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人?”南笙微微彎腰,她伸出右手,輕輕地搭在了風鈴兒肩頭之上,“小鈴子,你還真是有趣。”
“從今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一旁的眾人之中,謝凡率先開口,“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誰敢欺負你,就跟謝某人說,謝某人給他鬆鬆筋骨。”
“嘛,天底下誰敢欺負我啊。”風鈴兒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哈,好似春日裡的清風,自在不拘。
“哦豁,本事大不大不知道,口氣倒還不小。”謝凡看著眼前的小家夥,亦是心中歡喜,“有時間可要讓我瞧瞧你的本事。”
白鈺袖凝眸望著眼前的景致,心底深處為風鈴兒的喜悅而感欣慰,然而此時此刻,她卻仿佛置身事外,成為了觀棋不語的旁人。她又一想起母親的下落至今仍渺無蹤跡,心緒難平,憂思再度縈繞心頭。
“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她叫白鈺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不知道,鈺袖她可厲害了。”風鈴兒見狀,心中了然。她輕輕拉起了白鈺袖的手,那觸感仿佛帶著電流,讓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交彙,眼波流轉之間,儘是情意綿綿。
風鈴兒的步伐輕盈而堅定,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和信任。白鈺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們緩緩地走到眾人麵前,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隻剩下夕陽灑下的溫暖光芒,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倆居然還沒結婚?”埃卡特琳娜凝視此景,嘴角輕挑,笑意盈盈,猶如慈祥老嫗目睹孫女出嫁,心滿意足。
“這不得請你伴娘嘛,到時候中式婚禮一套,西式婚禮再來一套。”天競看著眼前一幕,亦是一臉滿足,怎麼也壓不下高高翹起的嘴角,“不過現在嘛,輪到我們乾正事咯。”
玉珠翻湧,蝠翼撲簌,二人再一現身,已是在地牢之中。
“她都這樣了,你打算怎麼救?”埃卡特琳娜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紅衣女子。
“借一下你的氣。”天競吐了吐舌頭,笑眯眯地看著埃卡特琳娜,“能者多勞嘛,偉大的埃卡特琳娜大人,回去之後請你喝阿薩姆紅茶。”
“成交。”凜冽的寒氣自埃卡特琳娜身上緩緩升騰,最後化作一縷霧氣。
“嘿嘿,接下來可就看好咯。”天競輕揚嘴角,傻笑兩聲,嬌憨萬分,她將這股寒氣納於己身,隨後,她周身氣勢一變,煥煥煌煌,宛如那紫薇帝星,不可逼視,四周萬物皆黯然失色,不敢稍觸其芒。隻見她雙手輕揮,二十四根銀針如花雨紛飛,依循節氣方位巧妙排列。
“以生禦死入八門,八門一轉陰陽分!”天競話音甫落,銀針落下,天地間驟然生變,八卦之象浮現於虛空之中,旋轉不息。八門各據一方,流轉之間,陰陽二氣隨之而動,彼此交融,滌蕩汙穢之軀,祛除腐身之毒,掃儘百蟲之侵擾;又從九霄之上收回三魂,於九幽之下索回七魄,合而為一,南鬥六星歸真凝神,生化萬物之氣,重聚真元。
“你就藏吧,藏不死你。”埃卡特琳娜白了天競一眼。
“嘿嘿,總歸要有點底牌在手才安心嘛。”天競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是……我……”紅衣女子緩緩轉醒,恍若隔世,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然完全恢複,從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中解脫。
“小家夥,既然有了第二次機會,那就要好好珍惜呐。”埃卡特琳娜看了眼紅衣女子,隨後把玩起了手中的黑色雨傘。
“二位大恩大德,縱生生世世也難報儘……”紅衣女子半跪於地,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滿腔感激之情難以言表,隻在抽泣聲中傾訴著無儘的謝意。
“不必這樣哦。”天競連忙將紅衣女子扶起,“接下來,小姐姐你打算乾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也想行俠仗義,可結果……”紅衣女子輕輕搖頭,她擦去眼中淚水,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從,“終究是技不如人,還做了如此多的惡事,不為天地所容……”
“那不妨,在我身邊學點個本事兒,好去把這個江湖虛偽的麵紗徹底撕碎?”天競手中赫然多出一刀一劍,那劍厚身薄刃,劍身泛紅,如晚霞初染,隱隱間可見赤龍騰空;那刀方口洪首,刀背微弧,刀鋒如雪,水火既濟,陰陽並用。
“看好咯,煉我苦難身。”天競倏忽而動,但見劍光閃耀,好似韋馱天護法挺立塵寰,手執寶杵鎮壓群魔之亂。威嚴凜凜,光芒萬丈。
“叱我前身惡。”她身形一轉,招式變幻莫測,正如那變幻無窮的風雲。隻見她手中刀光閃爍,宛若遊龍入海,不見其首尾,心中所思,瞬息萬變,無有定形;神意所至,飄忽不定,無有主宰。
“還在藏,還在藏。”埃卡特琳娜雙臂交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一幕。
“好……好強……”紅衣女子目睹此景,心中波瀾起伏,難以自抑。
“所以,要學嗎。”天競收了刀劍,笑意盈盈地看向紅衣女子。
“嗯!”紅衣女子重重點頭,“萬望前輩傳授絕詣。”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天競輕輕拍了拍紅衣女子的肩頭,“我們不過是過客罷了,真正的未來,需要你自己去闖出來,到了那個時候,彆忘了我們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