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東西,蘇溪若又回到了無菌室。
牧九明正在給一個傷者換藥。
蘇溪若衝著他打了聲招呼,便直接進了無菌室。
蠱童們已經醒了過來,一個個麵色麻木的坐在病床上,對於進入的人並不關心。
唯有一個年級稍小的小姑娘看到蘇溪若後軟軟的叫了一聲,“蘇醫生。”
蘇溪若摸摸小丫頭的腦袋,從壺裡倒出一碗藥遞給她,“淼淼,喝了這碗藥以後你就不會再痛了。”
淼淼端著藥碗,認真的看著蘇溪若道,“他們都說蘇醫生你很厲害,蘇醫生,我相信你。”
蘇溪若笑溫柔的笑了笑,盯著淼淼將藥汁喝的乾乾淨淨。
已經習慣了喝這種味道極苦的藥,淼淼將一整碗喝下去,連帶著眉頭都不眨一下。
在她喝下後,蘇溪若便麵色認真的給她把脈。
然後便讓淼淼躺在病床上開始給她紮針。
無菌室內的隔離簾已經拉上了,淼淼渾身脫光後,身上那恐怖的蛛網般花紋已經占據了她大半個身體。
偶爾還能看見有些綠豆大小的鼓包在皮下遊動。
一碗藥喝下去,淼淼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配上蘇溪若紮針的手法,大約過了半小時,淼淼的身體就開始激烈的顫抖起來。
蘇溪若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的盯著淼淼身體的變化。
下一秒,淼淼直接坐了起來,蘇溪若眼疾手快的拿著垃圾桶接過去,小姑娘的嘴裡立即吐出來不少黑色的東西。
一直吐了有五六分鐘,中途蘇溪若又喂了一次水。
緊接著又是重複的施針和嘔吐。
一連經過三次,淼淼體內的蠱才被全部清除乾淨。
生蠱已經就著藥汁一起被小姑娘喝了進去,蘇溪若給她把了把脈,確認小姑娘氣息穩定,沒有任何衰竭的脈象,這才抹了把汗。
牧九明遞了一袋濕巾紙給她,“擦擦吧。”
蘇溪若抽出濕巾紙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輕歎道,“總算是解決一個了。”
“真沒想到你不僅懂醫解毒還會解蠱,我真的越來越好奇你口中的那位大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牧九明意味深長的說道。
蘇溪若輕笑,“我也很好奇大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牧醫生,你的醫術也很厲害,是家族傳承嗎?”
牧九明搖搖頭,“難道姓陸的沒有跟你說過,我是鬼醫繼承者之一嗎?”
蘇溪若一呆:“啥?”
鬼醫繼承者?
這不是牧九明用來騙鄔雲白的身份嗎?
蘇溪若一臉懵逼。
牧九明:“……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笑著說道,“我的確是鬼醫繼承者之一,隻不過鬼醫繼承者隻有一個。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鬼醫挑中了,和幾個師兄弟姐妹們在一個偏遠的村子裡接受師父的指導,我們幾個都是鬼醫繼承者候選人,但很遺憾,我們幾個的天賦都達不到師父的要求,所以到了歸家的年紀就被師父送回家了。”
蘇溪若還真不知道這個。
她一直以為鬼醫都是單向傳承,沒想到竟然還有繼承者候選人這麼一說。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見過真正的鬼醫嗎?”
牧九明搖頭道,“師父戴著一張鬼麵麵具,我們從未見過她真正的模樣,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是一個女人。”
蘇溪若一直在猜測自己大師父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鬼醫呢,結果一聽牧九明說鬼醫是個女人,頓時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隻不過女人嗎?
蘇溪若的腦子中浮現出安安交給她的那把金色鑰匙。
那玩意兒據說就是鬼醫繼承者的信物,但把金鑰匙交給安安的卻是住在福利院附近的花奶奶。
根據之前的調查,花奶奶跟她外婆長得可是一模一樣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外婆本尊。
若外婆是鬼醫……
蘇溪若下意識的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鬼醫神秘強大,外婆如果真的是鬼醫的話,當初又怎麼可能被顧家那些人算計上?
這也太不符合鬼醫的逼格了。
牧九明也好奇的問了問蘇溪若的大師父。
蘇溪若對大師父的了解其實也並不多。
不知道他姓誰名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來曆,隻是被收徒的時候就叫上了大師父。
但蘇溪若覺得自己大師父就算不是鬼醫,那至少也是跟鬼醫息息相關的人,否則這一係列的巧合又該怎麼解釋呢?
確定淼淼的情況穩定後,蘇溪若又才接著診治下一個小朋友。
牧九明就站在旁邊看著,偶爾盯著她使用的鬼影十二針一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