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離:“最麻煩的是鄔族念過書的人很少,對夏國的法律也是一知半解,那些族長族老一個個也不配合,現在他們的態度就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鄔族的那些族老們還好,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反正最後能從他們家裡搜出多少財產來那肯定都是要賠償給受害者的。
關鍵是鄔族內部的那些普通人。
其中很多買了女人回去傳宗接代的鄔族人更是聚集在一塊兒,叫著軍部的人還他們老婆,說什麼人是他們買回去的,軍部沒有資格將人帶走。
哪怕他們給這些人普法,這些人一個個也裝傻充愣,還把孩子老人都帶了過來堵住了軍部暫時駐紮的地方撒潑耍賴。
要不是陸霆川直接不客氣的讓人鳴槍,這些人就要衝到救助地強行把那些女人給抓回去了。
到現在救助地入口的地方都有戰士持槍站崗,防止有人渾水摸魚的混進去鬨事呢。
而這些沒有任何法律常識的鄔族老百姓本身家裡也沒什麼錢,要他們賠償無疑是癡人說夢。
因此陸霆川隻能想辦法在鄔族高層手裡摳錢,能摳多少是多少,最好能夠找到鄔文青嘴裡說的鄔族留下來的那些黃金珠寶啥的,不然這些受害者恐怕真的拿不到什麼錢。
而無論是督軍處還是軍部也不可能代替鄔族把錢賠給他們。
哪怕這些受害者的經曆的確讓人同情。
秦離一個外人去救助地看到那些受害者後都忍不住哭了好幾次,覺得他們實在太慘了。
蘇溪若也跟著歎氣,替這些受害者們發愁。
她倒是有錢,但捐贈可以,卻不能當做賠償給這些受害者,他們真正應該拿的錢是害他們受罪的那些加害者賠的,這是兩碼事。
吃完早飯,蘇溪若讓崽崽們去找星星玩兒,然後就繼續在救助地給人看病紮針。
結果安安不樂意,一定要跟著她,還拍著胸脯表示他一定可以幫到媽咪的忙。
蘇溪若瞧著小家夥一臉認真的模樣也沒忍心拒絕,詢問過瀾瀾和樂樂的意見後,便帶著安安去了救助地。
小家夥六歲了,一直都表現得十分沉穩,跟個小大人似的牽著蘇溪若的手,並沒有被救助地的那些受害者們淒慘的模樣嚇到。
蘇溪若工作的時候他就安靜的待在旁邊,若是碰到有人幫忙的時候他還能搭把手,就跟個小藥童似的倒是一點都沒添亂。
甚至有個病人迷迷糊糊的吃藥時數錯了數量,安安還特意阻止人家,把多餘的藥丸子拿出來後才遞水給對。
“蘇醫生,這是你兒子?”
鄔文青好奇的看著在蘇溪若身邊忙的不可開交的小朋友。
儘管小家夥做的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兒,但麵對血肉模糊的傷口都能麵不改色的幫忙給人家抹藥,這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蘇溪若嗯了聲,無奈道,“他不想去跟其他孩子去玩,一定要跟過來,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
鄔文青看著安安有條有序的幫著一個小護士拉著繃帶,小臉上寫滿了認真的模樣,忍不住道,“這孩子或許有學醫的天賦,你不試著教教他?”
蘇溪若道,“不急,他現在才六歲呢。”
蘇溪若自然也想過將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教給自己的孩子,她也仔細觀察過三個小孩兒的興趣愛好,發現最適合繼承自己衣缽的就是安安。
這孩子年紀雖小,但因為幼年時期在孤兒院的經曆性子早熟,性格也比瀾瀾和樂樂沉穩,很適合學醫。
隻是蘇溪若更希望他的童年能夠更快樂一點,若真有天賦再晚幾年學習也不遲,更何況她也希望安安是珍惜喜歡學醫,而不是被家長逼著去學。
鄔文青搖搖頭,“學醫就是要趁早,特彆是我們這樣傳統的醫學,越早認識各種藥材以後走上這條路就越是輕鬆。”
蘇溪若隻是勾了勾唇,並沒有回答。
經曆了種種,她隻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平安快樂的長大,隻要以後不成為社會中的渣滓,不給國家添麻煩就好了。
看著安安哼哧哼哧的在帳篷裡幫忙,蘇溪若輕笑一聲,繼續低頭給昏迷中的病人紮針。
結果還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麵忽然傳來的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