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溫雅的少年卻做著出格的舉動,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泛著病態的蒼白,纖長柔軟的睫羽微微低垂著,那雙弧度好看的薄唇噙著水杯,隨著吞咽的動作,漂亮的喉結在修長脖頸間上下滑動。
那樣文雅自持的一個人,忽然做出這種動作,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沉音錯愕的瞪大眼睛,握著水杯的手驀地一抖。
於是……
紀瀾安被嗆到了……
少年俊秀的眉微微蹙起,被水嗆的止不住的輕咳,沉音連忙放下水杯給人順氣。
就紀瀾安這被包成粽子的模樣,這要是咳的動靜大了,非要牽連傷口不可。
等紀瀾安好不容易止住咳,沉音衝著他一勾瑰麗紅唇,語氣輕柔卻格外危險:“長教訓了嗎?”
紀瀾安:“……”
嗆了水,少年終於安分下來,那纖長眼睫微垂,在燈光下平淡又溫潤,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卻一直緊握著沉音的手腕。
沉音幾次想要掙開,然而每當她稍有動作,少年就會抬起眼眸,用那雙淺棕的眸子靜靜盯著她。
即使他什麼也沒說,但眼裡流轉的情緒卻足夠讓人心軟。
沉音到最後也沒有掙開少年。
二人坐的很近,心緒都算不上平靜,然而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似乎怕稍一吐露心事就會將毀去當前的平靜。
他們近乎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房間內難得的安寧。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沉音的意識漸漸模糊,她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隻知道這一夜,難得沒有那些紛亂嘈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