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覺得自己的手乾淨了,紀瀾安這才緩步來到少女的床邊坐下,為少女梳理著柔軟的長發。
“小音,很抱歉,剛才的女傭打擾到你了吧?”他的聲音恢複往日的清潤柔和。
房間裡無人應聲,紀瀾安抿了抿唇,自語道:“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太凶了?你不會喜歡的。”
“可是我控製不住。”
他的手指緩緩停留在少女的頰邊,眼中翻湧著莫名的情緒:“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人想要打你的主意卻不行。”
“小音,我知道你很累,可你已經睡了三年了,你還不準備醒嗎?”
“你……什麼時候醒呢?”
紀瀾安握住少女冰涼的手抵上自己的額頭:“不過你放心,我會等你的,多久都等。”
他捧著少女手,如以往一般輕聲與少女說著話。
這些年來,紀瀾安越來越沉默寡言,也隻有在這間房間,在麵對少女的時候,他的話才會多起來。
即使……床上的少女並不會回應他……
紀瀾安一直坐在少女的床邊,這一坐就坐到了夜裡。
他看著外麵的夜色,朝著少女溫柔笑道:“入夜了,你該餓了吧。”
說罷,他劃開自己的手腕,將血喂給床上的少女。
那動作之熟練,似乎早就做過了千百遍。
等紀瀾安的身子退開,少女的唇上還沾染著淡淡血跡,紀瀾安仔細的替她擦淨唇角,這才終於起身離開房間。
房間的吊燈被關上,隻留旁邊一小盞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寂靜之中,沉睡多年的少女忽然顫了顫睫羽,緩慢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