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突然生了病,正是他最為脆弱無助的時候。
一整天下來,我們到處找都沒能尋到他的蹤跡,所以我估摸呀,他十有八九準是待在那裡沒跑兒了。”
衛萍略微頓了一頓,接著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同時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失蹤多時的學峰。
“哎,真讓人擔心呢!他如今正生著病啊。”
衛萍眉頭緊蹙,麵色陰沉得如同密布的烏雲一般,腳步此刻也變得愈發沉重而急促起來。
“都怪我呀,如果今天我呼喊學峰哥與我一起去學棟家,或許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海軍懊悔地說,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其中飽含著深深的自責之意。
“傻孩子,這又怎能怪你呢?千萬彆這般胡思亂想啦。
當前最為緊要之事,便是儘快尋到他的下落。”
說話間,母子二人頂著凜冽刺骨的寒風,一路疾行小跑而去。
不多時,他們便已踏出了村莊。
隻見村外廣袤無垠的田野此時呈現出一片荒蕪蕭瑟之景,狂風怒吼著席卷而過,發出陣陣猶如嗚咽般的嗚鳴聲,似乎在向人們傾訴著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媽媽,您說學峰哥獨自一人在墳地,天這麼冷,會不會被凍壞呀?畢竟他還病著。”
海軍扭頭望向衛萍,眼神之中流露出滿滿的憂慮與牽掛。
“彆擔心啦,一會兒就能找到他了。”
儘管衛萍嘴上如此寬慰著兒子,但實際上她心底的那份擔憂早已如澎湃的潮水一般洶湧翻騰開來,難以平息。
冬天的田野被一層厚厚的冰雪覆蓋著,寒冷的空氣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由於四周沒有任何建築物或樹木的遮擋,凜冽的寒風肆無忌憚地呼嘯而過,讓人感到一種刺骨的冰冷。
放眼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田野裡那些孤零零的墳塋,它們宛如一座座沉默的小山丘,靜靜地矗立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
“學峰!學峰!”衛萍和海軍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一邊輕聲呼喊著。
他們的聲音在寂靜的田野上空回蕩,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突然,海軍那雙銳利的眼睛捕捉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他興奮地拉了拉母親衛萍的衣角,激動地指著前方說道:“媽,你看,那是不是學峰哥?”
衛萍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定睛看去,隻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正靜靜地坐在一座墳前。沒錯,那個人正是學峰。
兩人急忙加快腳步,朝著學峰所在的位置趕去。當他們逐漸靠近時,才看清學峰的模樣。
此時的學峰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哀傷。
他那張清秀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浸濕,淚痕縱橫交錯,仿佛訴說著內心深處無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