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對於學峰這個孩子,她一直都很心疼。
衛萍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感冒了。”她的回答很簡短,似乎並不想過多地提及這件事,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擔憂。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老槐樹下。因天氣太冷,今天的槐樹下格外的冷清,隻有幾個鄰居在閒聊。那棵老槐樹像是一位孤獨的守望者,靜靜地矗立在那裡,見證著歲月的變遷。
趙大嫂一扭頭,就看到了花嬸和衛萍的身影,她趕忙扯起嗓門,興高采烈地打起招呼來:“喲嗬!花嬸、衛萍妹子呀,可有好些日子沒瞧見你們啦!快過來一塊兒嘮嘮嗑兒唄!”
隻見趙大嫂滿臉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即便此刻寒風凜冽,也絲毫不能削減她滿腔的熱忱。
花嬸和衛萍聽到呼喚聲,趕緊微笑著回應道:“可不是嘛,真挺想念大夥兒的呢。”
與鄰裡街坊相互寒暄問候,似乎讓她們暫且將心頭的煩悶拋諸腦後。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王麻子突然擠了過來。這家夥平日裡就愛探聽些家長裡短,此時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徑直朝著衛萍發問:“我可聽說學峰病得不輕呐,都住進醫院啦?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兒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眨巴著那雙小眼睛,目光在衛萍身上來回遊移,其中閃爍著一種令人難以琢磨的光芒。那種好奇勁兒,明擺著就是想要窺探人家的私密事兒。
麵對王麻子如此直白且毫不掩飾的詢問,衛萍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與窘迫。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眼神微微閃爍著,似乎內心正在做著激烈的掙紮。
然而僅僅隻是遲疑了片刻之後,衛萍終於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用比蚊子哼哼還要輕微的聲音低聲回應道:“嗯,是這樣的。”
她的聲音輕得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散,低到幾乎隻有她自已才能夠勉強聽清。
從她那躲閃的目光以及刻意壓低的嗓音可以明顯看出,衛萍顯然並不希望這件事情被太多人所知曉。
可王麻子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衛萍的心思,當看到衛萍點頭承認時,他那雙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就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一般。
隻見他興奮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哎呀!我今天早上碰巧遇到了翠玲,我看她急匆匆的樣子,我問她乾什麼去。
她說是去城裡醫院,我問她誰生病了,她就支支吾吾的急忙走了。嘖嘖嘖,要說這孩子也是可憐呐,年紀輕輕地就得了這麼嚴重的心臟病,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喲。”
邊說著,王麻子還一邊不住地搖頭歎息,那副故作惋惜、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起來著實令人感到有些反感。
此時,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的劉大爺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然後緩緩抬起頭來,語重心長地說道:“生病這種事情又不是誰能夠輕易控製得了的呀。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不生病呢?”
劉大爺向來都是個憨厚老實之人,他所說出的這番話雖然樸實無華,但其中蘊含著的卻是最為簡單而又深刻的人生哲理。
趙大嫂微微點了,滿臉憂慮地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這孩子打小身體就弱,這回生病也不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