。
見到賀仙姑進來,她這才收招問道:“她又下山去了?”
“應當......是的。”賀仙姑輕聲答道。
虛若道長盤坐在地,閉上雙眼。
“那個男人你確定是千毒教的人嗎?”
賀仙姑聞言輕聲答道:“我確實從他的身上檢查出了千毒教專用的劇毒,但據我所知,千毒教內部應該沒有如此實力的男性高手才對。”
“要說與千毒教有關的男性高手,我隻知道一人。”
“夜鴉,對吧。”虛若道長聞言輕聲答道。
賀仙姑點了點頭說:“是的。”
“這段時間千毒教殘黨在江湖上到處尋找夜鴉,這件事情其實已經做得有些明顯了。”
虛若道長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轉口問道。
“武林大會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將咱們瀟湘觀外那塊原本廢棄的練武場地重新利用了起來,總算是搭建好了比武用的場地。”
賀仙姑連忙回答道:“隻是......我們真的要將這重陽觀的人,安插在末席嗎?”
“這,這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誰知虛若道長卻是語氣冰冷地說道:“不合適?不合適就讓清微那個混蛋親自來找我談!”
“這件事就這麼辦!不必多說!”
賀仙姑見觀主發話了,也隻能苦著臉點了點頭說:“是。”
說罷,她又忍不住提醒道:“師姐,這一次武林大會的規模,恐怕是曆年來之最啊。”
“許多已經退隱江湖的老怪物,全都因為沐鋒這個人的出現而重出江湖了。”
“隻怕這屆武林大會,不會太平。”
虛若道長聞言淡淡地出聲說道:“武林大會是七派輪流舉辦的,輪到我瀟湘觀的時候難不成就要怕了?”
“我們隻負責搭建平台,做好預備計劃。”
“至於那些計劃外的事情,無需過多考慮,順其自然便是。”
賀仙姑聞言拱了拱手道:“是,觀主!”
說完她正要轉身離開,卻是想起了什麼,又重新看向虛若道長輕聲說道:“師姐,婉兒的心,怕是靜不下來了。”
“靜不靜得下來,取決於她自己的選擇,你我都決定不了。”虛若道長輕聲答道,“若是有一天,她想離開瀟湘觀......那也是她的選擇。”
賀仙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自己師姐一眼,她知道,其實師姐的內心肯定沒有表麵上這麼平靜。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師姐就將南宮婉兒視如己出,說是弟子,但其實更像是女兒。
那天她要廢婉兒的武功,其實最終也沒能狠下心去,是故意打偏了一些的。
那個男人似乎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才說的是“不會讓婉兒受傷”而不是“不會讓婉兒被廢”。
“師姐,如果婉兒想要離開,你會廢了她的武功嗎?”賀仙姑想著,忍不住輕聲問道。
虛若道長閉著雙眼,過了許久,這才緩緩出聲說道:“虛穀,你的話有點兒多了。”
賀仙姑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
她連忙出聲說道:“哎!那我先去忙了!”
說罷,賀仙姑就笑著轉身離開了道場。
偌大的道場內,一時間又隻剩下了虛若道長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其中。
過了許久,一聲沉重的歎息自道場中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