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走後,於謹的秘書毫不客氣地把楊江河趕出了辦公室。
站在辦公樓過道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流,楊江河心裡突然湧出一種一躍而下的衝動。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脫了,從今以後,再也不用低三下四,再也不用受到馬千裡的欺辱和毆打!
站了有七八分鐘,楊江河才慢慢緩了過來。
於書記敷衍自己,接下來找誰求助呢?賀蘭祥和陳明信不行,這兩個是自己的仇敵。
去找常務副鎮長齊道元?也不行。從來沒有打過交道,齊道元肯定不願意為了自己得罪任何人。
其他人也許有交情,但是說不上話,思來想去,楊江河決定硬著頭皮再去見見路婉蓉鎮長。畢竟自己得罪陳陳鎮長,就是因為路鎮長,如今自己陷入困境,按理說她得出來說句話啊!
路婉蓉的秘書同樣沒有攔住楊江河。不過路婉蓉最近因為與丈夫趙彥鬨矛盾,加上陳明信負責的酒廠和學校蒸蒸日上,心裡一直氣不順。
因此,沒等楊江河說完,路婉蓉就打斷了楊江河那皺皺巴巴的訴苦:“辭退周花枝是我的吩咐,不過這是出於工作考慮,與陳副鎮長無關。
造成今天這個後果,是因為你私自找人襲擊陳副鎮長,楊校長,你說話之前過一下腦子,不要把不相乾的事情混為一談。”
楊江河被訓得愣了一下,急忙改口道:“路鎮長,我年紀大了,糊塗得厲害,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如今馬千裡逼得我快崩潰了,還請路鎮長您出麵打個招呼。”
打招呼,打個屁招呼!
冒著得罪賀蘭祥的風險,維護你一個神經兮兮的小學校長?
這段時間經常去東湖彆墅出差,路婉蓉的政治知識突飛猛進,如今能通過觀察和分析,得出清晰的結論:表麵看自己和於謹是普通的黨政之爭,實則是觀念之爭、利益之爭和派係之爭。
想要後來者居上,反向壓製於謹,賀蘭祥、齊道元和陳明信是三個關鍵性人物。
因為俞江霞的原因,陳明信是上不了自己這條船了,但如果策略得當,有可能把賀蘭祥和齊道元拉過來。
鎮長、副書記和常務副鎮長,三個人如果齊心合力,架空於謹不是什麼難事。
在這種情況下,讓路婉蓉去得罪賀蘭祥,純屬做夢。
路婉蓉剛想讓秘書把楊江河趕出去,心念一動,擺出一副無奈而又同情的樣子,輕聲道:“楊校長,按年齡來論,您是我的長輩,我跟您說話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