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醫學手腳筋被跳段恢複如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據傷處的強弱程度倒是可以進行一定的恢複,但最多隻是不影響日常生活。
27號病人的傷處是直接被人用利刃挑斷,在事後並未及時送往醫院進行治療,所以耽誤了修複經脈的最佳時期,想要恢複正常隻會難上加難。
如果是做手術的話,沒準還能修複一些,但要用中醫的手段來治療這樣的傷勢幾乎是不可能修複的。
經絡是人體重要的組成結構,一旦被破壞,大腦就會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西醫講究快準狠,利用手術的方法可以達到精密的鏈接,將受損的神經一根根的重新接回去,但中醫不行。
中醫講究固本培元,雖然在傳下來的醫學中也不乏有做手術的例子,但現在沒有醫院裡的那些精密儀器,僅憑肉眼想要將經絡重新鏈接回去,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藥師大會上的比試都是一輪一輪的進行,隻有給出一輪的醫藥學解決方案拿到評審考官給的及格分數才能繼續進行下一輪比試。
就算蘇溪若真有那個本事將斷掉的手腳筋重新給接回去,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少,沒準等她好不容易治療結束,整個比賽都結束了。
喬恒幸災樂禍的笑道,“蘇小姐,可彆忘了咱們之間的對賭,你要是輸了,可是得把斷續膏的方子教出來的,到時候軍部那邊要怎麼解釋,你提前想好了嗎?”
蘇溪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壓根懶得搭理他。
喬恒反而覺得她是因為輸定了,才被自己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哈哈大笑起來,快速的處理著自己著手的病人的傷口,下手的力氣有些重,傷患疼的眼花直冒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比試進入到第三輪時,節奏頓時變得慢了下來。
四十名傷者所受的傷各有不同,有類似27號這樣被挑斷筋脈十分嚴重的傷者,也有外表完全沒有半點損傷,但內部卻有各種問題。
比如什麼肋骨斷裂,臟器破碎什麼的,真不知道鄔族從哪兒帶來了這麼多‘新鮮’的病人。
蘇溪若麵色嚴肅的拿出自己的針線包。
為了防止傷口感染,比試的時候特意準備了無菌室,立刻用來做手術都沒什麼問題。
蘇溪若帶著27號病人進了無菌室,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包開始給待會兒要使用的工具進行消毒。
27號病人的傷口隻經過簡單粗暴的包紮,從受傷到現在應該有個兩三天了,沒有及時送往醫院治療已經錯過了最佳修複時期,傷口處已經出現了粘連的跡象。
好在有用過藥物進行粗劣的處理,否則這種情況早已經出現感染的症狀了。
即便如此,27號病人也因為傷口發炎而出現高熱的症狀。
蘇溪若將傷處進行簡單的清理後才開始全神貫注的工作。
手腳筋絡修複的過程十分複雜,沒有醫院裡的高倍顯微儀器就隻能依靠肉眼進行精密的鏈接。
認真工作起來的女人心無旁騖,漆黑的雙瞳中隻有病人血肉模糊的傷口,她戴上無菌手套,手裡捏著銀針,白皙的側臉上寫滿了認真與專注。
無菌室是透明玻璃材質建造而成,外麵的人能夠清楚的瞧見裡麵治療的過程。
蘇溪若身為其中唯一一個女性,在外麵的名氣遠超這裡行醫幾十年的老醫生,從一開始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此時瞧見她竟然用起了銀針,包括鄔雲白在內的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
喬宗平輕嗤一聲,“荒謬,竟然打算用銀針代替手術刀,這樣的傷勢用銀針能有什麼用?最穩妥的辦法還是直接進行手術才對,這小丫頭片子果然什麼都不懂,拿著病人的未來隨意糊弄,簡直就是荒謬!”
和他有相同意見的人紛紛點頭。
一個小丫頭片子拿著幾根銀針在經脈上戳戳幾下就能將斷掉的手腳筋給鏈接起來,這未免也太天真了?
這樣的傷勢本就難以解決,最好的方案就是通過手術將經絡一根根的重新激活鏈接回去,這樣還有機會讓患者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可現在蘇溪若竟然搞這麼一套花裡胡哨的東西,不少人看了直搖頭。
評審席上,幾個考官也皺著眉頭。
“老王,你看好的這個小姑娘不行啊,她施針的手法倒是很穩,可惜對這樣的傷勢毫無用處。”
“施針的功底的確不錯,隻是用錯了地方,施針也要看情況才能施針,不是什麼傷勢都能夠隨意下針的,這小姑娘隻怕是過不了這第三輪的測試了。”
“女人家家的做事就是不行,老老實實的在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不行嗎?非得出來丟人現眼,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早就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這還好不是我家的女兒媳婦,不然這老臉都給丟乾淨了!”
……
王教授並沒有理會幾個思想古板的老古董在旁邊嘰嘰喳喳,之所以對這個小姑娘有這麼大的意見,無非還是從骨子裡就看不起女人而已。
跟這些思想老舊,還恪守著老祖宗留下來的那一套重男輕女思想的人就不能講道理。