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安定定看著她,眸光裡的認真讓沉音漸漸安靜下來,她蹙起了眉,緩緩將小刀從脖子上拿開:“血族獵人喜歡一個半血族,這太荒謬了。”
見沉音終於把刀拿開,紀瀾安立刻抬步上前:“小音,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需要!”沉音的聲音褪去溫軟,變得冰冷,那雙朦朧漂亮的眸子漸漸染上殷紅血色。
山裡的風吹過,周邊的灌木叢沙沙作響,夜間的冷意向二人侵蝕而來。
沉音閉了閉眼,麵上的表情平靜下來:“紀瀾安,彆再靠近我了,也彆再跟著我了,我不需要。”
紀瀾安的腳步緩緩停下,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看著沉音。
又是這樣柔和的眼神。
沉音指尖微緊,因為這眼神更加心神不寧,她退開兩步,忽的轉身快速沒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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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瀾安竟然說喜歡她。
他竟然說自己沒有目的,隻是想留在她的身邊。
一個獵人和一個半血族,怎麼可能呢?
腦中一片混亂。
無數零碎的畫麵循環往複。
鮮血、烈火、哀嚎、枷鎖……
頭痛的仿佛要就此炸開,她咬緊牙,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沉音,你忘了嗎?曾經也有人這樣對你說過,可是後來呢?
他毫不猶豫推你進深淵。
他把你捧到高處,不過是想看你摔的更慘。
沉音,你難道還想重蹈覆轍嗎?你還輸得起嗎?
沉音,不要相信他們……
誰也……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