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凰宮上空,秦軒盤坐。
血脈異化,本源蛻變,他體表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絨毛似乎停止了。
若換做其他人,入天妒之上,恐怕難以控製身軀的異變,但秦軒,卻不在此列。
曾為青帝時,捏物造生靈,對於他亦不是難事。
所謂血脈異變,在他秦長青的眼裡,更是在可控範圍之內。
摒其無用,煉為神通。
秦軒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易筋換脈。
精氣燃燒,將那些異變的血肉重煉,可以看到,秦軒如今便化作一尊大火爐。
他在練己,如煉草木成丹。
這其中的痛楚,無異於血肉自己煉化,又再次重組。
待火焰消逝後,秦軒身上那一層淡金色的絨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這是體內經脈的變化。
人族經脈,何其繁複,周身之經脈,大小細微,更是數不勝數。
但世間億萬功卷,豈是人族一族所能修。
便是萬古長青訣,其創始者也非人族。
在那一個紀元,人族是否存在,還是未知。
所以秦軒修萬古長青訣,終歸有掣肘,不能發揮出萬古長青訣的全部威力。
如今秦軒所為,便是借助這天妒之上,血脈異變,將自己的經脈重新變幻,將人族經脈,化為與萬古長青訣無縫契合,渾然天成。
若之前,秦軒隻能發揮萬古長青訣七分威力,那麼如今易筋換脈之後,足以發揮十分。
不僅如此,秦軒察覺體內那種血脈異變的力量,除卻易筋換脈,與萬古長青訣融而為一外,還可以做到更多。
……
在秦軒邁入天妒之上,重煉身軀,如若浴火重生之中。
整個仙凰星,九城內,一道道枷鎖、天懲禁製破碎。
那些魔物,在仙凰星內混沌了數千萬歲月的存在,如若複蘇。
九城城主,十萬將士。
“這是……天懲,已經破開了麼?”
“神皇在上,我終於脫離的枷鎖!”
“離兒,離兒可還在?”
“多久了?如今,仙凰神國還存在麼?”
一道道聲音,從這仙凰神國內響起,有悲戚,有興奮,也有滄桑。
九城內,一位位城主更是歎息。
數千萬歲月,終於脫困了麼?
他們很清楚,麵對他們的,即將是死亡。
但對於他們而言,死亡無異於解脫。
“孔雀城諸君聽令!”驟然,一聲冷哼聲起,孔雀城主傲然而立,他眼帶睥睨,“如今天懲已破,歲月已是數千萬後,親友早已經為虛無。”
“吾為孔雀城主,卻不能帶爾等入仙土,吾之罪也!”
“數千萬歲月,讓爾等淪為魔物,吾之罪也。”
“罪行之多,吾萬死不得其善終!”
他望著那些將士,最終,那驕傲至極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轟然間,雙膝跪地。
“城主!”
“城主不可!”
“城主,您這是乾什麼?”
將士怒吼,淚滿衣衫。
他曾是仙凰國最驕傲的存在,有麵神皇尚且不用施禮之權威,如今,如此驕傲的存在,卻在他們麵前跪下。
孔雀城主垂頭,數千萬歲月,仙凰神國葬滅。
這罪孽,太大了。
這一跪,他跪的,心服口服,甚至,哪怕是萬跪,又能抵得上這數千萬歲月的罪孽麼?
孔雀城主輕笑一聲,笑聲仿佛在嘲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